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如火!青龙寨联合血狼帮突袭卧牛寨的消息,如同惊雷炸响在黑风寨上空。没有丝毫犹豫,李昊立刻点齐兵马。战兵队八十余人(含新补入的溃兵)全员出动,辅兵队携箭矢、伤药、担架紧随其后。寨内只留石虎带三十老弱及部分匠户守家,由陈老先生和苏云裳坐镇。
“出发!”李昊一声令下,队伍如同离弦之箭,冲出寨门,没入莽莽群山。赵大山率二十精锐为前锋,轻装疾行,负责抢占鹰嘴崖要地并联络韩冲。李昊自统中军,催促大队人马加速前进。
山路崎岖,但求援如救火,无人敢懈怠。孙狗儿的侦察哨如同幽灵般前出左右,不断传回最新敌情:青龙寨与血狼帮联军已突破卧牛寨外围防线,正在猛攻主寨,韩冲部依托险要拼死抵抗,伤亡惨重!
“再快一点!”李昊心中焦灼,不断催促。他深知,卧牛寨若破,唇亡齿寒,黑风寨将独木难支,更将信誉扫地。
一天一夜的急行军,人困马乏。次日黄昏,前锋赵大山派回斥候:已抵达鹰嘴崖!此地乃通往卧牛寨的咽喉要道,两侧山崖陡峭,中间一路如羊肠。韩冲部已按约定撤至崖上,但敌军追兵已至崖下,正在进攻!
“全军加速!直扑鹰嘴崖!”李昊嘶声下令,喉咙已因干渴和焦急而沙哑。
当黑风寨主力气喘吁吁地赶到鹰嘴崖时,战斗已进入白热化。崖下,密密麻麻的青龙寨和血狼帮匪徒,正顶着擂石滚木,疯狂冲击着卧牛寨残兵把守的崖顶隘口。箭矢如蝗,喊杀震天,崖壁上已挂满尸体,鲜血染红了岩石。
“大山!抢占左翼高地!弓箭手压制!长枪队随我,从侧翼冲阵!解围!”李昊瞬间判断局势,嘶吼着下达命令。
“杀!”憋了一路怒火的赵大山,如同猛虎出柙,带领前锋锐士,扑向敌军左翼。黑风寨生力军的突然出现,如同尖刀插入敌阵软肋!
正在猛攻崖顶的匪徒猝不及防,侧翼大乱。崖上的韩冲见状,精神大振,怒吼着带领残存的卧牛寨战士,发起反冲击!
“李兄弟!来得正好!”韩冲浑身是血,甲胄破损,见到李昊,虎目含泪,激动万分。
“韩寨主,并肩作战!”李昊无暇多言,钢刀一挥,与赵大山一同杀入敌群。
血战瞬间爆发!黑风寨士卒养精蓄锐,装备精良(新枪头威力显现),又是生力军,攻势凌厉。卧牛寨战士绝处逢生,仇恨与希望交织,爆发出惊人战力。两寨联军内外夹击,顿时将攻崖的匪徒杀得人仰马翻。
然而,青龙寨与血狼帮联军毕竟人多势众,过江龙和血狼帮头领“独狼”见势不妙,迅速收拢队伍,依托崖下狭窄地形,结阵顽抗。尤其是那二十余名血狼帮骑兵,来去如风,骑射精准,给联军造成不小麻烦。
战斗陷入胶着。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李昊钢刀翻飞,接连砍翻数名悍匪,但左臂也被流矢划伤。赵大山更是如同血人,不知疲倦地冲杀在最前。苏云裳配制的金疮药和避瘴丸在混战中发挥了作用,受伤的战士简单包扎后仍能坚持战斗。
“擒贼先擒王!”李昊目光锁定正在阵后指挥的过江龙和独狼。他招呼赵大山和韩冲,各带数名精锐,呈品字形直扑敌酋!
过江龙见李昊杀来,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独眼赤红,挥刀迎上。独狼则狞笑着张弓搭箭,瞄准李昊。箭如流星,直取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赵大山猛扑上前,用刀磕飞箭矢,自己却被另一名匪徒刺中大腿,踉跄倒地。韩冲怒吼着挡住扑向赵大山的匪徒。李昊趁机贴近过江龙,两人战作一团,刀光剑影,险象环生。
李昊武艺本不如过江龙老辣,但胜在年轻力壮,刀利甲坚(缴获的皮甲),更有一股锐气。过江龙久战疲乏,又心怯于李昊之威,竟被逼得手忙脚乱。李昊看准破绽,一刀荡开过江龙的兵刃,另一刀直刺其心窝!
过江龙亡魂大冒,拼命侧身,钢刀穿透肩胛,带出一蓬血雨!他惨叫一声,翻身滚下山坡,被亲信拼死救走。
主将重伤败退,青龙寨匪徒士气崩溃。独狼见势不妙,虚晃一枪,带着血狼帮骑兵,抛下盟友,呼啸而去。
兵败如山倒!联军乘胜追杀,直追出十里方回。鹰嘴崖下,尸横遍野,缴获兵器铠甲无数。
夕阳如血,映照着惨烈的战场。黑风寨伤亡近二十人,卧牛寨更是损失过半,韩冲身被数创,但终究守住了家园,赢得了惨胜。
“李兄弟……大恩不言谢!”韩冲握着李昊的手,虎目含泪,“从今往后,卧牛寨与黑风寨,同生共死!”
“韩寨主言重了,盟约所在,义不容辞!”李昊郑重回礼。经此一战,两寨同盟,历经血火考验,变得坚不可摧。
清点战场,救治伤员,安抚遗属。李昊站在鹰嘴崖上,望着败退的敌军和满目疮痍,心中并无太多喜悦。此战虽胜,却也是惨胜,暴露了己方兵力不足、缺乏精锐骑兵的短板。血狼帮的介入,更意味着未来的敌人将更加强大和凶残。
“狗儿,”他唤来孙狗儿,“仔细审讯俘虏,尤其是血狼帮的人,我要知道他们的老巢、兵力、以及为何要与青龙寨勾结。”
“是!”
鹰嘴崖的血,不会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