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带着两名干事,刚踏进街道办办公室,就猛地将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摔在了地上。“胡闹,简直是胡闹。”来回踱着步,声音里满是焦灼,“易中海这个老东西,看着浓眉大眼的,怎么就给我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我当初怎么信了他的鬼话了。”
年轻干事小张小心翼翼地开口,“王主任,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这优秀四合院的牌子刚挂上去没几天,出了这种事,区里要是问责下来......”
“问责?”王主任停下脚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现在首要的是,如何将事情变得最小化。易中海是咱们选的管事大爷,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这个主任第一个难辞其咎。”
接着,王主任吩咐另一名干事小李,“小李,你现在立刻去查,易中海截留生活费的事,有没有其他居民知道?尤其是那个四合院,必须把口风按住。”
“好,我这就去。”小李应声就要走。
“等等。”王主任又叫住了小李,严肃的叮嘱,“记住,态度要缓和,就说街道办已经介入调查,让大家不要瞎传,免得影响不好。”
小李点头应下,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小张又问,“那优秀四合院的称号......要不要先向区里申请暂时撤销?”
王主任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行,现在撤销就是不打自招。先拖着,等公安局那边有了定论再说。另外,你把95号四合院的材料都找出来,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万一区里要查,咱们也好有个应对。”
“明白。”小张立刻转身去翻档案柜。
王主任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乱成一团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管事大爷,竟然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这不仅关乎她的仕途,更关乎整个街道办的声誉。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可把我坑惨了。”王主任低声咒骂了一句,“玛德,最好别牵连上老娘,要不老娘直接再踩你一脚。”
聋老太太和秦淮茹下了车,直接走进了易中海家。
“老太太,老易怎么样?”谭小丽一见二人进来,连忙上前急切地问道。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小丽啊,小易这次是彻底栽了,你还是早点盘算盘算,往后带着孩子该怎么过日子吧。”
“啊?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老太太。”谭小丽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老婆子我是尽力了。”聋老太太摇了摇头,“实在不行,你就抱着孩子去求求陈浩,看看他能不能发发善心,帮你们一把。”说完,便拄着拐棍,缓缓朝屋外走去。
秦淮茹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住聋老太太,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易中海家,朝着后院的方向去了。
屋里的谭小丽呆立了半晌,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原本还想着等陈浩下班回来,厚着脸皮去求求他,看能不能把易中海捞出来。可转念一想,易中海之前三番五次给陈浩下绊子,两人早就结了梁子,陈浩怎么可能愿意帮忙。
想到这里,谭小丽一咬牙,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老娘这就跟易中海离婚,彻底断绝关系。可不能让他这档子事,毁了我女儿的成分。对,还有家里的存折,把所有钱都取出来,就当是易中海补偿给我们娘俩的。”
说干就干,谭小丽立刻行动起来。她翻箱倒柜找出了各种证件和存折,放到一个布包里。又把孩子送到后院刘海中家,托付给李小霞帮忙照看。一切安排妥当后,谭小丽拎起那个布包,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下午五点半,陈浩刚回到家,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下来,何雨水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拽住陈浩的胳膊,“陈叔,快跟我走。我爸和我哥在家备好酒菜,等着你呢。”
陈浩被何雨水半拉半请地,到了傻柱家门口。何大清早已笑眯眯的候在那了,见陈浩来了,连忙双手往屋里让,“陈小哥,可算把你盼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陈浩进了屋,便在那张满是各种菜的桌子边,坐了下来。随后,何家三人各自落座。
何大清拿起桌上的酒瓶,给陈浩身前的酒杯倒满酒,随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敬向陈浩,“陈小哥,这杯我敬您,千言万语都表达不出我对您的感谢之情,全在酒里了,我干了,您随意。”
陈浩笑着端起酒杯,和何大清轻轻一碰,辛辣的白酒滑过喉咙,暖烘烘的。
紧接着,傻柱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平日里那股横冲直撞的劲儿收敛了不少,脸上带着几分局促的诚恳,“陈叔,以前都是我不懂事,说话做事没个分寸,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傻子斤斤计较,我也干了,您随意。”
陈浩见状,和傻柱碰了杯,也一口干了。
随后,何家父子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敬酒,陈浩皆是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浩见何大清和傻柱都有了些醉意。便放下酒杯,起身说道,“何大哥,傻柱,今天我就喝到这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何大清还想挽留,何雨水已经挽起陈浩的胳膊,“爸,哥,我送陈叔回去。”说着,就陪着陈浩走出了屋子,往陈浩院子走去。
陈浩和雨水走后,何大清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看向对面的傻柱,“柱子,来在跟爸喝点。”
“好嘞,爸。”傻柱答应完,便又陪着何大清喝了一杯。
何大清放下手中的酒杯,“柱子,爸以前对不起你们兄妹,让你们受了不少苦。现在爸回来了,明天就去找个媒婆,给你说门亲事,也好让爸早点抱上孙子。”
“爸,不用找媳妇了。”傻柱喝得脸色通红,脑子也有些发懵,想都没想就顺口接道,“你现在孙子、孙女都有了。”
何大清也喝得不少,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咂了咂嘴,带着几分不信看向傻柱,“柱子,我走这几年,你怎么还养成吹牛的毛病了?”
“谁吹牛了,我真没骗你。”傻柱一听就急了,“啪”地一拍桌子。
“没吹牛?那你倒说说,我孙子、孙女在哪呢?”何大清追问。
“就在......嘿嘿,我不告诉你。”傻柱话到嘴边,忽然想起什么,又咽了回去。
“那就是没有,净他么吹牛x。”何大清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没吹牛,我要是吹牛,我就是你儿子。”傻柱梗着脖子反驳。
“那你倒是说啊。”何大清也拍了下桌子,催促着。
“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傻柱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
“快叽吧说,别他么给老子磨叽。”何大清不耐烦地瞪了傻柱一眼。
傻柱嘿嘿一笑,凑到何大清身边,小声说,“爸,我跟你说,你孙子在刘海中家,你孙女在易中海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