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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分工明确,效率极高。伤员集中照料,重要证物封存,尸体被逐一清点运走。玄镜台和天演阁还在讨论那诡物们的去处,但与即将启程去衍州城的他们却是一时无关了。

一晚激战过去,大家都需要休息。

得不到休息的那些人还在看信件。

萧公子身在栖风心在临江,有得是事情要他过目。他翻过最后一封,眼神稍凝。

纪溱——当然是那位真正的纪明月——她的尸身找到了。在自衍州南下的既定线路上,离始发地竟然才几十里,显然她才离开衍州城没多久就出事了。

无相行事虽然诡秘,但如此仓促地李代桃僵,不像是早有预谋。

只是谋划也好、棋子也罢,如今全部成空。纪小姐香消玉殒,这婚约自然也就作废了。

他一抬眼,就见“纪明月”正一身素色衣裙站在不远处,不禁愣了下。

萧承钰才倏而反应过来,为什么“纪小姐”惯于垂着眼,微低下头。纪溱的脸上嵌着一双属于任映真的眼睛,他看多了对方坐在轮椅上的样子,不想对方站起来后身量竟与自己相仿,甚至可能还略高一些。

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擦去了脑海里那总是需要他去俯视的柔弱姿态。

此刻并无外人在场,对方虽然同样难掩疲惫,但肩背挺直,脖颈修长,自有其人一种沉淀下来的气度。

“在想什么?”任映真冷不丁问道。

萧承钰笑了笑:“在想你学东西倒是挺快的。”

任映真追着他的目光,抬手抚了下脑后:“见多了自然就会。”

他指的是发髻。春鹂秋雁一睡不起,要让萧承钰再派丫鬟倒是不难,只他嫌麻烦,不如自己动手。扮了这么久的“纪明月”,未嫁女子最常用的几种发髻他早已看熟,虽不如秋雁手艺精巧,绾个整齐的单螺髻倒也足够应付。这下少了几分刻意伪装的柔弱,倒是显得清爽不少。

流转的晨光不经意间映亮“纪小姐”耳垂那一点红,血珠般在碎发里一闪而过。

那红色竟晃得萧承钰恍惚了半息。他定了定神,开口道:“衍州城那边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萧公子自觉,大概是他难得起了惜才之心吧——剑术超绝之辈遭此大难,心性坚韧,脑袋聪明,做事干净,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萧承钰所说的安排自然不仅仅指落脚地。通珍记那边他已同纪家二老通过气,他们已经知道女儿真正的遭遇,痛失爱女之余,为着通珍记大局和查清真相,他们选择配合,将以客人之礼相待,假装一切如常。

至于真正的纪溱殒命一事,总会清算的。

萧承钰重整队伍,林序秋和贺西棠决定到此为止,不会再跟着他们去衍州城。毕竟名义上来说,萧纪二人是去见家长,定婚期的,他们两个过路人,跟去实在不合适。

于是双方就此辞别,只是林序秋临别前寻了个空隙,单独来找任映真。

“打扰了,纪小姐,”他犹豫半晌才开口,语调诚恳,“昨晚多谢纪小姐出手相助。若非你及时破阵,我等恐怕……”

林序秋迎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说不下去了,又是沉默好一会儿:“我有愧于你,当日竟未能识破奸人伪装,致使你缠绵病榻多时至昨日。你若不介意,我可否为你诊脉,看能否设法挽回一二?”

“林公子言重了。”任映真说:“我不过自救而已。况且,如你所见,此时已经好全了。”他语调轻轻,像说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你来得太晚了。

【人开局就死了现在要他假好心还有什么用】

“……是我们负你至深。”果然林序秋眼底愧意更重:“最开始本是我们相托你保管那危险诡物,却反过来怀疑你受其蛊惑,又在你最需要援手之际临阵脱逃……”

“唉。”任映真叹了口气,说:“前尘往事。”

“你、你都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你……”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任映真抬眼瞧他,笑里掺了点凉意:“既然想起你们三人都做了什么好事,为什么昨夜还要管你们两个的死活?我当然不是圣人,才没有以德报怨的兴致,只是没有必要。”

林序秋震了震。

“我还是那句话,自救而已。因为你们对我犯了过失就坐视你们去死——那有负于我的师承。更何况选择背后还有栖风城万人的生死,坐视无辜者罹难,非我之道。我不负我便可。”

