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叹气……同是天涯沦落人。
各有各的苦楚。
生活怎么就踏马的这么难呢……
白胜看着方方，突然问道。
“我……有个问题，你帮我想想。”
“嗯？”
“我被裁了，忽然被重用，你猜是为什么？”
“发现你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对了！”
白胜忍不住鼓掌。
不管公司想要从他手里得到什么，现在他装也装出来自己真的有东西。
又看向方方。
“任总让我自己组团队，你在人事部，这些你都懂……”
“你想让我来你这儿？”
方方沉默了一会儿……
白胜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当然，如果你对原部门感情比较深，不愿意……”
“不，我是在想合适的人选。”
方方抬起头，白胜似乎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和自己一样的不甘。
两个沦落人都想再拼一把。
没等两人继续讨论。
手机铃声响起。
白胜示意方方安静，是任总的电话。
“参观？欸，好的任总，我这就下来！！”
白胜皱着眉头，疑惑的看向方方。
“刚刚任总让我下去，说有重要客人来参观，并指定要我陪同。”
方方眼睛更亮了，她惊喜的说道：“我听到消息，今天来参观的人是新美集团的高级总裁助理！话语权很大，很多高层都出席陪同，没想到胜哥你还认识这样的人！”
“欸……我哪里认识啊，谁知道为什么突然叫我。”
……
顾清凡特意带了余韵锦和卫竹澜，公器私用一下，让两人有个学习目标。
他有资格乘坐公司的专用车。
其实也是夏之善出公差经常使用的那辆，S级迈巴赫行政加长版。
余韵锦还是包臀裙加黑丝的打扮，头发扎成马尾辫。
卫竹澜则是穿着黑色西装，端坐在副驾驶，眼睛绝不往后面的顾清凡和余韵锦看哪怕一眼。
他都在想是不是应该为顾清凡定制一辆，有隔音玻璃带窗帘的那种……要不然想做点什么都不方便。
嗯，可以不用，不能没有。
今天的到访十分正式，提供了参观访问申请，将预计参观食堂、办公区、休息区、研发场地、生产制造区等五个重要场所。
这样的参观其实很正常，再怎么说奥传科技也是市值几百亿的大企业。
自建的办公大楼围成一个正方形。
所想要参观的场所安排十分合理，没有敏感性。
奥传公司的人文关怀也很到位，安排专人接待。
但不正常的是，这次参观来的是新美集团的高级总裁助理。
接待的人都是公司高层。
夏总裁的助理来参观，什么意思？
迫不及待？
来看看自己未来的地盘？？？
圈地来了？
他们想的还真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顾清凡不清楚吴浅和周志究竟如何商谈的，但是似乎他们已经达成一致。
夏之善也同意。
于是顾清凡就过来了。
敲山震虎。
别以为夏总不在，你们就能翻天，碗里的肉还能给飞了不成？
当然，顾清凡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白胜和他即将组建的团队。
这要是整个打包带走，得给他省下多少事儿啊！
反正新美集团家大业大的，估计也不缺这些人，奥传科技还在不断裁员，他们不要，我要啊！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为社会输送人才。
刚到大门，看见不少人抱着纸箱子颓然离开……都是被裁掉的离职员工。
“小卫，之前的工厂整合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了，裁员一百九十三人，总结报告发送到了邮箱里，剩下的其它人也全部重新签订劳动合同。”
“没问题吧？最近奥传科技也在裁员，网上的风声可不小啊。”
“放心老板，我亲自盯着的，给足了N+1赔偿金，他们全都已经拿着遣散费签字离开。”
“欸……”
顾清凡莫名叹气。
“怎么了老板？”
一听见顾清凡叹气，卫竹澜心里就慌，难不成是他哪里没做好？
让顾清凡失望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一下子裁这么多人，有些不适应。”
顾清凡也是第一次当老板，还没习惯慈不掌兵义不从商。
但是问题不大，以后裁着裁着就习惯了。
公司人员流动比率在8%到16%是一个合适区间，意味着企业的稳定性和发展程度比较健康，太高太低都不好。
有些是跳槽，有些是尸位素餐必须裁撤，有些是为了项目发展和开源节流……总之裁员很难避免。
话虽如此，但就目前为止，顾清凡还是想着尽量体面一些。
“这样吧，既然一切都重新开始，你回头整理一个新的奖惩制度给我，不说让员工把公司当家人，但是我也绝对不允许白胜这样的现象存在。”
“好的老板。”
卫竹澜立即把这件事放在自己的重要事件簿首位。
也确实，顾清凡让卫竹澜调查过白胜。
调查报告上显示，白胜兢兢业业干了十七年，有多次升职加薪机会，每次都是层层审核全部同意，最后一步到张见手里被恶意刁难，刻意拒绝，难怪老板看不下去。
更何况还有不知道多少个类似白胜一样的人，奥传科技能发展才叫怪事。
它不完蛋谁完蛋？
凡是顾清凡看不过的，就绝对不允许发生，或许应该从制度上尽可能杜绝这样的现象。
卫竹澜思索着。
车辆稳稳停在奥传科技公司主楼下。
顾清凡下意识就要自己开门下车，但却被余韵锦一手拉住。
柔软的白嫩小手抓住顾清凡的手腕。
她轻轻摇头。
坐在前方副驾驶的卫竹澜已经下车，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后车门。
最先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是余韵锦的黑丝美腿，和她一尘不染的黑色高跟鞋。
即使被众人围观，余韵锦也没有丝毫紧张犹豫，从容不迫的下车，弯腰，然后用手挡在车的上沿。
有用吗？
没什么用，但这个行为必须要有。
先声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