训练家协会的某间训练场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
一只臭臭花正紧张地将一个替身玩偶挡在身前，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头上的花蕊微微颤动，显然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突然，它背后的半空中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漆黑的裂缝，裂缝中隐约浮现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带着冰冷的审视意味。
“背后，臭臭花！用溶解液！”
场边，一个看起来刚大学毕业的青年猛地向前一步，急声大喊。
臭臭花闻言急忙转身，头上的花蕊瞬间膨胀，酝酿着腐蚀性的酸液准备反击。
然而，不等它喷出溶解液，数根枝条如同灵蛇般从阴影中窜出，精准地缠住了它的小短腿，轻轻一拽——
“噗通！”
臭臭花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替身玩偶也随之歪倒在地。
“什么？！”
青年大惊失色，猛地攥紧了拳头：“明明布置了替身，为什么臭臭花还会被直接攻击到？替身应该能挡住攻击才对！”
场对面的云澈看着他这副震惊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本想让怖纳噬草乘胜追击，一口气结束这场陪练对战，但想到自己今天的工作，还是叹了口气，一边抬手示意怖纳噬草停下动作，一边开口解释：
“我的怖纳噬草特性是穿透，这个特性能够直接无视替身、光墙这类防御手段，进行直接攻击。”
青年恍然大悟，拍了下额头：“原来是这样！我完全没看出来它有这个特性……”
“怖纳噬草的普通特性其实是乘风，”
云澈指了指训练场角落半开的窗户，“虽然是在室内，但窗户透进来的微风足够触发这个特性。不过它刚才的移动几乎只靠潜灵奇袭——你应该能看出来的，那种瞬间从阴影中现身的攻击方式，正是潜灵奇袭的特征。”
青年听得一脸懵逼，呆呆地看着滔滔不绝的云澈，恍惚地眨了眨眼，像是在消化什么天书：“这……这是人肉眼能看出来的细节？”
他上下打量了云澈一番，忍不住问道，“你看上去才是高中生吧？应该是新人训练家吧？怎么会对这些这么了解？”
云澈沉默了一下，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直接跳过道：“总之，你这套‘替保毒’战术太呆板了，过度依赖替身的防御，一旦被针对就很难翻盘。不过你如果是想应付明天的那个……”
“精英训练家考核！”
青年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迫切，“只有先通过精英训练家考核，我才有资格去考职业训练家执照，到时候就能正式带队参加联盟大赛了！”
他说着，眼神里燃起一丝憧憬，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我这水平……感觉悬得很。刚才这套战术是我练了好久的，没想到在你这里连一个照面都撑不住。”
云澈看着他沮丧的样子，想了想，指着地上的臭臭花道：“你的臭臭花等级不低，溶解液的熟练度也不错，问题出在战术细节上。比如刚才，你布置替身时不该让它完全挡在身前，应该留半个身位的空隙，这样既能触发替身效果，又能让臭臭花第一时间反击……”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怖纳噬草配合演示，从特性克制讲到技能衔接，条理清晰得不像个高中生。
青年越听眼睛越亮，原本的沮丧渐渐被专注取代，时不时点头附和，还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飞快记录着。
云澈看着青年那副认真记录、眼神发亮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忍不住有些怪异。
就这水平，就能称得上精英训练家了？
在他原来的世界，那些敢自称“精英”的训练家，哪个不是收集了至少八枚道馆徽章，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且实力强劲？
就算是他，对上那些老牌精英也得费一番力气周旋。
可眼前这个青年，看着像是刚大学毕业，大概是回到云城这个籍贯地考证的。
在云澈眼里，他和真正的新人训练家相比，差距恐怕也就只剩下宝可梦的等级稍高一些而已。
就算如此，这只臭臭花展现出的战术也实在太过呆板。
翻来覆去就是那套“替保毒”，一旦战术被破解就手忙脚乱，刚才那所谓的“成型反击”，还是云澈实在看不下去，暗中让怖纳噬草故意放慢速度、放了水才勉强完成的。
难道……这个世界的训练家整体水平，真的比自己原来的世界低这么多？
“怎么了吗？”
青年察觉到云澈的目光，停下笔，疑惑地抬头看他。
云澈回过神，摇了摇头，指着那只被青年抱在怀里的臭臭花，转移了话题：“没事，就是有点好奇，你的臭臭花居然不臭。”
臭臭花这种宝可梦，向来是“花如其名”，花蕊会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据说威力强到能让两公里外的人都被熏倒，连钢铁都能被那股气味腐蚀出痕迹。
可眼前这只臭臭花，非但没有丝毫异味，反而隐隐散发着一种清甜的香气，像是某种温和的花香，闻着还挺舒服。
“嘿嘿，这可是我和臭臭花整整大学四年的努力成果！”
青年一脸得意，抱着臭臭花的动作格外轻柔，像是在炫耀什么稀世珍宝。
“嗯？”云澈挑眉，来了点兴趣。
“我从大一开始，就一直在训练臭臭花常态化使用‘甜甜香气’这个技能，”
青年解释道，语气里满是自豪，“整整四年啊，每天都没间断过！现在臭臭花就算是在睡觉，也会自动释放甜甜香气，那股臭味早就被彻底盖过去了，自然就不臭啦！”
他说着，还特意让臭臭花对着云澈晃了晃花蕊，清甜的香气顿时浓了几分。
云澈：“……”
他看着那只散发着花香的臭臭花，又看了看青年那副“快夸我”的表情，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臭臭花最强的武器就是它的臭味啊！”
云澈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理解的无奈，“那股恶臭不仅能干扰对手，甚至能直接削弱对方的战斗意志，是它赖以生存的根本！你这操作，跟嫌弃鲨鱼长得吓人，就把鲨鱼的牙齿全拔光有什么区别？！”
臭臭花不能失去臭味，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3d区不能失去蒂法，孙吧不能失去孙笑川，双子塔不能失去飞机，成都不能失去0，明日方舟不能失去玉足，dio不能失去承太郎，安培晋三不能失去山上彻也，雷吉奇卡斯不能失去慢启动，王勃不能失去英年早逝，败露球菇不能失去蘑菇孢子……
咳咳，总之很严重就是了。
青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愣愣地看着怀里的臭臭花，又看看云澈，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一直以为，让臭臭花变得不臭、甚至能散发香气，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毕竟以前带着臭臭花出门，总被人嫌弃，现在走到哪都有人夸“你的宝可梦好香啊”。
可被云澈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臭臭花似乎也听懂了云澈的话，头上的花蕊蔫了蔫，委屈地蹭了蹭青年的胳膊，像是在说“我也不想丢掉臭味的”。
训练场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云澈看着青年那副被打击到的样子，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或许是自己太较真了？
每个训练家对宝可梦的培养方式都不同，也许人家就喜欢这样呢？
他轻咳一声，缓和了语气：“当然，甜甜香气用得好，也能起到干扰作用，只是……稍微有点可惜了。”
青年这才缓过神，苦笑着挠了挠头：“好像……是有点道理。我以前光顾着让它‘好闻’，倒忘了它本来的优势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臭臭花，眼神复杂：“看来，我的训练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啊。”
“之前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它的臭味，可以考虑让它进化的，但是现在……”
云澈没再多说——有些道理，还是得让他自己慢慢想明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