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的霉味比想象中更重。李彻捂着鼻子走进库房，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堆积如山的粮袋，也照亮了墙角散落的账本。上次抄没周县令家产时，这些账本被当成废纸扔在这儿，若不是清点物资，恐怕永远不会有人注意。
“李大人，这些账本都发霉了，还留着吗？”赵猛用长矛挑开一个账本，纸页一碰就碎，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李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一本相对完整的账本。系统面板突然亮起红光：【检测到异常信息载体，存在加密标记！建议使用酒精擦拭恢复字迹！】
“找些酒精和软布来。”李彻对赵猛道，“这些账本可能不简单。”
赵猛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快拿来了东西。李彻用软布蘸着酒精轻轻擦拭账本封面，原本模糊的字迹渐渐清晰起来，在账本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狼头印记赫然出现！
“北戎的标记！”赵猛失声喊道，“周县令果然和北戎有勾结！”
李彻的心跳也漏了一拍。他快速翻阅账本，里面记录着粮食的出入库情况，但数字明显有问题——入库的粮食总是比账面少三成，出库记录更是混乱不堪，很多去向不明。他用酒精擦拭几处涂改的地方，被掩盖的数字显露出来，其中多次出现“狼王亲启”的字样！
“不是简单的勾结。”李彻的脸色凝重起来，“你看这时间线，最早的记录在十年前！北戎渗透黑石城至少十年了！”
账本里还夹着几张字条，上面用北戎文字写着指令，虽然李彻看不懂，但系统面板自动翻译了内容：【冬粮已备妥，按老规矩交割。城内细作名单见附页……】
“附页在哪？”李彻连忙翻找，却只找到几张空白纸。显然附页被人特意抽走了。
“狗东西，藏得够深！”赵猛气得一拳砸在粮袋上，“要不要把周县令提审过来，严刑拷打，我就不信他不招！”
“没用。”李彻摇头，“周县令只是个小角色，就算招供也未必知道全部情况。这些账本记录了十年的粮食去向，肯定能找到线索。”他对赵猛道：“把所有账本都运回城主府，再找几个识字的老先生，咱们连夜核对！”
城主府的灯火彻夜未熄。李彻带着账房先生和几个细心的士兵，逐字逐句核对账本上的记录。随着数字一点点被梳理清楚，一个惊人的 pattern 浮现出来——每个月的十五号，总有一批粮食以“损耗”的名义出库，数量不多不少，正好是三百石。
“十年时间，每个月三百石，这就是三万六千石粮食！”账房先生算出结果，吓得手都在抖，“这些粮食足够一支千人军队吃一年了！”
“而且每次出库前三天，都有一笔‘修缮费’支出。”李彻指着账本上的记录，“这笔钱去向不明，数额和粮食价值基本相当，很可能是给细作的报酬。”他在纸上画出时间线，“你们看，这些支出记录上都有经手人签字，虽然很多被涂改了，但还是能辨认出来！”
经过连夜核对，五个人的名字反复出现在可疑记录上：粮仓管事钱顺、城门校尉张彪、驿站驿丞刘全、铁匠铺掌柜王霸，还有一个已经离职的县丞！
“王霸！”赵猛咬牙切齿，“上次威胁孙铁山的那个豪强！我说他怎么那么嚣张，原来是北戎的细作！”
李彻眼神冰冷：“这些人分布在粮仓、城门、驿站、铁匠铺，正好控制了黑石城的物资、交通和兵器制造，用心险恶啊！”他对赵猛道：“立刻带人控制这四个人，记住，要活的，别打草惊蛇！”
赵猛领命而去，李彻则继续研究账本。系统面板闪烁着绿光：【检测到关键时间节点，三年前秋收后曾有大规模粮食转运记录，目的地指向黑风口！】
黑风口是北戎骑兵经常出没的峡谷，三年前正是北戎势力最盛的时候。李彻立刻让人找来三年前的城防记录，果然发现当年秋收后，城门校尉张彪以“演习”为名，放行过一支可疑的商队。
“就是他了！”李彻拍板，“张彪是军事系统的内奸，肯定知道更多细作的信息！”
天刚亮，赵猛就回来了，脸色难看：“李哥，钱顺、刘全和王霸都抓了，但张彪跑了！他昨晚就带着亲兵离开了军营，去向不明！”
“跑了？”李彻心里一沉，“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咱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他立刻下令，“关闭城门，全城搜捕张彪！另外，提审钱顺，我要亲自审问！”
牢房里，钱顺吓得瘫在地上，一见到李彻就哭喊：“李大人饶命！我都是被逼的！是张彪逼我做的，我不敢不从啊！”
“被逼的？”李彻把账本摔在他面前，“十年时间，每个月三百石粮食，你敢说你是被逼的？北戎给你的好处呢？”
钱顺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李彻冷笑一声：“不说？那我只好把你和这些账本一起送到女帝面前，看看她老人家怎么判你通敌之罪！”
“我说！我说！”钱顺彻底崩溃了，“是张彪联系的我，他说北戎狼王承诺，等攻下黑石城，就让我当城主！粮食都是通过驿站的密道运出去的，刘全负责接应，王霸负责打造兵器给北戎……”
根据钱顺的供述，李彻很快找到了驿站的密道，还在王霸的铁匠铺搜出了大量写给北戎的密信。虽然张彪跑了，但剩下的内奸被一网打尽，黑石城的隐患被成功清除。
系统提示响起：【成功破获北戎细作网络，解锁“情报分析”技能！奖励白银一万两，黑石城安全等级+60！】
站在城墙上，李彻望着远方的草原，心里却没有轻松。张彪跑了，意味着北戎很快会知道细作网络被摧毁，很可能会提前发动进攻。他对身边的秦风道：“通知下去，加强城防，加快连弩生产，咱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秦风沉声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阳光洒在黑石城的城墙上，将一切都染上金色。李彻知道，清除内奸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但他有信心，只要黑石城上下一心，再加上不断革新的技术，就一定能守住这片土地，让北戎的狼子野心彻底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