这番话犹如冰水浇头,林序秋瞬间清醒过来。

私怨与道义之间,任映真选了后者。

他想起那些如刀的江湖传闻,他也是被那些流言先入为主。

林序秋说:“是我轻信流言,日后定当竭尽所能,为你澄清!让天下人知道,‘惊鸿客’绝非传闻中那般……”

“不必了。”任映真有些好笑地打断他:“岂不是越描越黑?会有人相信吗?不要徒增笑柄了。名声又不能当银子花,快意恩仇的形象我也很喜欢,脾气坏又不是假话,人们怕我忌我反倒清静,省去很多麻烦。”

【啊、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吗】

【哇塞林大夫快哭出来了,唉看得好难受】

屋内再静片刻,林序秋语气几近哀求:“可否让我再诊一次呢?我是真的想弥补,就当是让我心安……”

任映真闻言冷笑:“叫你心安?”

“……是我说错话了,求你了。”

【?哪来的狗】

“……可以。”任映真伸出手腕给他:“但你需得发誓,今日所见,不可出口,不可入耳,绝不可为第三人知。做得到吗?”

“我发誓!”他毫不犹豫道。

林序秋深吸一口气,伸手搭脉。很快,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出去吧,林公子。”任映真说:“这次别再忘记你对我发过誓。”

【很久没见到这种弹幕都是哭声一片的大场面了】

【看这角色的表情他是彻底崩溃了,这比死在昨天晚上还难受呢】

【我就说过了A07纯种坏比啊一直就喜欢杀人诛心!】

【呜呜呜呜傻孩子根本不想被救了吧看着好难受】

【我得了一种看见你们觉得任映真好骗好玩好可怜就浑身难受的病】

任映真看着他应了一声,几乎踉跄地退了出去。门轻轻掩上。他往后靠坐在椅背上,在心底慢慢笑了一下。

我才不会给你们任何机会。

“任映真”这个人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太沉重。这场演出的谢幕时间已经注定,那么任映真是一定要把这担子往外分分的,至于这些被选中的幸运儿怎么想,可不是他会去考虑的事情。

陈在溪之流活在被索命的恐惧里就很好,而对尚有良知的人,任映真有另一种处理办法——就像现在这样。

我让你亲眼看到你造成了怎样无法挽回的后果;我让你亲耳听到迟来的歉意已多么苍白无力;作为医者的你束手无策,且连真相公之于众,为你亏欠的对象寻求一线生机的机会也被我亲手掐灭了。

不会给你任何弥补的机会,不会接受你的忏悔,你也无法再做任何事情。这将比任何报复都漫长,任何刑罚都沉重。

当然,一句“没关系”就可以轻飘飘将这件事揭过,但任映真是不会施舍给他的。

窗外的光投下来,他轻轻闭上眼。

对于“任映真”而言,恩怨情仇都已经淡去。在故事的最开始,他也并非天性凉薄至此的人,只是如果要考虑得面面俱到太累了。某个瞬间,他的灵魂好像与这具躯壳原本的主人共鸣、重叠,都在一点点被抽空某样东西。

我已经不再畏惧死亡。

因为这一生该还的都还了。

我接受一切的发生,因为这就是最公平的结果。

次日午后,一行人休整完毕,重新回到岗位上的春鹂秋雁睡饱后也是容光焕发。车厢内宽敞舒适,任映真掀起眼帘,左边坐着萧承钰,右边坐着应拭雪。这两人说话不避着他,不如说,已经把“纪明月”的马车当个临时会议室了。

“……婚约之事自然作罢。”萧承钰说:“只是可惜纪家这一辈适婚的女子,除了明月再无旁人。是萧氏与我年纪相仿的旁支姐妹也早已定亲。联姻的路算是暂时断了。”

话虽如此,任映真没听出太多惋惜。

“萧伯父前日来信,字里行间倒似对我颇为属意。”应拭雪难得调侃。

“他那是年纪大了,脑子不清醒。”萧承钰想也没想便接口道:“你我之间,怎么可能?”

