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瑜怔愣,随即笑了,“你想要我亲你就直说,怎么还绕这么大一圈?”
沈戟川唇角上扬,“还不是怕沈太太不愿意。”
季晓瑜听到他亲昵的称呼,涨红脸,飞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沈戟川有“前科”,季晓瑜立即捂住嘴巴,声音隔着手掌传出,“我不愿意,还不是因为你总是没轻没重,我的嘴巴现在还在疼!”
沈戟川俯身凑近,“对不起,我帮你吹吹。”
季晓瑜笑着躲闪,“不用!”
手机震个不停,打破旖旎的氛围。
季晓瑜翻身躲开沈戟川,拿起手机,看到接二连三跳出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唇角上扬的弧度落下,表情变冷。
她将王桂芳拉黑,王桂芳就用季耀祖的号码骚扰她。
呵,难道王桂芳以为,她还像小时候一样好骗,傻乎乎地任由她吸血?
季晓瑜把手机静音,放到一边。
沈戟川留意她的神情,“你母亲?”
季晓瑜心情烦闷,“嗯。”
沈戟川沉默几秒,“我给耀祖买套房子,算是咱们送他的订婚礼物了。”
季晓瑜想都没想,“不行!”
她不高兴,语气严肃,“戟川,王桂芳光这些年从我和我姐这抢走的钱少说也有二十万,更不要说她从小对我和我姐节衣缩食!”
“季大富早年也赚了很多钱,他们只有季耀祖这一个儿子,一百万虽然很多,但他们完全能拿得出。”
“我们刚闪婚的时候,王桂芳不知道你的身份,和我划清界限,恨不得没我这个女儿,可现在她知道你是首富,不是找你要这就是要那!”
季晓瑜气愤,“你已经毫无原则地开后门给季耀祖一份好工作,怎么能再白白给他一百万?他自己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赚钱。可能你觉得一百万是小数目,但你一旦开这个口子,我妈就会无穷无尽找你要钱,你答应我,绝对不许给她钱!”
“好,我答应你,你不要生气。”
季晓瑜深呼吸,声音缓和几分,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我没有气你,我是在气王桂芳。她拿你当提款机,真是无语!”
她手覆盖在小腹,缓缓吐了一口气,“不生气,因为她,不值得。对吧,宝宝?”
沈戟川一本正经,“宝宝此刻一定在点头,说妈妈说得对。”
季晓瑜忍俊不禁,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她不再想,躺进被窝,“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睡觉!”
沈戟川关掉灯,房间陷入黑暗。
第二天,季晓瑜早早起床。
季来娣过来敲门的时候,她已经和沈戟川吃过早餐。
季晓瑜拉开门,看到季来娣身旁的程硕,朝他眨了下眼睛。
程硕腼腆地摸了下后脑勺,朝她笑了下。
季晓瑜报之一笑,走上前挽住季来娣的胳膊,“姐,我们走!”
程硕开车,沈戟川坐在副驾驶,两姐妹坐在后排说体己话。
不到十分钟,车子就开到法院。
张旭已经到了,看见几人,拿着厚厚的文件夹快步走过来。
季晓瑜握住季来娣冰凉的手,“姐,别担心,我陪着你,你不用怕他,赵华章愿意松口最好,就算不松口,他出轨家暴证据确凿,就算他长十张嘴,官司真打起来,他也是过错方。而且你现在和我一起开花店,收入可观,法官不会把欢欢和乐乐判给他的。”
季来娣紧蹙的眉渐渐舒展,声音却仍有些颤,“晓瑜,我们进去吧。”
“好。”
几人跟随工作人员进调解室,坐了十几分钟,却始终不见赵华章的人影。
季晓瑜蹙眉,频频看时间,“他们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忘了今天的事情?”
季来娣脸色白了几分,“晓瑜,他会不会不来了?”
负责调解的工作人员说,“我们已经给男方发去传票,你们还有联系方式吗?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否愿意过来走调解,如果他今天始终不来,那抱歉,我们只能算调解失败,女方如果还想要离婚,就继续走流程,等诉讼离婚。”
季晓瑜着急,“当然要离!”
季来娣拿出手机,给赵华章打电话,却找不到他的号码。
她手指顿住,慌了一瞬,“晓瑜,怎么办?我已经把他拉黑删除了。”
她心情焦灼,自言自语,“我记得他的手机号,我想想……”
季来娣循着记忆把号码拨出,提示音没有响几下,电话就被接通。
赵华章慵懒的声音传出,“来娣,怎么了?想我了?”
季晓瑜翻了个白眼,无声怒骂,“神经病!”
季来娣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冷声开口,“赵华章,今天是调解日,你为什么还没过来?”
“什么调解日?”
“你别装傻,当然是离婚调解!法院已经给你发了传票,你赶紧过来签署调解书!”
对面安静了一瞬,“离婚?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离婚?你要和我离婚?”
季来娣气得浑身发抖,手机被季晓瑜拿走。
“你少来这一套!我姐要跟你离婚,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华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是谁婚内出轨和小三生了孩子,还和你妈一起家暴我姐!”
“怎么,敢做不敢当?我们现在已经到法院了,你赶紧给我滚过来!”
“晓瑜,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我已经改过自新,和苏云断绝关系了,我和妈都盼着来娣回来,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你姐,让她和我重修旧好?”
季晓瑜气笑,强忍挂断电话的冲动,冷声呵斥,“你做什么白日梦?”
“脑子有病就去医院治!无论你今天来不来,都改变不了我姐和你离婚的结果。”
“今天是和解,你对我姐的弥补条件还可以谈,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你非要拖到诉讼离婚那天,等上了法庭,赔偿就不是现在的数了!”
“诶呀,都是一家人,提什么赔偿?我还有事,先挂了。”
“你……喂?!”
赵华章挂断电话,季晓瑜拿下手机,再拨过去,电话却一直提示占线。
季来娣下唇咬得发白,颓然道,“晓瑜,他是不是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