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望山客栈院子里，露水还沾在石板缝的青草上，泛着淡淡的晨光。林辰找了个靠近老槐树的角落，这里背风，又能避开往来的人，正好适合练气。他盘腿坐在石凳上，指尖轻轻摆出熟悉的手势——食指微屈抵着中指，无名指拢起，手腕下沉，掌心对着身前的空气。
黑石贴在胸口，暖意顺着布料慢慢渗出来，像一股细流，悄悄钻进他的丹田。林辰闭上眼睛，按照昨晚摸索出的节奏调整呼吸，冷空气吸进肺里，再缓缓吐出，丹田处的微弱气息随之浮动，顺着手臂慢慢往手掌流去。
“嗯？这是在练什么？”
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林辰的气息流转。他睁开眼，看见三个穿着锦缎衣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为首的正是昨天在客栈炫耀《基础吐纳诀》的王公子，手里还把玩着那把精致的玄铁剑，身后两个跟班也跟着探头探脑，眼神里满是嘲讽。
林辰没说话，只是重新闭上眼睛，想继续引导气息——他不想跟这些人争执，浪费练气的时间。
可王公子却不打算放过他，几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喂，你这手势是瞎编的吧？连基本的吐纳姿势都不对，还敢在这儿练气？”
旁边的跟班立刻附和：“就是！王公子可是练了半个月《基础吐纳诀》的，人家知道正宗的姿势，你这动作连入门都算不上！”
“我听说啊，有些人连功法都买不起，就凭着看几眼弟子的动作瞎练，还真以为能练出气息？”另一个跟班嗤笑一声，声音故意放大，引得院子里其他准备试炼的人都看过来。
林辰的指尖顿了顿，丹田处的气息也乱了几分。他睁开眼，看向王公子——对方穿着宝蓝色锦缎，腰间挂着玉坠，眼神里的傲慢像针一样扎人。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有黑石帮忙，已经能感受到气息流动，这些人的嘲笑又算什么？
“我的事，与你们无关。”林辰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说完就重新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试图找回之前的节奏。
王公子没想到他敢顶嘴，脸色沉了沉：“哟，还挺犟？我告诉你，灵风宗的试炼可不是靠瞎练就能过的！你连基础功法都没有，就算运气好爬上试炼山，遇到妖兽也得死！”
“王公子别跟他浪费口舌了，”一个跟班拉了拉王公子的衣袖，“跟这种没背景、没功法的穷小子说话，掉咱们的价。”
王公子哼了一声，最后瞥了林辰一眼，带着跟班转身离开，临走前还故意踩了一脚林辰放在石凳旁的布包，布包里的红薯干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林辰攥了攥拳，胸口的黑石忽然传来一阵更明显的暖意，让他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弯腰捡起布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里面的红薯干只是碎了点，没大碍。
院子里的目光渐渐收了回去，有人继续整理装备，有人低声议论，却没人过来搭话。林辰重新坐回石凳，闭上眼睛，再次摆出手势——这次，他更专注了，丹田处的气息重新流动起来，顺着手臂流到手掌，虽然依旧微弱，却比之前更稳了。
他知道，这些人的嘲笑源于他们的傲慢，可傲慢帮不了他们通过试炼，真正能靠的，只有自己的坚持和准备。他不需要跟这些人争辩，等试炼结束，用结果说话就够了。
晨光慢慢爬过高墙，照在林辰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坐在老槐树下，一动不动地练着气，胸口的黑石暖着，掌心的气息流着，心里的目标也越来越清晰——不管遇到多少嘲笑，他都要坚持下去，一定要通过试炼，走进灵风宗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