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铃兰,是秦家大小姐。
从小我就知道父亲几乎拼命的挣钱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他不想让我和妈妈跟着他过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因为我有如此伉俪情深的父母,所以我也非常期待能够拥有一段这样的爱情。
在大学里,我遇到了。
他叫顾莱,家境很不好,但他并没有因此妄自菲薄,反而更加努力学习,总能拿到专业奖学金。我承认逐渐被他吸引了。
在我的追求下,这个冷酷的冰山总算是为我融化,各种艰辛在听到他说“我喜欢你”时尽数消散。
“铃兰,我觉得他不喜欢你。”
“铃兰,你怎么又给他买东西了?他可从来没为你付出什么。”
“铃兰,那个书呆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铃兰……”
年少天真的我根本不知道“忠言逆耳利于行”的深层含义,我认为我很理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十分相信他。
父亲将他的股份全部留给我,但董事长职位在我的意愿下给了顾莱,反正股份在我这里,父亲也能放心。
天真的我并不知道一个董事长能干多少事情。
在公司上市扩张的那段时间,顾莱就很少按时回家跟我吃饭了。我相信他真的是有应酬,只是一个人待在空旷的家里时,我还是会有点失落。
失落的情绪持续到我得知他成立了自己的新企业顾氏那一刻,转为了愤怒。父亲被迫拖着身子维持被他挖成空壳的秦氏集团,我想去质问他,这才发现我连人都很难找到。
我没空为自己的爱情哭嚎,父亲早年拼事业留下的后遗症堆在一起,把我心里的超人拖到了重症监护室,我得撑住秦家。
找到顾莱在外头的那个小三和他上高中的儿子后,我立刻提出诉讼离婚,要求他净身出户。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把新企业挂在其他人名下,我只拿到了破败不堪却完完整整的秦氏。
秦氏的项目贷款还有小半年,如果我没法在这段时间内做成一个大赚的项目,秦氏就等于慢性死亡。
我的助理每天都在翻企业邮箱,试图找到一个靠谱的项目合作。没几天,他拿着平板过来,给我看一个疑似三流媒体小号的邮件,附件里的视频是顾莱在怒骂他那个私生子,大致意思是一个名为柳落临的人坑了他们一个大生意。
“秦总,您看这个?”
视频退出,我才注意到邮件的发出人名字就叫做“柳落临”。
“他能找到我们,应该是心中有成算,咱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与他合作一次又何妨?去查查这个人是谁吧,知根知底才好信任。”
“是。”
得知找到我的人是个能当我儿子的高中生,我第一反应是这么多年白活了。我还在抓耳挠腮地收拾烂摊子,人家已经可以坑来一个项目了。
见面以后,这位少年的气质又让我眼前一亮,他没有十几岁的轻狂和拘谨,只有沉稳内敛的气度,扪心自问,无论是我还是那个狗顾莱,在十几岁时都没有这种气质。
因为柳落临表现的太成熟,在聊天过程中,我总会忘记他其实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这也完全不影响我们的沟通。
他就像幸运星一样落在了我的生活里,遇到他以后,我的人生柳暗花明。
顾家倒了,我拿回了很多东西。主动权落在在自己手上,我肯定不会让那个老东西好过。顾赫和顾莱以为自己跑去国外就能逃离我们,他不知道我父亲给我留下的人脉延伸到了哪里,这也是我的最后一张底牌。在法治不明确的国外,他才会混的更艰难。
收到顾赫在国外陷入黑帮枪战不幸身亡的消息时,我在柳落临的家里和他们一起开乔迁宴。这段日子看到他谈恋爱,我也跟着欣喜,他分手,我专门去安慰他。也是那一天,柳落临解散了有我们在的那个四个人的群聊。
后来的后来,我成了四十多岁的老阿姨,他才二十多岁正当年,而我顶天立地的超人父亲,已经撑不住病痛离我而去了。
柳落临依旧保持着曾经开玩笑一样对我的称呼:“秦大小姐,您的父亲和您的缘分很深很深,你们是天选的家人,放心吧,他会再次找到你的。”
虽然是小孩子的玩笑话,但我还是很感谢他的安慰。为了给父亲积德,我挣钱以后一直坚持做各种公益。
直到某一天,那时我的法令纹再也无法用粉底盖住,柳落临也成长为杂志封面戏称的“霸总”。我照例去给一家孤儿院送物资,人群中一个孩子的目光牵引着我的心。
院长姐姐说:“那孩子这两天才来,说是警察捣毁一个偏远山村的人口贩卖窝点后找到的,找不到他的家人才送过来。但这个孩子虽然经历了拐卖,但性格很沉稳,做事也相当认真,要不是那身伤,还真看不出来遭受过虐待。”
我的心随着对视的时间开始狂跳,呼吸也急促起来,心跳声掩盖了我的耳朵,我只记得我似乎说了什么话,经过了什么手续,最终将这个孩子带回了家。
我的幸运星又一次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