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的手指还贴在那行渗血的字上，指尖的血顺着刻痕往下淌，滑板轮子嗡嗡转着，像在催他。
他没动。
混沌滚出老远，肚皮朝天躺在半空，浑身粉光流转，像是被谁往体内塞了盏霓虹灯。它打了个嗝，喷出一缕带着辣条香味的雾气，慢悠悠道：“你追我干嘛？我又不是解药。”
“你是吞了解药的垃圾桶。”李狗蛋终于抬脚，滑板轻响一声，贴地滑出三步，“而且你现在这模样，挺像超市门口那种扫码领优惠券的吉祥物。”
混沌翻了个身，四爪朝下，尾巴一甩，肚皮上突然浮现出四个发着微光的字——**李狗蛋专属**。
“瞧见没？”它得意地晃了晃，“吃了你的辣条，签了你的名，合法合规，受系统认证。”
李狗蛋眯眼看了两秒，忽然从腰间抽出一个空辣条袋，抖了抖，撒出一把防滑粉。粉末刚落地，就自动聚成一行小字：【检测到非法武器化倾向，建议立即收编】。
“你想造反？”他冷笑，“吃我的、住我的、连打嗝都带我口味，现在跟我谈自主权？”
“我没想反！”混沌急了，毛茸茸的身子一缩，“我只是……进化了！刚才那百万次死亡画面冲进我脑子里，系统自动升级，我现在是‘可操控型高能兵器’，待命状态，等你下令呢！”
李狗蛋挑眉：“真的？”
“真的！”
“那好。”他一脚踏上滑板，雷劫珠紫光暴涨，借着反冲力跃起，稳稳踩上混沌头顶，“前方那个结界，给我撞开。”
混沌愣住，抬头看天。
半空中悬浮着一层半透明的膜，像极了早餐摊用来盖油条的塑料布，但散发着让人牙酸的规则波动。
“撞……撞它？”混沌声音有点抖。
“不然舔它？”李狗蛋拍拍它脑袋，“你吃的每一包辣条，都是战备物资。现在，执行任务——为了今晚加餐能多拿一包变态辣。”
混沌浑身一震，粉光骤然凝聚，四肢蹬地，猛地冲向虚空！
李狗蛋站它头顶，风扑在脸上，滑板自动嵌入混沌背脊，卡得严丝合缝，像装了磁吸支架。
眼看就要撞上结界，混沌突然一个急刹，前爪扒住边缘，后腿一蹬，整个身子贴上去，开始来回蹭。
滋啦——滋啦——
声音像煎饼铲刮炉子。
李狗蛋扶额：“你干啥？”
“攻击啊！”混沌理直气壮，“摩擦生热，热量积累到临界点就会引发结构崩解，这是物理法则！”
“你管这叫攻击？”李狗蛋怒吼，“这是打卡签到！还是老年卡！”
他甩手又撒防滑粉，粉末在空中凝成一张图：一只凶兽张着大嘴，狠狠撞向结界，下方写着——【标准撞击姿势参考】。
混沌歪头看了三秒，忽然打了个响嗝。
一团粉色烟雾飘出，里面放着一段短视频：李狗蛋蹲在早餐摊前，冷得发抖，把脸贴在煎饼炉子上取暖，嘴里还嘟囔“再烤会儿”。
“你学的？”李狗蛋嘴角抽搐。
“模仿学习进度98%。”混沌机械回应，“这次绝对标准！”
话音未落，它后退百米，四肢绷紧，全身粉光炸开，喉咙里发出低沉轰鸣。
李狗蛋抓紧滑板把手：“来吧！”
下一秒，混沌再次冲锋！
这次它没停，也没蹭，而是绕着结界高速旋转，一圈、两圈、十圈……粉色能量越积越多，竟形成一道漩涡。
散落在地的辣条包装袋全被吸起，在空中盘旋飞舞，层层叠叠围成一圈护盾，严丝合缝裹住混沌和李狗蛋。
“你又整什么活？”李狗蛋瞪眼。
“防御性进攻！”混沌边转边喊，“先建立安全区，再寻找弱点突破，这才是科学战斗流程！”
“你tm是来打仗还是来搞科研立项？”李狗蛋气笑了。
但他看着那圈由垃圾构成的“辣条风暴”，忽然不骂了。
他笑了。
笑得肩膀直抖。
“行啊。”他从腰间摸出最后一包芥末味辣条，高高举起，“既然你不按套路出牌，那就玩大点——打赢了，这包归你。”
混沌的动作瞬间停住。
粉光凝固，漩涡静止，所有包装袋悬在半空。
它缓缓扭头，眼睛亮得吓人：“真……真的？”
“我骗过你吗？”李狗蛋扬了扬袋子，“就这一包，赢了全给你。”
混沌喉咙深处嗡鸣作响，全身能量疯狂向腹部汇聚，肚皮上的“李狗蛋专属”四字 glowing 如烙印，几乎要烧穿空气。
它深吸一口气，四肢撑地，肌肉绷紧，全身粉光压缩成一点，蓄势待发。
李狗蛋站在它头顶，滑板微微震颤，雷劫珠紫光与混沌能量隐隐共鸣。
就在这一瞬——
混沌突然扭头，一脸认真：“能分期吗？”
李狗蛋僵住。
“我考虑一下。”它自言自语，“比如，先付五包，剩下用劳务抵扣？我可以帮你遛猫、看摊、写情书……”
“你他妈是来参战还是来谈加盟？”李狗蛋一脚踹它耳朵，“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辣条喂社恐雷劫当零食？”
“别别别！”混沌慌了，“我这就撞！保证一次到位！不蹭、不转、不搞副业！”
它重新对准结界，能量再度凝聚。
李狗蛋握紧滑板，屏息。
混沌咆哮一声，猛然冲刺！
这一次，没有停顿，没有花招，直直撞向结界——
轰！！！
粉色能量炸开，结界剧烈震荡，裂开一道细纹，随即迅速愈合。
但那一瞬的崩解，让李狗蛋看清了后面的东西：一片灰白空间，无数数据流如雨落下，中间悬浮着一台巨大的机械心脏，正缓慢搏动。
“看到了。”他低声说。
混沌喘着粗气停下，回头咧嘴：“怎么样？合格吧？”
李狗蛋没回答。
他盯着那道正在闭合的裂缝，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丹药，扔进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熟悉的气息在体内炸开——是狐九儿的眼泪炼成的解药母液。
混沌瞪大眼：“你留着这玩意儿？”
“以防你哪天又偷吃。”李狗蛋吐出一口气，“现在，听好了。”
他踩着滑板，一步步走到混沌头顶最前端，手指指向结界裂缝。
“刚才那一撞，只是热身。”
“接下来这一下，我要你把吃过的所有辣条、所有防滑粉、所有被我踹过的怨气，全给我砸进去。”
混沌抖了抖耳朵：“然后呢？”
“然后。”李狗蛋咧嘴一笑，“我请你吃一个月不限量变态辣。”
混沌全身毛炸起，粉光暴涨，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它四肢蹬地，缓缓后退，蓄力，准备第三次冲锋。
李狗蛋站在它头顶，滑板嵌得死紧，雷劫珠紫光与混沌能量彻底融合，嗡鸣不止。
远处，灰白空间里的机械心脏跳动加快。
结界上的裂缝，微微颤动。
混沌突然开口：“老板……分期能不能改成打卡积分制？每撞一次记一分，满一百分换一包……”
李狗蛋一脚踩它脑门：“撞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