应拭雪唇角似弯了弯。任映真知道她没说话就是默认。

玄镜台监察使是武官官职,她的姻缘将来必是圣上钦点,同样配个武将,也便维系各方平衡。嫁入商贾之家,于公于私都绝非明智之选。这是连江湖人也明白的道理。

应拭雪道:“阿溱、你笑什么?你师父生前就没给你定下婚约吗?”

任映真摇头,故作遗憾地轻松道:“唉、这便不巧了。可惜我既无官职在身,家里也没有产业要继承。”

两人失笑,听懂他是浑不在意。

连日赶路,约莫申时前后,萧家的车队缓缓驶入衍州城东门。

比起历经动荡的栖风城,此地街市繁华有序得多,人流如织,叫卖不绝。马车载着三人径直驶向城西一条相对清静的街道,最终在一座门脸古朴的铺面前停下。

匾额三字上书:

通珍记。

车刚停稳,一管事模样的清瘦女子便带着两名伙计快步迎上来,对几人恭敬行礼:“萧公子,应大人,一路辛苦。小的是铺子里管事,姓陈。老爷和夫人早已吩咐下来,说小姐旅途劳顿,请您几位务必先到后头雅院歇息,一应物品都已备妥,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小人便是。”

任映真一抬眼,对上这位陈管事的视线。

明亮的绿色,春日枝条的新芽。

这通珍记里每一不知内情之人,都是以如此真挚关切的心情面对纪明月的。他通过这些人的丝线也能侧面得知,纪溱绝不会是性格骄纵之人。

他这厢还没说什么,陈管事那边已经红了眼眶,侧身让路:“瞧我,光顾着说话,在这挡着路了……小姐快快里面请!您第一次独自出这么远的门,老爷和夫人嘴上不说,心里不知惦记成什么样儿……如今看见您平平安安回来,我这颗心才算落回肚子里!”

“厨房早就备上了……”

“都是您素日爱吃的……”

“待会可得多用些……”

任映真被她引着往后院走,看她不住地用袖子擦眼角,偏头与萧承钰目光视线短暂交汇。

萧承钰几不可察地闭了闭眼,他便领会了,细声应道:“叫你费心挂念了。”

“不费心、不费心!小姐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强!”

陈管事千叮万嘱地退下,留他们休息。春鹂秋雁则带上门,等在了房间外边。那种刻意维持的温馨氛围骤然消散。

“纪伯母和伯父应在外处理要务,尚未归来。那面陈朝古镜应是被封存在通珍记后院秘库中,等他们回来再详谈。”萧承钰道。

衍州纪氏这代的当家人名纪珌、字断水,一介女流执掌家业,当初颇受微词。她与沧溟云氏的联姻亦是舆玉五姓间极为经典的利益交换——云氏长公子入赘到纪家,巩固了双方在各自领域的龙头地位。

纪氏夫妇回来后,众人被请至正厅叙话。

纪断水干练锐利,云长欢气质儒雅,但任映真一细看,也能辨出精明来。观两人丝线,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夫妻。

“关于那面饕餮鉴,想必两位已知其诡异。”纪断水简要说了一遍事情,又道:“现下我们最怀疑的是古镜背面的镶嵌的玉石碎片。”

萧承钰道:“玉石碎片?”

“它质地极奇特,通珍记内最好的鉴宝师傅居然也抓不准。我们至今无法确定究竟是镜子本身有问题,还是那枚镶嵌的异物作祟,亦或是两者结合才生出祸端。若贸然处置,恐生变故。”云长欢道。

应拭雪道:“当务之急,是先将这饕餮鉴取出查验,方能定夺。”

“好。”纪断水应下,顿了顿又道:“明月若是乏了,不如先回房歇息?这等阴邪之物,还是少沾为妙。”

“纪当家不必担心。”应拭雪道:“有我在侧,应是无妨。”

纪断水看向她夫君,云长欢则对妻子细微地摇摇头,示意暂且静观。他按辈分是应拭雪的舅舅,但并不算太了解这外甥女的性情。

“那便一同前去吧。”她说。

等开库时,应拭雪又对他说:“等下若有异动,切勿逞强,立刻躲到我与承钰身后去。”

“表姐是这世上对我最好之人了。”任映真立刻开始甜言蜜语:“我最喜欢表姐了。”

他这话接得太快太顺,遂叫应拭雪忍不住嗤了一声。那是无奈的笑。

她用只有二人能听清的音量道:“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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