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庆城的街道早已没了白日的喧嚣,只有几盏灯笼在街角摇曳,投下昏黄的光晕。梁流萤刚值完夜班,卸下沉重的铠甲,只穿了件轻便的短打,正准备回房休息,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日里陪她熟悉庆城的小将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语气焦急:“苏部将!不好了!我刚才路过城西的一座宅院,看到宣节校尉带着一伙人,抓了好几个金人女子,不知道要干什么!”
梁流萤心里一紧 —— 不管是宋人还是金人,无辜女子都不该被随意掳走。她来不及多想,抓起放在桌上的佩剑,对小将说:“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快步出了门,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往城西赶去。
城西本就偏僻,那座宅院更是藏在几条窄巷深处,院墙高耸,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透着几分诡异。小将指着宅院后方:“我刚才看到他们从后门把人带进去的,里面好像还藏了不少人。” 梁流萤点了点头,示意小将留在巷口接应,自己则悄悄绕到宅院后门,刚要推门进去,就听到院内传来一阵冷笑。
“哼,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苏恒!” 宣节校尉的声音从院内传来,紧接着,十几盏火把被点燃,照亮了整个院子。梁流萤抬头一看,只见宣节校尉站在院子中央,身后竟站着二十多个手持兵器的士兵,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而那些被掳来的女子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
梁流萤瞬间明白过来 —— 这根本就是个陷阱!宣节校尉白天被她当众教训,心里记恨,故意让小将通风报信,引她来这里,就是想趁夜报复。
宣节校尉把玩着手里的长刀,眼神阴狠:“白天你不是很威风吗?敢打老子,还敢提安国夫人?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在庆城,到底谁说了算!”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举着刀围了上来,将梁流萤困在院子中央,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梁流萤握紧手中的佩剑,眼神冰冷地扫过众人,丝毫没有畏惧:“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拦住我?” 话音刚落,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佩剑出鞘,寒光一闪,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上!给老子废了她!” 宣节校尉一声令下,二十多个士兵举着长刀,从四面八方朝梁流萤扑来,刀锋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冷光,气势汹汹。
梁流萤却丝毫未慌,她双脚稳稳扎根在原地,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沉,目光如电般锁定最先冲来的士兵。就在长刀即将劈到她面前的瞬间,她猛地侧身,佩剑如一道闪电出鞘,只听 “当啷” 一声脆响,那士兵手中的长刀竟被直接挑飞,重重砸在院墙上。紧接着,梁流萤身影一闪,在士兵之间灵活穿梭,佩剑挥舞的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哐当、哐当” 的声响接连不断 —— 不过一个回合,二十多个士兵手里的长刀竟全都被击落,散落在院子里,发出杂乱的碰撞声。
士兵们全都愣住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再也没人敢上前一步。宣节校尉站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冷汗顺着额头不断往下淌 —— 刚才梁流萤拔剑、闪避、击落兵器的身影,竟让他莫名想起了安国夫人!当年他跟着安国夫人征战时,夫人也是这样,仅凭一人一剑,就能在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那利落的身手、凌厉的气势,和眼前的梁流萤几乎如出一辙!
“怎么会…… 这么像……” 宣节校尉喃喃自语,手心瞬间被冷汗浸湿,双腿竟不受控制地开始哆嗦 —— 他刚才还想报复,可现在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梁流萤的对手,甚至连对抗的勇气都没了。
旁边有几个士兵还没缓过神,看着地上的长刀,又看了看宣节校尉,小声嘟囔着:“校尉大人,他一个小小的部将,咱们人多,再冲一次……”
“冲什么冲!” 宣节校尉猛地打断他们,声音都在发颤,连头都不敢抬。
梁流萤收剑入鞘,冷冷地看着眼前这群人,指尖一动,从系统空间里兑换出二十几条粗麻绳,随手扔在他们面前,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自己动手,把自己绑起来。若是等我动手,就不是绑起来这么简单了。”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动。宣节校尉咽了口唾沫,赶紧弯腰捡起一条麻绳,哆哆嗦嗦地开始绑自己的手腕,嘴里还不忘催促手下:“快!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绑!” 有了校尉带头,其他士兵也不敢再反抗,纷纷捡起麻绳,不情不愿地将自己绑了起来,院子里瞬间只剩下麻绳摩擦的窸窣声和士兵们压抑的叹气声。
处理完宣节校尉一行人,梁流萤立刻去看那些被掳来的金国女子。四个女孩蜷缩在墙角,身上的衣物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惊恐,眼神里满是警惕。
梁流萤放缓脚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别怕,我是来帮你们的,那些欺负你们的人已经被我制服了。”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蹲下身子,避开对方的视线,避免让她们感到压迫,“你们放心,在这里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们了。”
其中一个衣着最为华丽生得一副极惹眼的模样的女子,犹豫了片刻,小声问道:“你…… 你真的会放我们走吗?”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是被之前的遭遇吓坏了。
梁流萤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和四张早已准备好的通行证,递到她们面前:“这是给你们的盘缠,足够你们路上用了。还有这些通行证,拿着它,出城的时候不会有人阻拦。” 她顿了顿,转头对着离她最近的两个小将说道:“哎,你们俩,负责把这几个女孩安全的送出城,但凡路上有一点意外,我就按军法处置。。”
女孩们看着梁流萤手中的银子和通行证,又看了看她真诚的眼神,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眼眶却开始泛红。带头的女子忍不住哭了出来,哽咽着说:“谢谢你…… 我们还以为…… 再也回不去了……”
“别哭了,” 梁流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以后路上小心些,尽量避开人多复杂的地方,早点和家人团聚。”心里却念道:都是东北老乡,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