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到底有多少个核聚变能力?”张淼淼瞳孔微缩,水球在掌心剧烈震颤,折射出不安的波光。
“只可惜你的境界太低,不管有多少都不是小爷的对手。”他猛然挥臂,直径丈许的水球裹挟着雷霆之势砸向巧炎。
“还没完呢!”巧炎咳着血沫撕开衣襟,第二具白骨从心口破土而出。这具白骨落地后轰然捶地,骨缝间渗出蓝光,刹那间,方圆十丈地面轰然炸裂,数以百计的白骨破土冲天,如丧尸群般疯狂舞动。
“战骨神!”巧炎嘶吼着张开双臂,漫天白骨骤然解体,缠绕巧炎身体。眨眼间,一尊百丈高的白骨战神拔地而起,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
“这个状态只能维持一分钟,必须全力一击!”巧炎在战神胸腔内结印,随着他手掌下压,一柄百米长的刑骨大刀自云层坠落,刀刃上密布着一块块指骨,每一道指骨都渗出刺骨寒意。
张淼淼看着遮天蔽日的白骨战神,喉结艰难滚动:“这家伙也太变态了吧!”他仓促凝聚的水幕在巨刀挥砍的气浪中轰然破碎,那裹挟着灭世威压的一刀,已带着割裂空间的轰鸣破空而来。
刑骨大刀轰然劈落,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巧炎单膝跪地,七窍渗出血,所有原力在刀刃触及张淼淼的瞬间燃烧殆尽。
烟尘散去,张淼淼瘫倒在焦黑的土地上,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汩汩冒血。
“你这家伙...想杀我还差点...”他扯动嘴角露出狞笑,话音未落便昏厥过去。
巧炎强撑着身体上前,拿出短刃用最后一丝力量刺向对方心脏,却见张淼淼的身躯突然如水般溃散,又在丈外重新凝聚成形,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该死!”巧炎踉跄着扶住墙,看向昏迷中脸色惨白的雪妍,咬碎钢牙将她横抱而起。
踏出房门的瞬间,张家大院的子弟举着兵器围拢,却在触及他染血的目光时齐齐僵住。
那个浑身浴血、连站立都摇摇欲坠的少年,周身散发的杀意竟让所有人不敢上前半步。
巧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张刑军身旁,后者蜷缩在地,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张刑军看着步步逼近的巧炎,瞳孔剧烈收缩,颤抖着向后挪动:“不可能你明明是个废物,怎么可能战胜张淼淼”
“张刑天我说过会亲自杀了你,就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巧炎俯下身,染血的指尖扣住他咽喉,森冷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的灵魂冻结,“今天你就要被你眼中的废物杀死。”
张刑军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喉间发出呜咽般的求饶:“我错了!求...求你饶命!我愿意做牛做马!张家的秘宝...我全都告诉你!别杀我...求求你...”。
“你觉得我稀罕张家的任何东西吗?告诉你,张家的每一样东西都让我恶心!”巧炎掐着张刑军的脖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可是你二叔,你不能杀我!”张刑军涕泪横流,双手胡乱抓着巧炎的手腕。
“现在你知道是我二叔了?”巧炎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蚀骨的恨意,“当年把我逐出张家丢进遗葬场的时候怎么不说是我二叔?
折磨我妹的时候怎么不说是我二叔?抓我的人、想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是我二叔?现在要死了知道是我二叔了?你这种人就不应该活着!”
“等等!”张刑军猛地抓住巧炎的衣袖,眼中闪过求生的疯狂,“我能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些事都有人叫我这么做的!
是有人叫我把你丢进遗葬场,抓亚楠是张鼎天的主意,我也是被迫的呀!”
巧炎的手顿在半空,眼底泛起冷冽的光:“你说是有人叫你把我丢进遗葬场,是谁?”
张刑军喉结剧烈滚动,冷汗浸透后背:“我、我也不知道,对方很神秘,从来不以真容视面”
“那我妹是不是被张鼎天抓走的?”
“不是!”
“那是谁?”巧炎的声音仿佛淬了冰。
“我真不知道!我只负责办事啊!”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留着你有何用?”巧炎抽出短刃抵住他心口。
“等等!我还知道一个秘密!”张刑军突然尖叫,“或许跟你母亲有关!”
“母亲...”巧炎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个陌生的称呼此刻像根生锈的钉子扎进他心里。
“说不定叫我把你丢进遗葬场的,和带走你母亲的人是一伙人!也有可能...也是抓走亚楠的人!”张刑军急促喘息着,“当年你母亲突然失踪,背后...”
“背后怎么了”巧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不知道…”张刑军一时语塞。
“说到底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短刃骤然没入张刑军的心脏,“用谎言换命,你果然还是那么让人恶心。”
张刑军瘫软的尸体还在抽搐,巧炎握着滴血的短刃,缓缓直起身。他扫视着围拢的张家人,那些人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抖。
“至于你们——”他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都身为张家人,我不想杀你们。但今日之事,若再有下次...”话音未落,众人已齐刷刷后退三步。
他弯腰抱起昏迷的?雪妍,沾着血迹的衣襟蹭过她苍白的脸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直到走出张家大院,再也没人敢阻拦。
推开门时,张刑天正倚着门框张望,看见儿子浑身是血的模样,张刑天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巧炎踉跄着扶住桌角,眼前阵阵发黑:“爸...赶紧搬家。”他喉间涌上腥甜,意识开始模糊。
“张淼淼没死...张家本家迟早会来...”话未说完,便重重栽倒在地,怀中的?雪妍也随之滑落。
张刑天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抚过巧炎染血的脸庞。
十八年前,他被迫看着妻子消失在张家的阴影里;八年前,又亲眼目送儿子被丢进遗葬场。如今,连栖身的小院也不再安全。
他咬着牙抱起昏迷的两人。“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们出事。”张刑天低声呢喃,。
他将巧炎和雪妍安顿在床上,然后开始疯狂收拾家中最值钱的物件。
最后望了眼这座居住八年的屋子,带着两个昏迷的人,隐入了漆黑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