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郑老爷子留给我的地址路上。
车内只有我和于泽还有一个叫云汉的家伙。
这一次,我并没有欺骗于泽,而是如实的告诉了他此事有多么的危险。
他愿意去,经济上我必然会给他可观的回报。
同样他要不愿意去,我也表示理解。
“只有我们三个?”
于泽一边开着车,一边嚼着口香糖,语气带有一些小惊讶。
“谈不明白,三十人,三百人也没用。”
于泽再次开口解释道:“不是人数的问题,我的意思是这种事不应该你去的呀,你下面那些人呢?”
“我是领头的,我亲自去,叛军也会觉得我有诚意一些,这样带回来我兄弟的几率就更大一些,不然弄个小角色去,能不能谈明白先不说,让叛军认出身份,杀我兄弟泄愤怎么办?”
于泽沉默了许久后缓缓开口:“我在东南亚也混很多年了,但像你这样当老板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跟于泽接触的不多,但是我却挺喜欢跟这个越N汉子聊天。
我很欣赏他这样的人,虽然干的是脏活,但够直接,也够爽快,图钱的同时,也有着自己的一套规矩,做事绝不越线。
“你呢?为什么明知道跟送死差不多,还跟我去?为了钱吗?”
于泽满不在乎的回道:“你死了,我们就等于又失业了,所以我想搏一搏,而且你不是答应我了吗,就算我们回不来,你的人也不会撵我其他兄弟走,会给他们一个饭碗。”
“呵呵,你还挺讲义气!”
“不,不是义气,而是我明白机遇难得的道理,你这么有钱的老板都敢冒险一搏,我为什么不敢?你的命不会比我的命便宜吧?”
于泽的话很现实,但我心里依旧很暖和。
“我们会一起回家的,相信我。”
“呵呵,回不回家都无所谓,我和云汉都是早就该死的人了,我只求你能信守诺言,好好对我剩下的那帮兄弟。”
“这是一定的。”
车子一直速度极快的行驶着,我们三人都表现的很沉默,连烟都不怎么抽。
我们距离清迈府有七百多公里,开车起码得八个小时左右,所以我也没敢让于泽自己一直开,而是我们三人轮班充当司机。
等我们赶到指定地点的时候,还没等我掏出电话联系对方呢,立马就有一名身材很是魁梧的汉子上了我的车。
他穿的便装,带着面巾,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国语说的也很一般,我基本都得靠猜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本是想休整一下的,但对方并不同意,并且态度十分的强硬。
无奈之下,我们三人只好跟着这个黑壮汉子换车再次出发。
去哪里完全不清楚,因为我们都被蒙上了眼睛。
我的印象是起码又坐了大概六七个小时的车,在这一过程中,煎熬的那个程度根本用语言难以形容。
相比我总提出要上厕所而言,于泽和云汉表现的很是淡定,就冲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们确实挺战士,心理素质要比我强很多。
也完全没有时间观念了,总之车子在停的时候,已经是亮天了。
下车后我本想松口气,但对方马不停蹄的又带我们进了山。
这边的山路和国内不同,国内的山起码还有一些小路可以走,而这里,完全是靠着地标自己趟路。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就在我马上就要挺不住,一头就要扎草壳子里面的时候,终于到地方了。
是一处很大的营地,里面还搭建了木屋,附近应该是有水源,因为我听见了溪水声。
人数很多,我目测就要有上百人了,并且还设有专门的警戒哨。
更夸张的是,连踏马战防炮都有,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山上来的。
进入营地之前,我们三人都被搜了身,手机,枪都不能带,甚至连我们的衣物和鞋子都不让穿,咱也不知道这踏马啥规矩。
我就这么穿着个蜘蛛侠的小裤衩见到了叛军的领头人。
由于他的名字实在是太瘪嘴了,所以咱们下面就简称他为烂牙虫吧。
烂牙虫并不会说国语,所以他还特意安排了一个翻译,弄的挺正式的。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我看到了简杰他们。
他们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殴打,但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性命之危。
而那些简杰口中的国内同胞们就惨了,这些人可能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什么环境所以进行了反抗,死了好多个,尸体就那么泡在水牢里面。
一些女性则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对待,这方面细节就不说了,说了也闹心。
“你好将军,我叫顾野,是华耀工会的会长,我们与安民保卫队也没任何关系,希望您能原谅我和我的朋友,为此我愿意付出经济上的代价。”
话音落后,翻译对这烂牙虫滴里嘟噜的说了一大堆,整的我也是胆战心惊的,生怕这个翻译不专业,在把我的话转达错了,那踏马可就有意思了。
接着,烂牙虫嘟囔了一句什么后,翻译用国语回道:“顾,你的人和我的敌人厮混在一起,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冒犯,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说服我,不然我会砍下你的头邮寄到素坤市长的家中,告诉他我是多么愤怒。”
话音落后,在这个营地的小破屋内,起码得有十几条枪对准了我们三人的脑袋。
“将军,您可以提条件,只要能满足的,我一定满足。”
“一千万美金,现钞!”
目前工会的账目上是不够这笔钱的,咬咬牙能凑,但我不相信这帮叛军会讲信用,收了钱转头在要一千怎么办?
“尊敬的将军,您要的巨款,我确实可以凑出来,但我认为,您要这笔钱是没用处的,现在您的处境已经可以用艰难来形容了,泰,缅,柬三方都在默契的压缩您的生存空间。”
“您在看看您身边的士兵,他们大多数都没什么参战能力的,很多还只是孩子,我猜测,其中大部分人应该都是被迫效忠于您的。”
“以将军您的实力来说,不要说与正规的部队对抗了,恐怕您连北寨都无法抗衡。”
我说话的节奏很慢,这也是为了让翻译能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但当我最后一句话落地的时候,周围的枪口立马怼到了我的脸上。
于泽和云汉两人本能的缩着脖子向我靠拢,他们也是懂一些缅语的,立马冲我解释道。
“他们说你在侮辱他们的将军,大哥,你踏马说话控制点行不行,你没看到将军不高兴了吗?都皱眉头了,你不考虑自己,是不是考虑考虑我们哥俩呀,而且你要是不会谈,我来谈好不好。”
我不为所动,等着烂牙虫下面的反应。
我这么做,确实可能激怒他,但同时我也是在告诉他,我对他是有用的,他不能像杀其他人那样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