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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时,南昭有些意外——莫云澜居然在家。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南浩文、莫云澜和莫洁的谈话声,她刚想轻手轻脚地上楼,自己的名字却顺着门缝飘了出来。
“......南昭的钢琴确实有商业价值。”南浩文的声音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李总今天特意打电话来,说想请她在公司年会上露一手。”
“她不会同意的。”莫云澜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现在的性子,叛逆得很。”
“由不得她!”南浩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养她这么多年,也该让她为家里做点什么了。莫洁,这事你去安排,务必让她答应。”
“好的,老公。”莫洁的语气柔顺得像裹了蜜,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不过......秦家那边似乎有些动静,秦少爷对她好像挺感兴趣的......”
南昭屏住呼吸,指尖微微收紧。原主这些年活得像株被踩在石缝里的草,拼尽全力汲取阳光,却总有人想连根拔起,将她碾碎在尘埃里。
“那就更好了。”南浩文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得意,“若是能借着南昭搭上秦家这条线,我们南家......”
后面的话,南昭没再听下去,只是悄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果然,南浩文打的是这个主意。至于秦朗......他今天在音乐厅的反常,似乎也有了些模糊的答案。
她从包里取出那份被咖啡毁掉的贝多芬手稿,小心地摊在桌面上。虽然污损严重,但大部分音符和修改痕迹还能辨认,像蒙尘的珍珠,依旧藏着光。
南昭拿出素描本和铅笔,开始一点点临摹修复。指尖捏着铅笔,对着污损的手稿仔细描摹,连贝多芬修改时那几处犹豫的墨团,都力求还原。
「南姐,天都快亮了,你不睡觉吗?」竹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里满是困倦。
“你先睡吧。”南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执拗的认真,“我得把这个修好。这不只是原主的心愿,更是对音乐的尊重。”
月光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桌面上,映着她专注的侧脸。不知不觉间,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当南昭放下铅笔时,一份几乎可以乱真的复制品已经完成,连纸张的泛黄质感,都用铅笔细细晕染了出来。
她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刚想伸个懒腰,却注意到门缝下忽然被塞进一张纸条,白色的纸片在晨光里轻轻晃了晃。
南昭捡起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迹凌厉,带着某种灼热的力量:【你的琴声里有火。别让它熄灭。——K】
K?是谁的缩写?秦朗(Kevin qin)?还是......莫云澜(Kyle mo)?
南昭将纸条折好塞进课本,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看来这场围绕着她的游戏,正变得越来越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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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的班会上,班主任李老师笑容满面地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关于这次艺术节的钢琴独奏,经过商议,我们决定推荐南昭同学参加!”
全班同学的目光“唰”地一下投向角落里的南昭,有惊讶,有钦佩,也有几道藏不住的敌意——尤其是刘雯和她那几个跟班,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南昭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她昨天才在音乐厅即兴演奏,今天就被提名艺术节独奏?这速度也太快了。
“是凌煜推荐的,”李老师笑着解释,指了指坐在前排的凌煜,“他说你的演奏‘震撼心灵’,还特意写了封长长的推荐信呢!”
凌煜闻言,立刻回头冲南昭笑了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像给整个人镀了一层金边,温暖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反对!”刘雯突然“噌”地站起来,声音尖锐,“一个哑巴怎么代表我们班参加艺术节?那可是全校活动,她连获奖感言都说不了,难道要一直比划手语吗?”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南昭慢慢站起身,走到讲台前。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用力写下几个字,笔锋力透纸背:【音乐不需要语言】。
写完,她转过身,径直走向教室角落的那架三角钢琴——正是上周她用来“教训”刘雯的那一架。
指尖落在琴键上的瞬间,整个教室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南昭选了一首欢快的小步舞曲,音符像清晨草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带着勃勃生机,一跳一跳地在空气里散开。她特意选了这首简单明亮的曲子,没有复杂的技巧,却满是阳光的味道。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时,教室里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连几个原本中立的同学,都忍不住拍起了手。只有刘雯和她的跟班,脸色难看地坐在座位上,像吞了苍蝇。
“太棒了!”李老师激动地拍手,“就这么定了!南昭同学,艺术节的钢琴独奏,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