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脉入口的石阶还在往下掉碎石,林墨刚踏出洞口,就被一股浓烈的邪气呛得皱眉 —— 地窖里,十几只半尺长的蚀脉虫正顺着石壁往上爬,虫身的黑气裹着尖刺,对着竹筐里的幼鼠伸去。卖豆腐的王叔举着磨车挡在筐前,磨车上的灵鼠草汁已经洒了大半,他的胳膊被虫刺划出道血痕,却还在喊:“墨墨,快护着小家伙们!这些虫子专咬灵鼠!”
“用灵泉水!” 李叔赶紧拧开瓷瓶,对着虫群泼过去。淡银色的泉水一碰到蚀脉虫,虫身就 “滋滋” 冒烟,黑气像被浇灭的火苗似的缩成一团,几只虫子当场僵在地上,变成了黑渣。小银从林墨掌心跳下来,银须对着剩下的虫子闪红光,淡红色的灵气裹住虫身,虫子瞬间失去力气,掉在地上被赵小胖用火杖一戳,彻底烧成了灰。
“地窖门快被砸破了!” 刘老三突然喊,地窖的石门 “咚咚” 响着,门外传来黑鼠族的嘶吼:“把小银交出来!不然我们拆了整个当铺!” 林墨赶紧跑到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 —— 当铺前厅里,十几个穿黑袍的黑鼠喽啰正举着斧头砸柜台,柜台后的灵鼠灯被打翻在地,灯油混着邪气在青石板上蔓延,几个街坊被喽啰按在地上,却还在挣扎着往灵鼠草堆爬。
“不能让他们毁了前厅的脉灵阵!” 父亲突然想起什么,前厅的柜台下藏着个小型护脉阵,是爷爷当年布的,能挡住微弱邪气,要是被砸了,老街的脉灵屏障就会弱一层。他掏出桃木剑,对着门缝喊:“王叔,你护着幼鼠往后院跑,我们从侧门绕出去,前后夹击!”
王叔赶紧抱起竹筐,跟着奶奶往后院跑。林墨和李叔则悄悄挪开侧门的木栓,刚推开门,就看到两个黑鼠喽啰正举着斧头砍后院的灵鼠树 —— 树是老街的脉灵锚点,树叶上的银纹要是被邪气染黑,整个老街的脉灵都会晃。
“住手!” 林墨举剑冲过去,剑身上的鼠纹在月光下亮起来,对着喽啰的斧头砍过去。“当” 的一声脆响,斧头被砍出个缺口,喽啰吓得往后退,李叔趁机用木盾撞过去,喽啰 “扑通” 摔在地上,被刘老三用灵鼠草绳捆了个结实。
可前厅的动静越来越大,黑鼠族的嘶吼声里,突然多了个阴冷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林墨赶紧往前厅跑,刚进门就愣住了 —— 一个穿黑袍的头目正抓着只幼鼠,用蚀符匕首抵着幼鼠的脖子,匕首上的邪气已经缠上了幼鼠的银毛,小家伙疼得 “吱吱” 叫,却还在挣扎着往竹筐的方向爬。
“放了它!” 林墨握紧剑,小金突然从他肩上跳下来,银须对着头目闪金光,却被头目用邪气弹开:“想救它?把小银交出来,再把脉灵记录仪给我,不然这只小东西,就成我蚀符的养料!”
竹筐里的其他幼鼠都炸起毛,对着头目叫,小银突然从林墨掌心跳出来,对着头目走过去 —— 它的银须末端,淡红色的灵气慢慢散开,像是在妥协。“小银,别过去!” 林墨想拉它,却被父亲拦住:“别冲动!小银在找机会,它的灵气能冲开蚀符!”
果然,小银刚走到头目面前,突然对着幼鼠的方向释放灵气 —— 淡红色的光像条丝带,缠住幼鼠的身体,匕首上的蚀符瞬间冒白烟。头目愣了一下,赶紧用另一只手抓小银,小金趁机对着他的手腕咬过去,“啊” 的一声,头目疼得松开手,幼鼠赶紧往竹筐跑,小银则趁机跳回林墨怀里。
“给我上!把他们都抓起来!” 头目疯了似的喊,剩下的喽啰举着斧头冲过来。街坊们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 卖糖葫芦的大爷用裹着灵鼠草粉的签子,对着喽啰的胳膊扎过去;张婶把绣好的银鼠布垫往喽啰脸上扔,布垫上的银纹一碰到邪气就亮,喽啰瞬间被光罩住,动弹不得;修鞋的张叔则用缝衣针蘸着灵鼠油,对着喽啰的邪符戳过去,符纸 “滋啦” 冒烟,邪气散得干干净净。
没一会儿,所有喽啰都被捆了起来,头目想往门外跑,却被守在门口的船工老王用船桨拦住。“想跑?你砸了我的磨车,还没赔呢!” 老王的船桨对着头目砸过去,头目 “哎哟” 一声摔在地上,被赵小胖用灵鼠草绳捆住,嘴里还在嘶吼:“你们别得意!黑鼠谷的大部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蚀魂崖的守将,会把你们去寻信物的路,变成死路!”
“蚀魂崖有守将?” 林墨蹲在头目面前,“你们在崖上设了什么陷阱?” 头目却闭紧嘴,冷笑一声:“等着吧,七天后护脉符一破,暗脉本源变黑,整个老街都会变成炼狱!”
父亲突然掏出脉灵鉴,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不好!护脉符的裂痕变大了!” 鉴镜的红光里,能看到暗脉方向的护脉符,黑色裂痕已经蔓延到中间,淡金色的符纹越来越暗,“现在只剩六天了,我们必须尽快去蚀魂崖!”
奶奶从后院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装着艾草饼和灵鼠草膏:“我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你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路上小心。老街这边,我们会守好,不让黑鼠族的人靠近地窖和暗脉入口。”
王叔也走过来,推着修好的磨车:“我把磨车改成了灵鼠草汁喷射车,只要黑鼠族来,我就用汁泼他们!还有张婶绣的布垫,我给地窖门贴了三层,邪气进不来!”
林墨接过布包,心里暖烘烘的。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银,小家伙正用银须蹭他的指腹,像是在说 “别怕”;小金则跳到他肩上,对着蚀魂崖的方向叫了声,银须闪着坚定的金光。
“明天一早,我、爹、李叔、小胖和刘老三去蚀魂崖。” 林墨对着众人说,“你们在老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是护脉符有异动,就用脉灵鉴给我们发信号。”
街坊们都点了点头,卖糖葫芦的大爷把一串裹着灵鼠草粉的糖葫芦递给赵小胖:“拿着,路上饿了吃,这粉能防邪气,还能醒神。” 张婶则把个小布垫塞进小银的竹筐:“给小家伙们垫着,路上别着凉。”
夜深了,老街的灵鼠灯又重新亮了起来,淡银色的光洒在青石板上,把邪气的痕迹一点点抹去。林墨坐在当铺的柜台前,手里拿着脉灵记录仪,试着启动它,却怎么也亮不起来 —— 得等到了蚀魂崖,找到第三块信物,才能听到爷爷剩下的留言。
他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心里默默想着:六天,一定要在六天内找到第三块信物,带回脉灵净化咒,守住暗脉本源,守住老街,守住身边的所有人。
可他没注意到,后院的灵鼠树,树叶上的银纹,正悄悄泛出一丝极淡的黑气 —— 暗脉的邪气,已经开始往地面渗了,他们的时间,或许比想象中更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