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然眼中闪过恐惧。
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陈晓玲这样生死漠然，行事难以预测的人。
陈晓玲好像没有弱点，给人一种活着可以，死了也行的疯感。
她对于刚刚陈晓玲提出活体解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原本只想废物利用一下的，没想到会导致整个小队覆灭。
不，她还有机会！
队长、瑶瑶、陆柏虽然都死了，但吴川不是逃出去了吗？
只要吴川通知了他们的人，这个疯子绝对跑不了。
乐然想着也就释然了，眼里的恐惧也逐渐散去。
为了国家的荣耀，玉碎是最高的荣誉。
“呵呵，”
乐然发出嘲弄的冷笑，看着陈晓玲的目光透着股疯狂：
“愚蠢的华国人，你就算把我们几人都杀了又能怎样？实话告诉你，我们的人在华国全国各地遍地都是，足足有五十万之多。不止我们，还有很多其他国家的人，你能杀得完吗？”
乐然好看的脸越发扭曲：“就算你杀了我们几个，你以为你们官方会放过你？你不过是一个杀人犯而已，被抓了也是难逃一死，何必呢？值得吗？”
乐然越说越激动：“没有人认可你！没有人感谢你！他们只会唾弃你！你就是一个过街老鼠！你以为你赢了？只要你活着，我们的人会追杀到天涯海角！”
陈晓玲看着乐然歇斯底里的叫嚣，冷笑。
乐然的手机里很有料，除了几个社交号上营造的白富美高知人设，还有加密通讯。
陈晓玲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懒得去破解。
她只是把客厅里的场景，和刚刚乐然的话语拍摄成视频上传到了乐然的所有社交账号。
乐然在网上的人设是知名颜值旅游主播，拥有近百万粉丝。
其实不止乐然，死去的瑶瑶也是个拥有几十万粉丝旅游主播。
两人不仅在网上进行过几次互动，还共同经营着一个名为“秘境探索”的户外旅行品牌，深受粉丝喜爱。
就在乐然抨击陈晓玲的时候，陈晓玲已经多角度的、清晰的拍摄了几十条视频上传账号。
“随你怎么说，在我们华国死者为大，要叫你就尽情的叫吧。”
陈晓玲把手机随手扔到一边，一把揪住乐然的头发：
“你的伙伴已经离开五分钟了，来救你的人怎么还没到？他不会只顾自己逃命了吧？啧啧，还是说，你们的人远水解不了近渴？刚刚不还说，五十万人遍布各地吗？
我看你们是把那些拿钱办事的掮客、被你们洗脑的蠢货、还有躲在阴沟里不敢见光的老鼠都算上了吗？”
乐然被迫养着头，仍在强撑：“你懂什么……啊！”
陈晓玲毫无预兆的将乐然的头狠狠磕向茶几。
“噗！”
乐然吐出一口鲜血，鼻血像是自来水一样流个不停，吐在地上的鲜血里赫然有七八颗牙齿。
“我是不懂，但你也未必懂我，”
陈晓玲跟乐然视线平齐，她看着一脸血肉模糊的乐然笑了，
“你以为我杀人是为了国家大义？家国情怀？不，我杀人，只是想杀而已。我只是，喜欢这个过程而已。再说杀些你们这些垃圾，我不用背负心理负担，仅此而已。”
乐然感觉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眼前这个女人，她……她没有立场，没有信仰。
她杀人，仅仅是因为“想杀”，因为“喜欢”？
这比那些极端的爱国者或最疯狂的恐怖分子更令人恐惧。
因为他们至少有其逻辑和目的，而陈晓玲，则是想杀就杀？
没有原则的人往往才是最恐怖的。
“你…你就是个怪物…”
乐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我觉得也是。”
陈晓玲话落，将乐然的大腿搭在茶几上，问出了最初跟乐然说的第一句话：“我朋友在哪？”
“你还是想知道他死活的是不是？哈哈！”
乐然自以为抓住了陈晓玲的软肋，脸上竟涌起一股自以为是的得意。
她嘶哑地笑了起来，混合着血沫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你…你终于装不下去了吗？你还是…在乎你朋友的死活…”
“咔嚓！”
陈晓玲脚狠狠落在在乐然的膝盖骨处，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乐然的小腿骨瞬间弯曲成九十度。
乐然虽然暂时感受不到膝盖骨断裂的疼痛，但眼前极具视觉的一幕还是让她浑身一颤。
麻醉剂的药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失效，现在是她就隐隐觉得腿部麻麻的感觉。
“哈哈，你就这点本事？”
相较于麻醉剂彻底失效后的折磨，乐然还是希望让陈晓玲现在就杀了她。
陈晓玲面无表情地看着乐然：“激将法对我无效。”
她把乐然的另一条腿也同样搭在茶几上，重复着刚才的问题：“我朋友，在哪？”
乐然死死盯着陈晓玲，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告诉…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找不到他的，或者说你找到他的时候，他可能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哈哈哈哈……”
“咔嚓！”
这条腿跟刚才那条腿的结局一样。
陈晓玲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捡起地上乐然的手机，调到响铃模式。
下一秒。
信息、电话、私信……各种提示音疯狂地从乐然的手机里炸响。
屏幕在几秒内被无数条涌入的通知彻底淹没。
陈晓玲将屏幕转向乐然，让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些不断来自她曾经精心维护的社交账号的私信和评论预览。
【贱人！卖国贼！去死吧！】
【我的天啊我居然关注了一个间谍？！吐了！】
【警方在线回复了！确认在调查！你完了！】
【取关了，恶心！以前还觉得你漂亮，现在看真是蛇蝎心肠！】
【你对不起我们这些粉丝的喜欢！】
【你家地址是不是xx路xx别墅？等着收刀片吧！】
……
除了以上这些信息，还有一些脑残的死忠粉在维护，这让乐然看向陈晓玲的时候又充满得意：
“哈哈，你以为，这就打击到我了，同样，为我发声蠢货也不少呢。”
陈晓玲瞄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到真有不少人在无脑维护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