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哥,还记得咱们去吞羊岩那里,清理那个狂砂守望者旅团老窝的事情吗?”
提尔扎德:“当然!”
那里可是有五个亿的回忆呢。
江北:“去之前,我其实是做了很多功课的。
那一带,除了狂砂守望者那个恶霸旅团,还有一个同样不光彩的镀金旅团——图特摩斯。”
江北口中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哲伯莱勒的心里一沉。
他抬头望了一眼江北,没想到和少年正好对上了目光。
“图特摩斯这个镀金旅团,特别会偷。
其实吞羊岩那一带沙漠民众们丢的那些羊啊什么的财物,并非全是狂砂守望者偷的。
图特摩斯也曾经‘吞’了不少羊,是吧,哲伯莱勒叔叔?”
被江北忽然点名,哲伯莱勒知道,这个少年果然知道很多,有些事情怕是遮不住了。
提尔扎德和婕德先是一愣,但俩人又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江北什么意思。
“啊!我懂了!”提尔扎德指着哲伯莱勒质问道:“你是图特摩斯的成员对不对?
我们的东西就是你团里的兄弟来偷的对不对?
怪不得会被跟踪,能找到这里来呢!
一定是你留了记号,和他们里外呼应。
你这个内鬼!”
婕德焦急又惊恐的说道:“不可能!我的老爹才不是那样的人!
老爹,你快说话啊!快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
哲伯莱勒望了望江北。
黄毛少年很镇定,表情波澜不惊。
“没错,我确实曾经是图特摩斯的成员。”哲伯莱勒轻轻的叹了口气。
“啊啊啊!果然是你!”提尔扎德炸毛了:“亏我们还花了八百万摩拉雇佣你们!原来你盯上的,是我的论文!”
江北按住快要暴起的小绿帽:“哥,听他把话说完。”
婕德满眼不可置信:“老爹!为什么!你从来没说过的!”
江北心道:你爹没说过的可多了去了,这才哪到哪儿。
哲伯莱勒看着焦急的女儿,愤怒的雇主,平静的少年,终究是开口了:
“对不起,婕德。有些事情我本来是想等你再长大些后,再告诉你的。
但现在,似乎不得不说了。”
也许是被逼的,也许昨夜在优菲墓前,江北给他说的那些话,终究起了作用。
哲伯莱勒坦白道:“我确实曾经是图特摩斯的成员,但早已经脱离了那个组织。
从那以后,我与图特摩斯之间只有恨和仇,绝不会再为它效力。
这次的事情,我确实不知情。”
“你骗人!据我所知,沙漠里的镀金旅团,加入之后很难离开,除非你死我活!”
提尔扎德跳着脚说道。
当初迪希雅的老爹是怎么差点死掉的?
镀金旅团里的那些规定他又不是没听说过。
一日入团,终身团员。
想走?不死也得脱层皮!
“婕德的母亲就是被图特摩斯的首领萨梅尔杀死的。
这么多年我带着婕德一直在雨林隐名埋姓,其实是在逃亡。”
这话一出,提尔扎德和婕德都愣了。
如果是这样的仇恨的话,还真的是不可能再给那个旅团效力了。
杀妻之仇啊!
估计如果哲伯莱勒没带着女儿逃走的话,父女俩也活不下来。
“婕德,其实你的母亲来自雨林,是教令院里的一位优秀的女学者。
她的名字叫优菲·欣迪。”
接下来,哲伯莱勒用他那沉稳的声音,给女儿,给大家,讲述了他和优菲的故事。
以及后来生下婕德后,图特摩斯越来越不满优菲的探索成果,萨梅尔对她起了杀心。
他为了妻女的安全,想带着俩人远走高飞,离开沙漠。
却没想到被萨梅尔截住,优菲死在了他的刀下。
他独自带着女儿在雨林生活,本想再也不回来,
可是女儿知道老爹是沙漠人,就想跟着老爹一起回沙漠看看,看看沙漠老家什么样。
所以他才带着婕德来到了喀万驿。
本想从喀万驿附近看看就行了,却没想到遇见了在那里招聘佣兵的提尔扎德。
当一眼看到提尔扎德手中的那块石板时,哲伯莱勒就明白了:
“或许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我想起了优菲没有完成的心愿,想起了我和萨梅尔之间的恩怨。
所以,我接受了你的雇佣,愿意与你一起探索赤王陵。”
这就是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爹!”婕德的眼泪涌了出来,“过去您从来不给我说这些事情,我一直以为是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病逝的。
没想到......”
提尔扎德的眼睛也湿润了。
故事虽然被哲伯莱勒讲的很简单,但善于联想的小绿帽还是get到了其中的凄美与遗憾。
他虽然脾气有点大,但他也感情细腻丰富好不好?
暧?等等!
优菲·欣迪,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啊啊啊!是我那个远房亲戚!优菲欣迪是我姑姑!!!”
提尔扎德发出了比论文被偷还尖锐的叫声!
因为他忽然找到失踪的亲戚了!
引导着他来科考的那块赤沙石板,就是优菲姑姑的。
他雇佣的两个佣兵,一个是他的哲伯莱勒姑父,一个是婕德小表妹!
天哪!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间,审讯大会变成认亲大会了?
江北心中大喜:哲伯莱勒,终于长嘴了呢!
没想到从这里,哲伯莱勒就把一些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不比临死前才说,强太多了?
很多隐藏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后,那种沉重的负担也就没有了。
误会能更早的解开,事情才会更有转机。
大家坐在帐篷里,认真的谈了很久。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搞清了,人物关系图谱也捋顺了。
提尔扎德竟然哭了。
“我真的,真的很高兴!
能知道优菲姑姑当年的真相,洗刷她恋爱脑、自毁前程的污名,我真的很高兴!
能见到优菲姑姑挚爱的家人,我也很高兴!”
优菲欣迪,一直是提尔扎德很崇拜的一位族人。
说起来,他爱往沙漠里跑,喜欢实地考察遗迹,还是受了那位传说中的姑姑的影响呢。
“哲伯莱勒姑父,对不起,我刚才冤枉你了。”提尔扎德连忙道歉。
哲伯莱勒微微的笑道:“你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加上姑父两个字,好别扭。”
婕德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北清了清嗓子:“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往事也揭开了。
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谈被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