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凡当然可以顺势在冯玲玲家中住下。
但他还是回了宿舍。
因为需要静一静，冯玲玲的外表看起来是那么的大气、端庄、优雅，就像是第一次见面，顾清凡就觉得她一定是大户人家才能培养出来的大小姐。
但她的内心和外表完全不同，甚至可以用癫狂来形容。
选择乘坐地铁。
晚上，地铁里的人不多，有位置可以坐下。
现在的他内心无比平静。
也突然明白了夏之善的用意，夏之善是真的想让顾清凡去帮她。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夏之善对自己是满意的，她也把自己真的当做妹夫，那么想让自己去帮她就显得再正常不过。
但是现在他有了自己的目标，并且他也是真的有事。
没有固定的连续空余时间。
顾清凡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理夏之雨送予的工厂，起步阶段，得到女人的帮助，吃点软饭，不丢人，不然哪儿来的本钱？
问问刘邦，问问刘秀，再问问刘备，再问问……怎么都姓刘？对了，还有朱元璋。
是了！
顾清凡也突然想通为什么夏之善会想要让自己去和苏逸竞争。
在夏之善看来，苏逸是赘婿，自己也是？
用自己来让苏逸明白，给他的，他才能要，不给他的，他不能想？
同时也是让苏逸能明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要产生多余的念头？
冯玲玲应该也已经猜出夏之善的用意，但她没告诉自己。
罢了，不管夏之善有什么样的想法，苏逸总归是要解决的。
和平相处看来不太可能。
顾清凡又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布局，光是靠做实验发文章这太慢了，还需要两条腿走路。
之前从夏之雨那里拿来的工厂，业务包括汽车相关配件，轮胎、刹车片、离合等等，没有固定的上游厂商，主要看订单。
因此也发展不起来，没有核心技术。
但是巧了，顾清凡有。
三元催化。
这个东西是汽车排气系统当中最重要的净化装置，主要是将汽车尾气排放出来的一氧化碳、氮氧化物、碳氢化物等有毒有害气体通过氧化还原作用进行转化，成为水和二氧化碳然后排放入空气中。
而三元催化器的价格因为多种因素，有较大差异，像普通家用车的三元催化一般也就几百几千，贵的能到上万。
顾清凡这两天也了解了一下市场，最新的市场研究报告显示国内的三元催化器规模在八百亿元人民币，并且呈现每年不低于百分五的增速在上涨。
份额和保有量不必担心，就从这一个小小的三元催化器入手，试试水。
更重要的是，顾清凡有技术，一个已经实现工业化生产可能的全新技术。
三元催化一般由外壳、载体、催化剂涂层和减震垫等部件组成，其中最重要的当然就是催化剂涂层，现在常用的涂层主要是由贵金属铂、铑、钯、二氧化铈和三氧化二铝等组成。
但是顾清凡知道如何通过调配比例，采用新型材料，制造出成本至少低三倍的新型催化涂层。
这种涂层制造出来，对整个的市场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挑战和机遇。
而目前国内市场主要被美国华克、康明斯、弗吉亚等外国品牌占据。
压根没有一个能打的国产品牌。
做事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所以……还需要更多的人帮他干活。
得先在实验室中复现，申请专利，进行规模化生产尝试，创建自己的公司。
这就是顾清凡的初步规划。
所以他不是在敷衍，是真的很忙。
人只要一想做点事情，就会发现有无数的问题需要解决，有无数的困难纷至沓来。
回到宿舍，贺杰三人围在一起，在关着灯看电影。
头号玩家。
他们在享受自己的大学生活，其实，在顾清凡一年前的计划中，此时的他应该也是如此。
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一天上几节课，有时候一整天都没任何事情，那样的话步数都不会超过100。
可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
看见顾清凡，贺杰暂停电影，打开灯：“凡哥，你晚上的思政课没去上，老师点名了。”
“没事，不用管。”
顾清凡忙的很，这些课无所谓，回头让沈老师去打个招呼，不用担心挂科，他也没想着拿什么奖学金。
至于保研……等他发了nature，说不定院长得亲自来请他留在学院里直博。
他需要的是平台，是背书，所以顾清凡只准备去一些专业课。
现在很多人都在网络上鼓吹，大学知识已经落后时代几十年，学出来没有任何用处，关于这一点，顾清凡嗤之以鼻。
或许一些公共水课确实没用，但是有关化工的专业课，基础知识的掌握程度无比重要。
说不定出现在书本上一句无比简单的话，是几十年前的天才科学家穷尽心血夙兴夜寐才总结出来。
不是书本落后，而是这些知识就是经过几十年甚至百年一点点发展。
1888年美国麻省理工第一次开设化学工程课，1940年代随着碱工业发展，化学工程开始奠定基础，一直发展到现在。
再说了，最新的研究发现和科研进展，能看的懂吗？一本基础有机化学摆在面前，都学不会，谈何最新研究进展？
顾清凡出门，找到了卫竹澜。
他在看书。
他居然在看书！
真是个好学生！
“卫竹澜出来一下？我想和你商量点事儿。”
“诶好！”
卫竹澜的眼睛很明亮，他和三个舍友没有太多的交流……没必要。
虽然他们现在在同一个宿舍，但卫竹澜清楚他们并不属于同一个阶层，不想浪费时间去维护关系。
“跟我出去走走，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行。”
卫竹澜跟在顾清凡的身侧，他的身位永远落后顾清凡半个。
组织了一下语言。
“是这样的，我有一些想法和计划，需要你来帮我。”
“好，哥，你说！”
卫竹澜立即答应，他不会问是什么事情，他只会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做好。
“不用这么严肃！”
顾清凡拍了下卫竹澜的肩膀：“又不是让你去杀人，对你应该还是好事。”
“有两个选择，其一是进实验室，我现在是沈老师的学生，前天跟她讨论了一下，缺人手，可以用研究助理的身份，让你进实验室帮我干活，我需要有人帮忙做实验，有补助，但是没有休息，有空闲都得去实验室。”
“还有一个就是去帮我在外面做事，我准备办一个公司，后续会有用，需要经常在外面奔波，需要出差调研，然后还有很多其它的琐碎事情，也很忙，可能比较累，我现在每个月给你开三千。”
“看你喜欢哪一个？”
卫竹澜明白顾清凡意思。
钱不是他所考虑的，他欠顾清凡的太多了，压根还不清。
“哪一个比较重要？”
“实验室里的事情急不来，所以还是办公司的事情比较重要。”
“那我去外面，需要我先做什么？”
“行！回头我列一个方案给你，那就多谢你了。”
顾清凡拍着卫竹澜的肩膀。
毕竟是自己救下来的人，顾清凡对他还是信任的。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