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确的目标,吉祥三宝小队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夜幕降临,三人就在客栈大堂用了晚膳。忘忧镇的食材带着山野的清新,几道家常小菜也做得别有风味,算是连日奔波后难得的惬意。
饭桌上,他们简单商议了明日的行程。
“楚六六给的坐标在葬骨山脉中部,距离不算近,而且是在废弃矿坑深处,地形肯定复杂。”炎煋分析道,“我们需要准备足够的照明、辟瘴丹药,以及应对可能出现的机关或阵法。”
“没错,”东方启接口,“还得保持灵力充沛,谁知道那‘鸦巢’里面藏着什么玩意儿。今晚都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容易慧点头表示同意:“嗯,我们辰时出发,如何?”
计划敲定,晚餐也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各自回房前,互相道了晚安,约定明早大堂集合。
回到自己的房间,司砚慈布下的防护禁制依旧稳固,带来一种安心的感觉。容易慧洗漱完毕,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白天被任务压下的思念,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才分开不到一天,她竟然已经开始想念那个黏人又爱吃醋的家伙了。
她从储物法器里取出那枚温润的【破界灵犀佩】,注入一丝灵力。玉佩泛起微光,很快,司砚慈那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是急切关切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仿佛就在耳边:
“慧慧?怎么了?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他的语速很快,背景似乎还有细微的能量嗡鸣声,显然还在处理神殿的事务。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容易慧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就被填满了。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没有遇到麻烦呀~就是想你了嘛,砚慈哥哥~”
玉佩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司砚慈明显放松下来,又带着点无奈宠溺的呼吸声:“……才一天不到。” 但他的声音里,那份因为分离而产生的不安,似乎被这句直白的想念抚平了一些。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算算这都隔了多少个秋了?”容易慧翻了个身,抱着柔软的被子,声音软糯,“你那边事情处理得顺利吗?有没有很累?”
“尚可。一些积压的琐事,很快便能处理完。”司砚慈轻描淡写,显然不想让她担心,转而问道,“你们在忘忧镇有何发现?”
容易慧便将旧居探查和收到楚六六传讯,准备明日前往“鸦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司砚慈听完,沉吟片刻:“‘鸦巢’……既是影鸦教重要据点,必然凶险异常。万事小心,切莫冲动。若有不对,立刻传讯于我,我尽快赶过去。”
“知道啦,啰嗦鬼。”容易慧嘴上嫌弃,心里却甜甜的。她眼珠一转,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带着气音、暧昧不明的语调对着玉佩说:“砚慈哥哥……你不在,我都睡不着了……床好大,好空啊……”
玉佩那头,呼吸声明显一滞。
容易慧几乎能想象出司砚慈此刻的样子——肯定是耳根泛红,那双紫眸会因为无措和悸动而微微睁大,偏偏还要强装镇定。她再接再厉,轻轻哼唧了一声,模仿着翻身时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继续撩拨:“要是有你在就好了……可以抱着你睡,肯定很暖和……”
“慧慧!”司砚慈的声音陡然变得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克制,“别……别胡说。”
“我才没胡说呢。”容易慧得寸进尺,知道他现在碰不到自己,越发大胆,“你想不想我嘛?嗯?有没有也想抱着我睡?”
“……”玉佩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有越来越清晰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传来。容易慧甚至能听到他那边似乎有玉简被不小心碰落桌面的轻微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司砚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无奈和纵容的声音:“……想。很想。”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危险,“乖乖睡觉,不许再闹。等我回去……再好好跟你算账。”
最后那句话,带着明显的暗示,让容易慧的脸也忍不住烧了起来。但她强撑着,故作无辜:“算什么账呀?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好啦好啦,不打扰少司命大人处理公务了,我睡啦!你也别太累哦,晚安,砚——慈——哥——哥——”
她故意用甜得发腻的语调说完最后一个字,迅速切断了通讯,将发烫的玉佩捂在胸口,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脸埋进被子里无声地笑了起来。能想象到他此刻一定又窘迫又心动拿她没办法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归墟大陆,司命神殿偏殿内。
司砚慈看着手中光芒黯淡下去的破界灵犀佩,耳畔似乎还回响着小道侣那娇软撩人的话语。他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燥热和那张娇俏容颜带来的强烈思念。
殿内侍立的几位神官面面相觑,看着他们向来威严冷峻的少司命,此刻竟罕见地露出一丝……堪称狼狈的神色,耳根还泛着可疑的红晕,都不由得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
司砚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桌案上堆积的卷宗,但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容易慧巧笑倩兮的模样,以及她刚才那些大胆的言语。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极浅极温柔的弧度。
这个小狐狸……真是越来越会折磨人了。
得尽快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回到她身边才行。这种分隔两地的感觉,实在……太难熬了。尤其是,明知她就在不远处,却无法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