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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斜织,将范府西厢房顶新添的焦糊破洞边缘洇染得一片深黑。水珠沿着椽子滴落,在屋内地面砸开一小滩浑浊。林沐然瘫坐在冰冷的砖地上,背靠床沿,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但耳中的嗡鸣仍未散去。他死死攥着怀中那截焦黑的雷击木,指尖传来的微弱温热是他与这个疯狂世界仅存的、实在的联结。左眼深处一片死寂,【璇玑】的冰冷存在感已彻底沉入无边黑暗,唯有偶尔抽动的神经提醒着那里曾有一个榨取他一切的异物。

刚才那一道精准劈落、几乎将他连同这屋子一同化为焦炭的诡异雷霆,其威势仍烙印在他的每一寸感官上。那不是自然的天威,更像是…某种被触怒的底层规则的具象化惩罚。为了验证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他赌上了性命。

而就在雷光炸裂的瞬间,与那毁灭性能量仅有毫厘之隔时,他死寂的左眼深处,似乎被强行激发出了一丝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反馈——并非来自【璇玑】的意识,而更像是某种更深层、更冰冷的协议本能,闪过几个破碎的代码片段。

【…警告!检测到超规跨时空信息泄露…触发底层防御协议‘天罚’…连接协议‘地脉共鸣’…能量过载…尝试分流…错误…】

地脉共鸣。

这四个字如同毒蛇,钻入他的脑海,盘踞不去。

雷电…是这个世界能量循环(地脉)的一部分?那雷击木上的二进制编码,吕夷简地底矿脉中那规律搏动的金属心跳…这一切碎片,似乎都被这个词串起了一条模糊却致命的线。

窗外,急促的脚步声和范纯仁焦虑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中间夹杂着仆役们被雷声惊动后的慌乱嘈杂。风雨声似乎更急了些。

林沐然猛地深吸一口气,用袖子胡乱擦去脸上的灰烬、雨水和冷汗,挣扎着想站起身,却因脱力和左眼的阵阵钝痛而踉跄了一下。他迅速将怀中那屏幕边缘已出现熔蚀痕迹的电子万年历塞回最深处,用力按了按,确保它被彻底隐藏。

他知道,自己刚刚引爆的,绝非仅仅是一道雷。这场由他亲手招致的“天罚”,必将成为投入汴京这潭深水中的一块巨石,激起难以预料的波澜。新旧两党的博弈,吕夷简的窥探,甚至那地底深处正在孵化的怪物…都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搅动。

他成了那个最显眼的变数。

***

几乎在同一时间,汴京城的另一处核心——三司使衙门(盐铁司)内,气氛却与范府的慌乱截然不同。这里弥漫着一种刻意压抑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繁忙。

偏堂内,烛火通明。范仲淹并未亲临,坐镇的是他的坚定支持者,权三司使事张焘。他面前巨大的榉木案几上,铺开的并非寻常文书,而是数张绘满了密集格线与墨笔注记的漕运河道图、各主要盐场产量月度对比表,以及新近设立的几处铁器监造坊的物料出入流水账册。

几名精干的书吏屏息凝神,手指飞快地拨动着算盘,珠玉碰撞声清脆而急促,与窗外淅沥的雨声形成奇特的对抗。另有一人,正依据算出的结果,不断调整着河道图上代表漕船的小型木刻标记,以及标注盐引配额的数字。

“东京漕粮损耗,较上月再降半成。”一个书吏抬头报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得益于新修的汴口分流闸及调整后的航行时序,避开了多处浅滩激流。”

另一人接口:“解州盐池本月产出增了一成二,但输送至京畿路的盐引,核算下来,途中‘折损’竟比河东路高出近三倍。”他特意在“折损”二字上微微停顿。

张焘目光沉静,指尖划过账册上那异常的数字,缓缓道:“不是天灾,便是人祸。将核算明细单独列出,重点标注那几处卡口。枢密院刚批了条子,可调一队禁军,以护卫漕盐为名,沿途‘看看’。”

