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是人吗？！”
“龙国的大学，让你们糟蹋成牲口圈？！”
“科研成果卖给八嘎国？！把学生当商品，搞什么‘学伴’？！”
“草菅人命，官官相护——你们是不是打算连我也一起埋了？！”
话音刚落，宋德齐和一众士兵唰地一下举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那群校长、主任。
他们不知道材料写了啥，但光看司优那表情——谁敢动？动一下，今天就是死人堆！
司优终于懂了。
国科大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这里是他敬爱的老师、忠诚的同事、拼了命做科研的学弟学妹们的地方。
可后来，他走了，有人就钻了空子。
那个前任校长，靠他提携，升去了外交部，风光得像条龙。
而孟家龙这些人，一上台，立刻搭起自己的小朝廷。
贪钱？小事。
卖数据？家常便饭。
搞精英班？那是为了筛选“可用之人”——谁听话，谁给钱，谁能把实验室的技术悄悄递出去，谁就升官发财。
他们借他的名头，招摇撞骗，拉外国学生进来，搞地下交易。
邓风光举报过七次，一次比一次惨。
最后一次，他被人“意外”从实验楼三楼推了下去。
没人敢提，没人敢查。
他死了，证据还在。
而今天，他用命换来的纸，终于交到了该接手的人手里。
司优把那叠纸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发白。
他的声音低得像从地底爬出来的：
“老邓，我替你，讨个公道。”
那位导员，司优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已经没了。
邓风光死了。
就在他把所有证据收拾齐全，准备去国防院揭发的时候，路上出了一场车祸，人当场就没的。
好在这家伙临死前留了后手——复印件早交给了班江锋，藏得死死的。
邓风光一走，班江锋就悄悄动手了。
他不声不响，挨个翻旧账，查底牌，就为给老搭档讨个公道。
他藏得太深，连眼皮子底下的人也不敢动他。
可作为司优的老师，还是未来的准女婿，那些人不敢动他，但把他踢出教务系统，发配到实验室搞试管去了。
如今，所有东西都凑齐了。
司优也来了。
班江锋站在窗边，终于长长松了口气，眼圈一红，两行泪无声掉下来，轻声说：“老邓啊……你那口怨气，老师替你出干净了。”
看着老师这模样，司优心里那把火“腾”一下就炸了。
“宋德齐！把这群杂碎，全给我铐了！等审判！”
“是！”
话音一落，宋德齐带着兵，枪口齐刷刷对准了孟家龙那帮人。
“孟校长，走吧。”
孟家龙腿一软，头都没敢抬，像条被抽了筋的狗，被人押着拖了出去。
会议室一下子空了，只剩两人。
司优看着班江锋，声音发紧：“老师，这么大的事儿，您怎么……一直没跟我说？”
他没骂人，也没责怪。
他懂，没证据，说就是送死。
“你知道的，只要我说，你从来都不会不信我。”
“现在连记忆读取器都有了，他们藏不住了！”
班江锋摇摇头，伸手拍了拍司优的肩，嗓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司优……老师这辈子，就贪心这么一回。
我想亲手送他们下地狱，不是靠你，是靠我自己。”
他和邓风光，一起熬了二十多年。
天天拌嘴，骂对方是老古董，可谁病了，另一个通宵守着；谁家孩子结婚，两个老家伙抢着掏红包。
他们不是兄弟，却比亲兄弟还铁。
不然，前世班江锋一死，邓风光也不会整日枯坐，几个月后心梗走了。
两个死对头，硬是拼出了同生共死的交情。
“司优，国科大想重回正轨，非改不可。”
“现在它挂着国防院的名，实则半边身子还在野地里打滚。
权力乱了，人心就腐了。”
“要么彻底归教育口管，要么彻底收归国防院。
中间地带，就是养蛆的粪坑。”
司优点了点头。
这一次，国防院上下被清了个底朝天，连天花板上的灰都扫干净了。
班江锋忽然又说：“司优，让我留在这儿吧。”
“我在这儿待了一辈子，有感情了。
学校现在这副样子，我舍不得走。”
他本来打算退休，陪老婆去海边养老的。
可如今，他哪儿还走得了？
“可你……”
“我老了，脑子不如年轻人灵光了，能干的，就是带带学生。”班江锋笑了下，眼神却透着倔，“你顶着天，可底下的人，还得有人撑着。
科研断代，比战争还吓人。
总得有人，替你扛着后半截路吧？我不想看你一个人，累到跪下。”
司优喉头一滚，沉默半晌，低声说：“这事，我做不了主。
得问雪蓉姐。”
班江锋一听，立马笑出声：“哟，咱们司大院长，原来也是听老婆话的主儿？”
司优脸一热，想反驳，又憋住了。
“哈哈，不逗你了。
雪蓉那丫头，懂我。”班江锋摆摆手，“我亲自去找她说，她铁定点头。”
司优想了想，突然说：“那……校长，您来当？”
班江锋一愣，差点笑出眼泪：“我跟你讲这堆话，不是为了当校长！我就想好好教书，最好能再教出个你这样的学生！”
“老师，”司优认真道，“现在国科大，除了你，没人压得住场。
你不在，这烂摊子还得乱。
我找一批军科委的专家来带课，我有空也回来说两句课。
但校长——非你不可。”
班江锋盯着他看了几秒，轻轻点头：“……行。”
“那就说定了，老师。”
没过几天，任命书送到班江锋手上。
国科大，正式开刀。
精英班废了，靠关系进来的，滚蛋。
教职工年年考，不合格直接炒。
犯法的，移交公安。
待遇却翻了倍，有司优背书，一拨拨顶尖学者挤破头要来。
飞机升空，飞向西北。
机舱里，工作人员正汇报改革进展。
司优听完了，点点头：“老师做事，果然稳。”
他顿了顿，下令：“传令，所有军工院校，全归国防院直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