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等她开口回应，有点邀功似的道：
“好看吗？我亲手做的。花纹我设计了好久呢！”
将戒指凑近一些：
“它叫‘永恒’。上面是山川和日月星辰，花了一整个晚上才做好的。”
他没什么艺术细胞，花纹他确实是想了很久，查了好些资料，只觉得这个最简单，寓意又好。
正好这次出差去的c市，有一个区域以传统手工银饰闻名。
他昨晚提前处理完公事，就去了早就预约好的一家手工银饰作坊，埋头做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想，他的暖暖，应该会喜欢的吧。
不仅如此，他还在两枚戒指的内圈，分别刻下了他们名字的缩写字母。
她戒指内壁刻的是“wmY”，而他自己的那枚，则刻着“LYN”。
林易暖看着眼前在月光下微微晃动的银戒，眼眶骤然一热。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有这么多的方式来哄她开心，安抚她所有的不安？
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刚刚戴在自己胸前的戒指。
然后，她又伸出手，从温沐扬手中，接过了另一条属于他的项链。
她转过身，面对面地看着他。
虽然她168公分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经算是高挑，但面对接近一米九的温沐扬，还是需要微微仰头。
她踮起了脚尖。
温沐扬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在她踮脚的同时，便已经顺从地弯下了腰。
他的目光灼灼，里面映着月光，也映着她的影子。
看着他如此自然而体贴的动作，林易暖鼻子忽然一酸，想起不知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句话。
“玫瑰不用长高，晚风自会弯腰”。
她想，温沐扬就是那阵温柔的晚风，总是用他的包容和爱意，一点点抚平她内心的褶皱，磨平她的所有棱角。
她拿着属于他的那条项链，绕过他的脖颈，为他戴上。
戴好项链后，她并没有立刻退开，而是顺势将双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温沐扬也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稳稳地托住她，给她借力。
林易暖仰着头，蜻蜓点水般的，在温沐扬唇上轻啄一下。
温沐扬低着头，深邃的眸子满是柔情。
她眼神清亮的看着他，毫无躲闪地回望：
“温先生，我爱你。你也是我心中的无可替代。”
“你……说什么？”
温沐扬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他显然是愣住了。
他预想过她收到礼物会开心，会感动……
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对不算昂贵，仅仅代表他心意的戒指，竟然能换来她如此直接而深情的告白。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胸腔处的喜悦翻涌着。
他望着她皎洁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沙哑，求证道：
“暖暖……我是不是听错了？你……你能再说一遍吗？”
林易暖看着他患得患失的样子，心口猛地一疼。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在这段感情里缺乏安全感，害怕他有一天会离开。
可直到此刻，她才真切地意识到，原来温沐扬，这个看起来总是从容不迫的男人，在面对她时，内心同样藏着不安，同样在害怕失去。
他总是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最真实的心意剖白，捧到她面前，可她呢？
却常常因为内心的怯懦和顾虑，不敢坦然接受，甚至有时会给出模棱两可的回应，让他去猜测，去等待。
林易暖压下喉咙的哽咽，无比认真地看着他，就像那晚在寺庙回廊的暮色中一样。
她一字一句道，只是这次的内容：
“温先生，我爱你。”
她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坚定：
“你，也是我心中，唯一的，无可替代。”
温沐扬呼吸猛地一窒。
下一秒，他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彻底嵌入自己的身体。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仔细听还带着一丝颤音：
“我也爱你。暖暖，我也爱你……所以，”
他像是要寻求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不准骗我！”
林易暖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她只觉得胸口那片滞闷的疼痛化为了无尽的酸软。
她到底……是给了他多少的不确定。
才会让他听到一句“我爱你”，都如此激动，甚至需要她的保证？
“温先生。我不骗你。”
她用力地回抱住他，脸颊埋在他温暖的颈窝里：
“林易暖，不骗，温沐扬。”
“嗯。”
他应了一声，手臂又收紧了些，仿佛这样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等你毕业，我就把它，光明正大地戴在你的手指上。好不好？”
听到这话，林易暖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积蓄已久的温热，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好。我相信你。”
温沐扬没有像往常那样吻她，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他一直都将她牢牢地规划在自己的未来里，他什么都不怕，不怕困难，不怕阻碍，唯独害怕的，就是她的退缩和离开。
许久，林易暖感觉被箍得有些发紧，她轻轻推了推他。
温沐扬微微松开了手臂，但仍环着她。
林易暖抬起眼眸，眼眶和鼻尖都还泛着动人的红，眼底湿意未干：
“温先生，你又把我弄哭了……”
她抱怨道。虽然……是感动的。
温沐扬眼底是深深的笑意，用指腹轻抚着她的眼角，宠溺的调侃：
“嗯。乖！不哭了，弄哭你的都是坏人，今晚不给他吃饭……”
“……”
林易暖破涕为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温先生，这样哄人的方式，是真的把她当三岁小孩在骗吗？
……
车里，窗外的霓虹灯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那双眼睛却比任何灯火都亮。
温沐扬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看到她这副藏不住的欢喜模样，自己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能让她这么开心，他做什么就都值了。
回到公寓时，夜已经深了。
温沐扬看着身边眉眼始终弯弯的林易暖，觉得今晚带她去了“子衿山”，又送出戒指的这个决定，简直是再正确不过了。
换好鞋，温沐扬又看着她下意识又去摸脖子上的项链，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想到明天一早，还要带她去还要复诊，温沐扬揉了揉她的头发：
“快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
“知道啦。”好啰嗦！
……
等她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时，温沐扬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了，手里拿着吹风机。
“过来。”
他朝她招手。
林易暖乖乖走过去，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坐下，背对着他。
温沐扬熟练地打开吹风机，手指轻柔地穿梭在她湿润的发丝间。