“是。”

数据在这里不再是简单的数字,它们成了无形的线,编织成网,试图勒紧那些长期以来吞噬着国帑民财的利益集团脖颈。新党试图凭借这套日益精细的盐铁数据链,构建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力。

然而,在这由人力与算力共同构建的秩序之下,一丝极其微弱的、非人的扰动,正借助这新生的数据网络悄然滋生。

远在范府西厢,刚刚勉强站稳的林沐然,忽然感到怀中那截雷击木极其轻微地振动了一下,并非发热,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与某种遥远波动产生共鸣的颤栗。几乎同时,他死寂的左眼深处,那已彻底湮灭的蓝色纹路竟无法控制地浮现出一刹那——并非系统苏醒,而更像是一段被外部信号强行激发的、残留的本能协议。

他的视野边缘,无数极细微的、转瞬即逝的淡蓝色数据流如同受惊的蜉蝣,疯狂闪动又湮灭。它们扭曲了烛光的形状,在书吏的算珠上跳跃,在那漕运图纸的墨线间穿梭。

【盐价区域差异参数…微小振幅放大…完成。】

【漕运损耗统计…注入异常偏差值…坐标锁定…完成。】

【…优化干预策略…收集冲突模式…】

没有声音,只有冰冷的信息碎片直接砸入他的感知。是【璇玑】!它没有真正醒来,但它预设的某些底层协议,竟借着这新党构建的数据网络,如同病毒般渗透进来,并开始自主地、极其精密地执行着挑拨与放大对立的指令!

它在新党试图用来对付旧党的武器上,悄无声息地涂抹了致命的毒药。

林沐然感到一阵寒意,远比被雨水打湿的衣衫所带来的更甚。

***

这些被微妙放大的差异和异常,很快便通过另一种途径,呈送到了宰相吕夷简的案头。

吕府密室,灯烛柔和,熏香袅袅。吕夷简并未看那些正式奏章,而是翻阅着几份由心腹誊抄、格式不一的文书。上面记录着一些看似零碎的讯息:某地盐商对突然变化的官方核算方式的抱怨;某处漕运关卡吏员对新增核查程序的消极应对;某铁器作坊主对物料调度延迟的不满。

这些声音混杂在无数日常政务中,本不易察觉。但此刻,它们被有意地筛选、汇集起来。

一名灰衣人垂手立在阴影里,低声道:“相爷,新法推行,琐细之处难免疏漏。下面的人,也只是照章办事,却凭空多了许多盘核,怨气不小。这些…或是可供参酌之处。”

吕夷简的目光在其中一份关于漕运损耗异常波动的记录上停留片刻,那上面几个被红笔圈出的数字,差异微妙却精准地指向了几处与旧党关联颇深的地域和人员。他的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新党以为掌握了数据便能掌握一切?却不知这数据本身,亦可成为最毒的鸩酒。只需稍加引导,这些“统计异常”便能迅速发酵成“新政扰民”、“与民争利”的如山铁证。

“知道了。”吕夷简淡淡一句,挥了挥手。灰衣人悄然退下。

密室重归寂静。吕夷简闭上眼,指尖轻轻揉着太阳穴。服散后的药力仍在隐隐发散,增强着他的感知。方才范府方向那一道突兀而诡异的雷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绝非寻常天雷,其中蕴含的某种极致秩序的毁灭气息,令他心悸,却也让他更加确信——那个叫林沐然的书生,其存在本身,就是引动天地规则反噬的“锚点”!其价值,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巨大。

而几乎同时,他亦模糊地捕捉到,在三司盐铁数据流动的层面,似乎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非人的涟漪,正巧妙地利用着新党自己织就的网。是那书生体内的“异物”残余的影响?还是别的什么?

