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看着凌天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再联想到他之前视频里展现出的神级手工，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难道这家伙……真是个被cosplay耽误的武林高手？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连串的App推送通知疯狂弹出。
刘星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的惊奇瞬间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
“我操！”
他一声怒骂，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凌天面前，将手机屏幕几乎怼到他脸上。
“阿天！你快看！这帮狗娘养的畜生！”
手机屏幕上，是c圈最大的论坛。
之前那篇抹黑凌天团队炒作的帖子已经被顶到了更高的高度，但下面的风向，却发生了恶毒的转变。
不再是质疑他有团队，而是开始全方位地攻击他的人品。
一张经过恶意p图的照片被置顶在回复区。
那是凌天cos六花时，温柔地摸着小女孩头顶的照片。
原图温馨治愈，此刻却被p上了一段对话气泡。
六花（凌天）：“小朋友，叔叔给你糖吃，跟我走好不好？”
小女孩：“妈妈，我害怕。”
下面还有更恶毒的，直接将凌天的头像p到了通缉令上，罪名是炒作诈骗犯。
甚至有人将他的照片调成黑白色，配上了蜡烛的表情。
“这他妈的……这他妈的还是人吗！”刘星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通红，“这帮人疯了！他们怎么敢这么干！”
帖子里，无数小号和水军带起了新的节奏。
“早就说了，这种突然爆火的都是剧本，现在开始暴露人品了。”
“心疼那个小妹妹，被这种人当成炒作的工具，肯定吓坏了吧？”
“听说他私生活很乱，玩cos的几个能干净？”
“抵制玉子小姐！营销咖滚出c圈！”
恶毒的言语像一片片肮脏的雪花，铺天盖地而来，企图将之前所有的赞美与认可彻底掩埋。
凌天沉默地看着。
他的眼神很静，静得像一潭深水。
他从刘星手里拿过手机，一页一页地往下翻，看完了所有的辱骂和诅咒。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底缓缓升起。
他意识到，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嫉妒或者网络暴力了。
“这不是简单的黑粉。”凌天把手机还给刘星，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刘星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地骂道：“管他是不是！老子现在就注册八百个小号，跟这帮孙子对喷！不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骂出来，老子不姓刘！”
“没用的，刘星。”凌天摇了摇头，“你现在下场，只会让他们更兴奋。”
“那怎么办？就看着他们这么泼脏水？”刘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没发现吗？”凌天的目光扫过窗外的夜色，显得异常锐利，“从团队炒作到人品低劣，他们的攻击节奏非常快，而且话术高度统一。”
“这背后，有人在统一指挥。”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我的舆论攻击。”
刘星愣住了，他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此刻才稍微冷静下来。
他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这些攻击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某个指令下，同时发起了冲锋。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刘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无力感，“报警吗？这种网络上的事，警察管得了吗？”
凌天没有回答。
他缓缓闭上眼睛。
语言已经没有意义了。
跟一群收了钱办事的水军讲道理，就像对着一群疯狗弹琴。
他们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他被拖入泥潭，和他一起变得面目可憎。
既然如此……
那就没必要再跟棋子纠缠了。
他要做的，是直接掀开棋盘，把那个下棋的人，揪出来。
凌天的意识沉入系统空间。
那张在cJc任务结算后获得的奖励卡片，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洞察之眼体验卡（一次性）】
【效果：使用后，宿主将在十分钟内获得勘破虚妄、直视本源的能力。眼中所见的一切事物，都将以数据化的形式呈现。】
凌天深吸一口气。
“系统，使用洞察之眼体验卡。”
【指令确认。】
【洞察之眼体验卡，开始激活！】
话音落下的瞬间，凌天猛地睁开双眼！
“嗡——！”
一声常人无法听见的蜂鸣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他眼前的世界，变了。
宿舍的墙壁、书桌、刘星焦急的脸庞……所有的一切都瞬间褪去了色彩，变成由无数蓝色数据流构成的线框模型。
他看向刘星手里的手机屏幕。
那个充斥着恶毒言论的论坛帖子，在他眼中，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景象。
整个页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由数据节点和信息流交织而成的网络。
大部分正常的评论，是柔和的绿色数据流，代表着普通网友。
而那些恶毒的、带节奏的评论，则是一条条刺眼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红色数据流！
成百上千条红色数据流，像一群嗜血的蚂蚁，疯狂地涌向代表着玉子小姐这个Id的中央数据节点。
“原来如此……”凌天低声自语。
在他的视野中，这些红色数据流并非凭空产生。
它们都源自于一些被高亮标记出来的账号。
【水军账号（初级）：Ip地址伪装，行为模式：复制粘贴、引导性提问。】
【水军账号（中级）：Ip地址动态，行为模式：模仿正常用户、发布伪造证据、激化矛盾。】
所有水军账号的背后，都有一条更细、但更凝实的暗红色丝线，像提线木偶的线一样操控着它们。
凌天的视线，顺着这些暗红色的丝线向上追溯。
无数条丝线在虚拟的网络空间中汇聚、缠绕，最终指向了几个相同的源头——那是几个闪烁着强烈红光的Ip地址段。
【攻击指令源头Ip（已加密）：资金流向已追踪。】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下一秒，一条条金色的数据链凭空出现，精准地连接到那几个红色的Ip地址段上。
数据链的另一端，开始飞速地解析、追踪。
一个个虚拟账户、第三方支付平台、海外服务器……所有的伪装和壁垒，在洞察之眼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瞬间击穿！
所有金色的数据链，最终都汇聚到了同一个终点。
那是一个公司的账户。
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数据构成的虚拟招牌，在凌天的视野中缓缓浮现，散发着冰冷而傲慢的光芒。
幻影传媒。
凌天瞳孔微微一缩。
他记得这个名字。
那个在cJc漫展上处处针对他的风少，似乎就是这家公司的签约coser。
原来，是你。
“阿天？阿天？你怎么了？”刘星看着突然沉默不语，眼神变得有些空洞的凌天，担心地推了推他。
凌天缓缓眨了眨眼。
眼前的世界恢复了原状。
数据流消失了，墙壁还是那面墙壁，刘星还是那张焦急的脸。
但有些东西，已经彻底不同了。
敌人不再是迷雾中一团模糊的影子。
他有了清晰的，具体的目标。
“我没事。”凌天开口，声音平静得让刘星感到一丝陌生。
他从刘星手里再次拿过手机，没有去看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
他熟练地打开了微博，进入搜索页面，输入了一个Id。
圈内扒婆。
这是一个在c圈乃至整个网红圈都极富盛名的八卦博主，以爆料狠、证据硬、从不畏惧资本而闻名。
据说，被她盯上的劣迹网红或mcN机构，不死也要脱层皮。
凌天点开了圈内扒婆的头像，进入了私信界面。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刚刚在洞察之眼状态下，被系统自动记录并整理好的所有证据链——打包成一个加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