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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愈发绵密,斜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笼罩着沉寂的夜。雨丝敲打着落地窗,发出细碎而持续的声响,像是无数窃窃私语,在黑暗中徘徊不去。

画室里,只亮着一盏孤零零的落地灯,暖黄的光晕集中在画架上,将叶栀梦和她的未竟之作笼在一片静谧里。画布上,《星夜寄思》已初具规模。大片沉郁的蓝紫色调铺陈开来,仿佛夜幕低垂时天际最后一抹挣扎的光晕。一弯孤月悬于右上角,清冷,边缘带着毛刺,像是被泪水浸染过。几只飞鸟以更深的墨蓝勾勒,姿态决绝地投向远方的黑暗,羽翼边缘融入了夜色,仿佛一去不返。画面的左下角,用极细的笔触,隐约描绘着一座空荡的秋千,在无形的风中微微晃动。

这是她献给已故父母的毕业作品。每一笔色彩,每一道线条,都浸透着寄人篱下者小心翼翼的柔软,和那份不肯轻易低头的倔强。孤月是她,飞鸟亦是她在梦境中追逐父母背影的化身,而那空荡的秋千,则是她再也回不去的、无忧无虑的童年。

轻微的叩门声打断了沉浸的思绪。

“栀梦小姐,沈总吩咐送的晚餐。”佣人张妈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温和而恭谨。

叶栀梦应了一声,放下画笔,指尖因长时间握持有些僵硬。她打开门,张妈端着托盘站在外面,托盘里是一碟奶油蘑菇意面,旁边精心点缀着几颗烤过的小番茄和芦笋,正中央,卧着一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

“趁热吃,小姐。沈先生特意交代,您画画费神,晚上得吃点扎实的。”张妈将托盘放在旁边的小几上,语气里带着长辈式的关切。

叶栀梦的目光落在那个溏心蛋上,心里泛起复杂难言的涟漪。住进沈家这三个月,这位名义上的“小叔”沈砚辞,从未对她说过任何超出长辈范畴的话,甚至连过于亲近的举动都几乎没有。他总是冷静、疏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可他却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她那些未曾说出口的需求。

她刚来时怕黑,不敢在陌生的偌大别墅里独自行走,尤其是夜晚去厨房倒水。没过两天,她就发现,从她卧室到厨房,再到画室的走廊,壁灯总是亮着柔和的光,彻夜不熄。她喜欢熬夜画稿,有时灵感来了便忘了时间,第二天清晨,书房的桌角总会准时出现一杯温度恰好的手冲咖啡,旁边有时还会配一小碟精致的点心。甚至有一次,她只是在翻看画册时,无意中对林薇薇感叹了一句某品牌一款绝版的貂毛水彩笔再也买不到了,语气里满是遗憾。结果隔天,那套她梦寐以求的画笔,连同配套的颜料,就静静地、崭新地躺在画室抽屉里,仿佛它们一直都在那里。

这些细致入微的照顾,像无声的春雨,悄然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一个缝隙。它们带来温暖和便利,却也裹挟着一层不容拒绝的强势,密不透风,让她无处可逃。

就像上周,她斟酌了许久,在饭桌上试探性地提起,毕业后想和同学合租,搬到学校附近的公寓去住,体验一下独立生活。

沈砚辞当时正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拭嘴角,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她脸上。餐厅璀璨的水晶灯下,他的眼神深邃得让人心慌。

“刚毕业的小姑娘独居太危险。”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压迫感,“沈家还养得起你。”

没有商量的余地,甚至没有询问她理由。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结论,便将她小心翼翼鼓起的勇气,轻易地击得粉碎。

她垂下眼睫,默默咽回了所有准备好的说辞。寄人篱下的分寸感,她比谁都清楚。沈家收留了她,给了她优渥的生活和继续学画的条件,这份恩情重如山。她不能,也没有资格任性。

手机的震动将她从烦乱的思绪中拉扯出来。屏幕亮起,是闺蜜林薇薇发来的消息。

“宝贝!画展的请柬我都帮你拿到并且分发出去了!保证明天场面热闹!不过……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下,我听说傅家那位少爷,傅明轩,他也会来。就是上次在美院预展上对你纠缠不清那个!你可千万得小心点~末尾附了个夸张的惊恐表情。”

叶栀梦的指尖顿在屏幕上方,一丝凉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傅明轩。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她不愿回忆的涟漪。他是本地有名的纨绔子弟,家里做地产起家,财大气粗。上次美院的毕业作品预展上,他就借着欣赏画作的名义,凑得极近,言语轻佻,手指甚至不规矩地试图搭上她的腰。当时周围人多,他又做得隐蔽,叶栀梦羞愤交加,却碍于场合不敢大声斥责。幸好一位关系不错的学长及时出现,借口找她讨论作品,才将她从尴尬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这件事,她回来后对谁都没提。包括沈砚辞。

她不想再欠沈家更多人情。沈砚辞已经为她做得够多了,多到她不知该如何偿还。更重要的是,她内心深处有一种隐隐的惧怕。她怕那位气场强大、手段莫测的“小叔”,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用他那种惯有的、不容置疑的、极端的方式去“解决麻烦”。她见识过他对付商业对手的冷酷,也隐约感觉到他对她那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她不敢想象,如果他把那种手段用在傅明轩身上,会引发怎样的后果。那只会让她更加不安,更加觉得自己是个需要被时刻清理周边障碍的累赘。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移动:“知道啦,我会注意的,放心~”