两人自然而然的相处，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了。
……
帮林易暖吹干头发，温沐扬也简单洗漱后，便准备休息了。
躺在床上，温沐扬习惯性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林易暖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调整了好几下姿势，最后侧躺着，面朝着他。
黑暗中，温沐扬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脖颈。
过了一会儿，他感受到一只小手伸了过来，先是碰了碰他的睡衣，然后慢慢上移，最后，轻轻地握住了她戴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
温沐扬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心里软成一片。
他的暖暖，怎么就这么容易满足呢。
起初，温沐扬是无比享受着这份无言的亲昵，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清新的香气。
然而，在怀里的女孩换了无数个半侧躺的姿势之后，随着动作毫无防备地越贴越紧。
她柔软的身体曲线完全契合地嵌在他怀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
温沐扬的身体逐渐僵硬起来，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眼底深处的情绪在悄然翻涌、积聚，划过一丝浓欲的暗色。
那是男人最原始、最直白的欲望。
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心爱的女人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自己怀里，有反应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本能。
他觉得胸口有些发紧，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燥热、紧绷起来，体温在悄然升高。
偏偏怀里的罪魁祸首对此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偶尔还会因为把玩着戒指而发出极轻的喟叹。
或是用脸颊无意识地在他胸口蹭着，寻找更舒服的位置。
这细微的动作，对此时的温沐扬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
温沐扬闭了闭眼，暗自深吸一口气，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他将女孩更密实地圈在怀中，又控制着力道，生怕惊扰了她，或者……暴露了自己此刻身体的变化。
试图将那些旖旎的念头压下去，压下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燥热，却发现收效甚微。
怀中的温香软玉实在太过撩人。
他咬紧后槽牙，努力克制着，告诉自己：
她还小，还没毕业，不可以……
但身体的反应却诚实而强烈。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心跳也失了往常的平稳节奏。
林易暖又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这一蹭，他身体瞬间绷得更紧。
“唔……”他闷哼一声。
该死！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林易暖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睛，总觉得，这个看似无辜的女孩，简直就是专门来考验他意志力的小妖精。
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安静地待在他怀里，就足以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濒临崩溃。
“暖暖……”
他声音低哑地唤了她一声，带着压抑。
“嗯？”
林易暖闻声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显然没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
“怎么了？”
以为温沐扬是在催促她早点休息，她赶紧道：
“我马上睡！”
完全没注意到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和微微泛红的耳根。
温沐扬看着她这副全然不觉的天真模样，心里那点火气瞬间就被无奈取代。
他还能怎么办呢？
自己选的“小妖精”，除了宠着、忍着，还能怎么样？
他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努力将眼底的欲望压下去了大半。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
“快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还有……你别乱动。”
“我哪有乱动？”
林易暖小声嘟囔，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但还是乖乖地不再动弹，她确实是有些困了。
只是握着戒指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他咬着牙，极力忍耐着身体里那股横冲直撞的冲动，对于林易暖的反应，心里简直哭笑不得，又爱又恨。
温沐扬感受着她终于安静下来，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在她安睡前，他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努力忽略身体的叫嚣。
心里却在默默盘算着，等她毕业……还要等多久？
察觉到她的呼吸开始均匀，握着的手松了松，想来是睡着。
温沐扬松了口气，尝试着微微向后挪动一点身体，想拉开一点点距离，缓解那令人煎熬的触碰。
可他刚一动，林易暖就在睡梦中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反而更紧地贴了上来，手臂也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温沐扬身体彻底僵住，感受着那紧贴着自己的柔软和温热，以及腰间那双纤细手臂带来的禁锢感……
他绝望地发现，自己这完全是自作自受。
“真是……要命……”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这一晚，林易暖是带着甜甜的笑意进入梦乡的。
而温沐扬，则在她熟睡后，轻手轻脚地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漫长的冷水澡，才勉强压下了心头和身体的那股邪火。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林易暖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醒了？”
头顶传来温沐扬低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不知怎么，听起来好像……有点有气无力？
林易暖睁开惺忪的睡眼，仰起头看他。
“早啊，温先生！”
看得出来，林易暖心情很不错。温沐扬眼神复杂。
她声音带着慵懒，笑眯眯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完全没察觉任何异样。
温沐扬被她这么一蹭，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眼底带着淡淡的血丝，语气幽幽的：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