钾、稀土、克里普岩……全是宝贝。
龙国嫦娥、鹰酱阿波罗、现在的广寒号……全都挑这儿下脚，谁都不嫌这地儿好。
可现在——
连个鞋印都没有。
司优盯着全息屏幕，呼吸都轻了。
不是找不到。
是从来就没有。
鹰酱的登月……根本是假的！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几十年来，无数人怀疑，但没人敢拍板。
因为——除了鹰酱，没人登过月。
现在，龙国登了。
他们不仅去了。
还……没看到鹰酱留下的任何痕迹。
这不是证据。
这是——当场打脸。
司优盯着画面，终于缓缓笑了。
“去，拍个高清视频。”
“加个标注。”
“——1969年鹰酱‘登月’地点，无任何残留物。”
“发全网。”
“标题我来定。”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原来，人类的第一个脚印，只存在在你们的宣传册里》。”
但今天，这层糊弄了半个世纪的遮羞布，被龙国当着全世界的面，一把撕了下来。
舱内，一个年轻宇航员扭头问：“司主任，咱们现在咋办？真就这么看着？”
司优沉默了几秒，盯着屏幕上的月面画面，淡淡道：“把视频录好，传回地球。
剩下的，你们别管，专心测资源储量。
下个月，超导磁轨发射器就能上线了。
到时候，人、粮、设备，一车一车往那儿运。”
几个队员对视一眼，眼眶都红了。
要是物资真能准时到，明年四月，月球上就能蹦出一座十万平方米的巨型科研站——那将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完全由中国造出来的月球家园。
通讯一断，司优立刻回了办公室。
没过半小时，月球发来的视频准时抵达。
他盯着那段画面看了很久，手指悬在手机上，迟迟没点拨号。
最后，他还是拨了。
“蒙老，有个玩意儿，您瞅一眼。”
“发吧发吧，我正吃着花生米呢。”电话那头，蒙老声音爽朗，笑得像过年。
司优发了过去。
三秒后，那边笑声戛然而止。
“……司优。”蒙老的声音压得极低，“你怎么看？”
司优扯了扯嘴角，嗓子里像塞了砂纸：“我他妈以前也信过。”
他顿了顿，又说：“当年鹰酱搞登月，根本不是为了探索太空。
他们是冲着干翻大毛熊去的。
冷战嘛，赢的是心理战。
载人登月，就是他们的‘核弹级’广告。”
“可大毛熊为啥不吭声？他们真没证据？”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司优从小到大，信的都是那个脚印——尼尔·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留下的那一步，被全球教科书写成“人类文明的飞跃”。
可现在，那个脚印，是伪造的。
你让一个学生信了二十年的真理，突然告诉你：全是演的。
你猜他会不会疯？
司优知道，龙国航天局里，有一大半老专家，当年就是冲着那句话，才咬着牙进的研究所——“这是一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他们信的不是技术，是信念。
现在这信念塌了，谁能扛得住？
“蒙老，现在不能捅。”司优声音哑了，“一旦公布，蓝星得炸。”
“科研圈会有人跳楼。”
“普通人会质疑科学是不是骗局。”
“连我们自己的孩子，都可能问：爸，咱们每天研究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也是骗人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我知道。”蒙老终于开口，“先压着。
时机不到，说出去就是刀，砍的不是敌人，是自己人。”
“嗯。”司优点头，“等我们把基地立稳了，把月壤样本带回来，把技术链全焊死——再掀桌子，不迟。”
挂完电话，司优靠在椅子上，长长吸了口气。
连他这种两世为人的人，听完那段视频，第一反应都不是愤怒，是迷茫。
“那……我信了半辈子的东西，都是假的？”
“那我现在活着的每一秒，是不是也在被操控？”
更别说那些一辈子泡在实验室里、没日没夜搞计算、看显微镜的科学家了。
他们不闹信仰崩塌，谁闹？
他打开外网，登录了自己的权限账户。
龙国禁外网，但他是司优。
外网首页，依旧是热搜第一：【龙国登月？扯淡！我们1969就上了！】
评论区清一色鹰酱老粉丝刷屏：
“龙国科技是挺牛，但别抄我们旧账啊。”
“第一个登月的是我们，你们只是复读机。”
连欧美一些主流媒体都跟风发文章：《月球上的中国，不过是踩着美国的脚印走路》。
更搞笑的是，好几个第三世界国家，居然也信了。
“人家鹰酱都拿高清图证明了，你们还替他们说话？”
“龙国这波操作，有点欲盖弥彰。”
2月15日。
龙国两艘登月飞船，再次腾空。
不是去装样子，是真干活。
带的不是国旗，是土豆种子、草莓苗、樱花树，还有几箱小麦和稻种。
太空育种不是玄学。
失重+宇宙射线，会刺激dNA断裂、重组、突变。
那些被自然界几百年才进化出的优良基因，现在靠机器，三个月就能试出来。
当然，有人骂：“那不是把种子当炮灰吗？”
可谁懂？种子自己会修。
dNA断裂？它自动拼回去。
突变出更好的结构？它记住，代代传。
龙国早就在实验室做过上百次——这次，不过是把实验场，搬到了月球上。
其中一艘飞船，藏着更狠的货——它要挖走十公斤月岩、二十公斤月壤，带回地球。
这是铁证。
不是照片，不是数据。
是能放在显微镜下、能做光谱分析、能经得起全球实验室反复检验的——实物。
可外网，还是乱成一锅粥。
半个月了，鹰酱不停放“证据”——模糊的影子、角度诡异的光影、NASA老照片——全是十几年前的旧料。
可龙国，一言不发。
沉默，成了懦弱。
泡菜国率先发难。
2月初，他们以“龙国登月造假”为由，颁布一连串禁令：
所有龙资企业，全部查封。
工厂设备，全数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