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暂缓审讯,让沈渊等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知道,谢九渊的调查能力极强,若是再拖延下去,他们的阴谋很可能会被揭穿。因此,他们决定加快行动,抛出最后的杀招。
三日后,一份联名奏折递到了乾清宫。奏折由沈渊牵头,联合了二十多位旧贵族官员,声称已经找到了沈静姝通敌的铁证——一名自称是清风派弟子的人,愿意出面指证沈静姝与清风派掌门密谋谋反。
皇帝看到奏折后,心中的疑虑再次被点燃。他虽然心中仍有一丝信任,但在众多官员的联名施压下,这份信任渐渐被猜忌取代。他下令,让三司再次会审,并且要求谢九渊不得干涉。
坤宁宫内,沈静姝得知消息后,心中一沉。她知道,这是沈渊等人的最后一搏,那个所谓的“清风派弟子”,定然是他们安排的假证人。但她也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假证人的证词很可能会被当作真凭实据,她的处境变得愈发危险。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挽月担忧地问道,“那个假证人若是在朝堂上胡说八道,三司官员又都是沈渊的人,娘娘恐怕会被定罪啊!”
“我知道。”沈静姝语气平静,“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九渊。他一定会找到证据,揭穿那个假证人的真面目。”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挽月,你再去一趟镇国公府,告诉九渊,让他务必小心。沈渊等人已经狗急跳墙,很可能会采取极端手段。另外,让他查一下那个所谓的‘清风派弟子’的来历,看看他到底是谁。”
“是,娘娘。”挽月应声离去。
然而,这一次,沈渊等人的行动比谢九渊更快。在三司会审的前一天,那个所谓的“清风派弟子”便在沈明哲的带领下,进入了皇宫,面见了皇帝。
他声称自己是清风派的核心弟子,亲眼目睹了沈静姝与清风派掌门的密谋。他还拿出了一枚所谓的“信物”——一枚与沈静姝食邑私兵佩戴的同款令牌,声称这是沈静姝交给清风派掌门,作为联络信物的。
皇帝看着那枚令牌,又听着“清风派弟子”声泪俱下的指证,心中的最后一丝信任也彻底崩塌。他想起了沈静姝手握兵权、协理朝政的过往,想起了那些伪造的书信与巫蛊之物,心中的猜忌与愤怒终于爆发。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案几,怒声说道,“沈静姝,你太让朕失望了!朕对你如此信任,你却勾结江湖门派,意图谋反,还行巫蛊之术,妄图加害于朕!朕再也无法容忍你了!”
他当即下令,拟定废后诏书:“皇后沈氏,德行有亏,行巫蛊厌胜之术,谋害君主;勾结江湖门派,意图谋反,罪大恶极。朕念及夫妻之情,不忍将其处死,现废黜其皇后之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终身监禁!”
废后诏书拟定完毕,皇帝盖上玉玺,即刻派人前往坤宁宫宣读。
坤宁宫内,沈静姝正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落叶,心中满是平静。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当太监宣读废后诏书的那一刻,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平静地接过诏书,神色淡然。
“娘娘,您就这样认了吗?”挽月哭着说道,“这都是沈渊等人陷害您的,您不能就这样被废黜啊!”
“认不认,又能如何?”沈静姝淡淡一笑,眼中带着一丝悲凉,“皇帝已经认定了我有罪,就算我再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挽月,你跟着我多年,受苦了。现在我被废黜,你也可以离开坤宁宫,找一个好人家,过上安稳的日子。”
“娘娘,奴婢不走!”挽月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就算娘娘被打入冷宫,奴婢也会一直陪着您!”
沈静姝心中一暖,扶起挽月:“好,那你就跟着我吧。”
就在这时,谢九渊带领东厂的人,闯了进来。他看到沈静姝手中的废后诏书,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静姝,这是怎么回事?皇帝怎么会下这样的诏书?”
“九渊,你来了。”沈静姝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温柔,“我被废黜了,贬为庶人,即将被打入冷宫。”
“不!我不允许!”谢九渊一把夺过废后诏书,撕得粉碎,“这都是沈渊等人陷害你的,我一定会向皇帝求情,还你一个清白!”
“没用的。”沈静姝摇了摇头,“皇帝已经认定了我有罪,你再怎么求情,也无济于事。而且,你这样做,只会被牵连。九渊,听我的,不要再管我了,好好活下去。”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谢九渊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静姝,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我绝不会让你被打入冷宫。就算是与整个朝廷为敌,我也会救你出来!”
他转身对秦风说道:“秦风,立刻调动东厂所有力量,包围沈府,将沈渊等人全部拿下!另外,传我的命令,京畿三营禁军即刻集结,听候我的调遣!”
“督主,您这是要谋反吗?”秦风大惊失色,“这样做,不仅救不了皇后娘娘,还会让您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谋反又如何?”谢九渊眼中满是疯狂,“只要能救静姝,我什么都不在乎!”
“九渊,不可!”沈静姝连忙拉住他,“你不能这样做。你若是谋反,不仅会害死你自己,还会连累你的家人,甚至会引发战乱,让百姓流离失所。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九渊,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也爱你。但我们不能因为个人的爱情,而置天下百姓于不顾。你听我的,不要再冲动了。我相信,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那些陷害我的人,也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谢九渊看着沈静姝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疯狂渐渐平息。他知道,沈静姝说得对,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引发更大的灾难。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静姝被打入冷宫,受尽折磨。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谢九渊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
“等待。”沈静姝说道,“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找到确凿的证据,向皇帝证明我的清白。在此之前,我会在冷宫中好好活下去,等你救我出来。”
她看着谢九渊,眼中满是信任:“九渊,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
谢九渊点了点头,心中满是坚定。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他必须尽快找到证据,揭穿沈渊等人的阴谋,救沈静姝出来。
就在这时,禁军赶到了坤宁宫,奉皇帝之命,要将沈静姝押往冷宫。谢九渊想要阻拦,却被沈静姝拦住:“九渊,别冲动。我跟他们走。你记住,一定要保重自己,找到证据,救我出来。”
她被禁军押着,一步步走出坤宁宫。回头望去,谢九渊站在宫门口,身影挺拔,眼中满是疼惜与坚定。她微微一笑,心中默念:九渊,等我。
沈静姝被押往冷宫的消息传遍京城,朝野上下一片哗然。革新派官员纷纷上书,为沈静姝求情,但都被皇帝驳回。旧贵族集团则弹冠相庆,认为终于扳倒了沈静姝与谢九渊的联盟。
谢九渊回到镇国公府,立刻闭门谢客,全力调查此事。他知道,沈静姝在冷宫中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他必须尽快找到证据,救她出来。
一场更加艰难的较量,即将开始。谢九渊将独自一人,面对整个旧贵族集团的压力,为了他的挚爱,为了他们的爱情,他必须拼尽全力,绝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