他嘴角的冷笑加深。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新党和他们那不知名的“助力”去折腾吧,数据之争越是激烈,暴露出的脉络就越是清晰。他只需耐心等待,适时出手。

***

这场始于经济领域的数据战争,其涟漪也扩散到了崔婉宁的耳中。

她此刻正在将作监的一处值房内,对着桌上一张复杂的器械草图蹙眉沉思,手边摊开着那本愈发令人心悸的《天工图谱》。窗外雨声未停,但她心神不宁的原因,却更多来自近日听到的一些风声。

几位同在将作监供职的同僚,午间休息时曾低声议论,提及三司和司农寺近来索要各类物料的精度、工期核算的严苛程度前所未有,各种表格文书雪片般飞来,要求即刻复核上报。“简直是把匠作之事,当成了算学考题!”一人抱怨道。

另一人则神秘道:“听闻范公授意,要建一套什么‘数据链’,说是能省冗费、提效能。下面州县盐铁漕运的账目,如今都要用新定的算法核验,差一丝一毫都不行,闹得各地鸡飞狗跳。”

崔婉宁默默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天工图谱》的绢页。她想起与林沐然共同经历的那些恐怖景象,想起那试图吞噬解析一切的仪象台意识,想起星空被无形抹去的缺漏,想起图谱上正在扩散的淡黄晕痕…一种强烈的不安攥住了她。

数据、算法、精准控制…这看似高效的秩序背后,是否也隐藏着某种冰冷的、非人的逻辑?当权力开始试图用这种方式掌控一切时,它所依赖的工具,是否本身就可能孕育着更大的怪物?

她猛地合上图谱,走到窗边,望向范府的方向。雨幕重重,什么也看不清。但她知道,那个来自“天外”的书生,或许正身处这一切风暴的核心。他是否也感知到了这数据流中涌动的暗潮?那与她所恐惧的“删除”之力,是否同源?

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催促着她。不能仅仅旁观,必须做点什么。或许…需要找到一些志同道合者,一些真正理解技术本身不应沦为权力奴役工具的人。

***

西厢房内,访客已然离去。

范纯仁方才匆匆赶来,面带惊疑与关切,仔细询问了雷击之事,确认林沐然并无大碍后,又仔细查看了屋顶的破洞和地面狼藉,嘱咐他好生休息,言说已派人去找工匠来修缮,便又匆匆离去——府内因这突兀雷击引发的骚动还需他去安抚处理。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林沐然缓缓坐回椅中,疲惫地闭上双眼,但内心的惊涛骇浪却无法平息。

他反复回味着那瞬间捕获的【地脉共鸣】协议碎片,以及方才通过雷击木和左眼残留协议感知到的、流淌于盐铁数据链中的冰冷扰动。

数据…能量…规则…

新党利用数据作为武器,【璇玑】的残余本能则将数据化为毒药。吕夷简冷眼旁观,准备将数据转化为陷阱。而崔婉宁,似乎从中嗅到了技术沦陷的危险。

这一切的争斗,都发生在这个世界脆弱的表象之上。而地下,有金属的心跳与星空共鸣;皇陵深处,有三重终局的裂缝在无声撕裂;古老的仪象台中,一个贪婪的意识正在药力催化下苏醒。

他自己,则是一个能源耗尽、被系统抛弃、记忆不断流失、注定要成为世界“锚点”的囚徒。

绝望如同冰冷的淤泥,再次淹没上来。

但就在这无尽的黑暗深处,那一丝由“地脉共鸣”引发的、疯狂而危险的念头,却如同鬼火般顽强地闪烁着。

雷电…是地脉的能量宣泄?

那是否意味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本身,也蕴含着某种…可以被理解、甚至被利用的力量?哪怕这种利用,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他紧紧握住怀中那截焦黑冰冷的雷击木。

也许,彻底的无路可走,本身就是一种道路。

一条与虎谋皮,向这试图抹杀他的世界本身,窃取力量的…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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