回复完,她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个令人不快的名字带来的影响。她重新拿起调色板,试图将注意力拉回到画布上。然而,心绪已乱。画笔蘸取的蓝色与紫色在调色盘上胡乱地混合,变得浑浊。画布上那弯原本只是清冷的孤月,在她眼中,似乎渐渐被一层阴霾笼罩。

她既无比期待明天的毕业画展。这是她学画多年的成果展示,是她向世界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也是对她过去努力的一个交代。可同时,一种隐隐的、对未知风波的惧怕,像藤蔓一样缠绕上心头。傅明轩的出现,无疑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夜色在雨声中渐深,窗外的世界模糊一片,只剩下玻璃上蜿蜒滑落的水痕。

画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叶栀梦正专注于修改飞鸟的羽翼轮廓,并未立刻察觉。直到一股清冽的、带着雪松尾调的气息淡淡弥漫过来,混合着松节油的味道,她才猛然惊觉,倏然回头。

沈砚辞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真丝睡袍,带子松松系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睡袍质地垂顺,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带着一种居家的、却依旧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指尖夹着一份薄薄的文件,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还没睡?”他开口,嗓音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低沉。

叶栀梦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动作有些慌乱,下意识地将倒扣在桌上的手机往更隐蔽的位置推了推。“小叔,”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在改画,准备明天的画展。”

他的目光掠过她,落在画架上那幅《星夜寄思》上。他的视线在那片浓重得几乎化不开的蓝紫色调上停留了片刻,眸色似乎随之暗沉了几分,像是被画中的孤寂与悲伤所感染。

“画得很好。”他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有灵气。”

叶栀梦微微一怔。沈砚辞从不轻易夸人,这句简短的认可,让她心头莫名地跳了一下,泛起一丝微弱的暖意。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立刻将那点暖意冻结。“明天我让司机送你,”他语气自然,仿佛这是早已决定的事情,“结束后我来接你。”

叶栀梦的心猛地一沉。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连忙拒绝,声音因为急切而略微提高:“不用麻烦小叔了!我和薇薇约好了一起去,结束后可能还要和同学们聚一聚……”

她实在不想让沈砚辞出现在她的毕业画展上。他的身份太特殊了。沈氏集团的总裁,年轻一辈中叱咤风云的人物。如果他亲自现身,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只是寄住在沈家的“侄女”捧场,落在那些嗅觉敏锐的媒体和圈内人眼里,会衍生出多少不堪的闲言碎语?她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想将他和自己,置于那种暧昧难辨的流言中心。

她的拒绝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沈砚辞的脚步未停,缓缓走到她身后,距离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温热,以及那缕萦绕不散的雪松冷香。他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畔,带来一阵微麻的战栗。

“傅明轩会去。”

低沉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她耳边炸开。

叶栀梦浑身骤然僵硬,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她猛地转过身,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他,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愕:“你怎么知道?!”

他垂眸看着她,黑眸深不见底,像两口幽深的古井,藏着汹涌的、她无法看透的暗流。他的目光描摹过她因震惊而微张的唇,她骤然收缩的瞳孔,以及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你的事,”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我都知道。”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她心中那扇名为“恐惧”的门。她一直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秘密,原来早已被他洞悉。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旁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动作带着一种与他平日冷硬气质不符的、近乎珍视的温柔。可他的语气,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却试图逃离的雀鸟。

“明天乖乖等我,”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不允许她有丝毫闪躲,“别让我担心。”

说完,他收回手,指尖残留的温热触感仿佛还烙印在她的皮肤上。他转身,黑色的睡袍下摆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画室。

门被轻轻带上,画室里重新只剩下叶栀梦一个人,以及窗外无尽的雨声。

她愣在原地,心跳如密集的鼓点,撞击着胸腔,久久无法平息。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怎么会知道傅明轩?他知道了多少?预展上的事,他也知道了吗?那句“你的事,我都知道”,背后究竟意味着怎样的监控和洞察?

她忽然意识到,沈砚辞对她的掌控,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深入,更加无孔不入。他就像一张无形却坚韧的网,看似给予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实则早已将她牢牢地护在其中,或者说,禁锢其中。而她,在这三个月以来,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被安排、被保护的生活,渐渐地在这份温柔与强势并存的禁锢里,迷失了方向,也失去了逃离的勇气。

她转过头,望向画布上那弯孤月。清冷的月光穿透蓝紫色的云霭,固执地洒落下来。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那月亮或许并不像她所以为的那般孤单。它的周围,有若隐若现的星光默默相伴,尽管微弱,却始终存在。

就像她。

有沈砚辞这位“小叔”,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她知晓或不知晓的时刻,默不作声地为她遮风挡雨,扫清前路的障碍。

只是,这份守护太过周密,太过沉重,带着一种模糊了亲情边界、游走在禁忌边缘的危险气息。让她既贪恋那份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又为此感到深深的惶恐与不安。

她不知道,这场即将到来的毕业画展,远不止是她艺术道路上的一个里程碑。它更像一个舞台,即将上演的,不仅仅是作品的展示,更将是他们之间微妙关系的第一个转折点。

而沈砚辞那句轻描淡写却又重若千钧的“你的事,我都知道”背后,所藏着的,是远比她所能想象的,更加深沉、更加跨越多年时光的深情与偏执,以及那份为她扫清一切障碍、不容任何人染指的决绝之心。

窗外的雨,依旧不知疲倦地下着,敲打着这个不平静的夜晚,也仿佛在预示着,明日那场看似光鲜亮丽的画展之下,涌动的暗流,将如何改变命运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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