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呀，你儿子都结婚了！”
徐巧芳还记得前两年她儿子相亲没成功，今年就结婚了。
其实也不快了，两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是呀，真快，赶明年，我也能当奶奶了！”
“恭喜恭喜！正日子是啥时候，你咋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要不是今天正好遇见，我都不知道呢！”
算起来，徐巧芳还欠着人家的礼呢，光宗结婚，还有陈美珍生囡囡那会儿，人家晓燕都来送礼了。
“正日子是腊月十九，我这不是想着你做生意忙嘛。巧芳你到时候要是不忙就来家里坐坐！”
徐巧芳答应一声，跟刘晓燕分开往老宅的方向走，又碰见了同样来参加苏国正家满月酒的孙姐。
“孙姐？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孙姐撇撇嘴，老大不情愿地说道：“去给秦春霞送米面嘛，当初我们家办事儿的时候她来了，我这不是还欠着秦春霞一个人情，要不是欠着人情，这种事儿喊我我也不来！”
都是一个单位的，都有人情往来。
“巧芳啊，我有段日子没见过你了，最近生意咋样？听说郊区那块儿的批发市场做起来了，你们家的仓库离那个批发商场近吗？我记得你去年还是啥时候是不是上电视了？”
去年采访的时候，有关徐巧芳的片段只在电视上出现了不到一分钟，注意到的人少。
“我还听说你为了建仓库，是不是在银行贷款了？”
孙姐用试探的语气问道，“现在还完了吗？”
就知道孙姐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她这两年干了啥，孙姐可是他们厂子里消息最灵通的人。
“没呢，想还完可不容易！”
孙姐没再说什么，而是摸了摸她身上穿的羊绒大衣。
“你这衣服是羊毛做的吗？穿这么薄，不冷？”
谁见了徐巧芳都要问这个问题，徐巧芳跟不同的人解释了很多遍。
“不冷，是羊绒的料子，穿上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我看市面上这种外套一件能顶一台彩电呢！价格可不便宜，看来你这两年还是赚到钱了！”
孙姐的语气酸溜溜的，徐巧芳也不说啥了。
“赚肯定得赚，不赚钱怎么还银行的贷款呢！”
“那倒也是！”
孙姐也不再纠结这个了，人跟人不一样，嫉妒眼红只会让人面目可憎，“巧芳，你姐我对你不错吧，要是有赚钱的路子，你可得带带我！”
“孙姐，其实现在赚钱不难，你认识的人多要不然你去我们家公司当业务员吧，当业务员没什么成本，你卖出去多少货，就拿多少提成，好卖的货，比如洗衣粉牙膏卫生纸这些提成低，卖出去一百块钱的货，能提五块钱，不好卖的货提成高，比如卖出去一套化妆品，能提五十块钱。”
“这么多？”
在下岗之前，大家都是国营食品厂里带编制的正式工，大家传统的观念里都觉得正式工出去摆摊做生意太丢份儿！
徐巧芳是他们中间最早摆摊做生意的，虽然大家下岗了，但是当大家聊起来的时候，都会在背后嘲笑徐巧芳。
现在大家不嘲笑她了，改成嫉妒她。
哪怕她身上背着贷款，但是人家的好气色骗不了人，身上穿的衣裳，脸上化的妆，穿的用的都比他们强！
“那回头我了解一下！”
孙姐还在犹豫，她担心赚不到钱，也担心业务员这份工作没有徐巧芳嘴上说的那么好！
“不说这个了！巧芳你知道晓燕家的老大儿子要结婚了吗？她儿子之前不是在一个民营厂里做会计嘛，人家长得好看，命也好，被老板家的闺女看上了，听说他们结婚，婚房还是人家女方家准备的，你说这跟倒插门有什么区别啊……”
徐巧芳本来不知道刘晓燕家的大儿子跟谁结婚，孙姐一通絮叨，现在徐巧芳还知道女方的名字叫张娟，中专学历，个子不高，在自家的钢材厂上班，跟车间里的老师傅学电焊。
“你说她一个女孩子混在大老爷们儿里面学电焊，又苦又累，反正他们家有钱，你说她学学管账多好呀！”
【这个孙姐当初帮巧芳同志的时候看起来人挺好的，怎么现在让人有点讨厌啊，好像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在背后说人闲话的长舌妇！】
【可不就是嘛！以前我还挺喜欢她呢！】
徐巧芳持不同意见。
“她家里肯定不止她一个吧，要是有兄弟姐妹，家里就一个厂子，她爹也不可能把整个厂子都给她，我觉得她学电焊当技术工挺好的，有一技之长，将来就算不在自家厂子里干，也可以去别的工厂，走到哪儿都能赚钱！”
“而且结婚过日子，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话糙理不糙，是这个理！】
“说是这么说，但是两家差距太大了，为了儿子结婚晓燕都筹备了好几个月了，她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要强要面子，别人在背后说的老不好听，晓燕憋着劲儿，想把婚礼办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孙姐后面说了什么徐巧芳没听进去，反正事儿就是那么个事儿，刘晓燕确实要强，但人家又没偷没抢，那些在背后说人家闲话的人都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呦，巧芳你也回来了呀！”
隔着老远，王婶子就看见她了，冲着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孙姐，你先走，我过去一趟！”
王婶子拉着她往过道里钻。
“咦，巧芳，不是我说你，秦春霞生孩子，你回来干啥？你是嫌钱多，还是嫌日子过得太平淡了！你知不知道你前婆婆最近正怂恿苏国正跟秦春霞离婚？”
这个徐巧芳从弹幕上看见过一两次，她忙得很，哪儿有功夫管苏老太太跟苏国正的事儿？
“他们打啥主意你难道不清楚吗？自打他们上次说要一起去参加你们家耀祖的升学宴，回来就开始闹，苏老太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不管街坊邻居们怎么劝，死活非得让苏国正跟秦春霞离婚！”
“为啥让他们离婚？还不是为了让国正跟你复婚，好侵吞你的财产！”
“今天苏老太太也来了，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免得惹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