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刚要屈膝行礼问安,白莯媱身形一闪,已经如一阵风般上前,稳稳托住了老人的手肘,力道适中却不容拒绝。
她一边笑着将老夫人往屋里引,一边爽朗地说道:
“老夫人快请进,这大冷天的,瞧着你这风寒还未好利索,别在风口站着冻坏了身子。”
她侧过脸,冲着屋内扬声喊道:“挽戈,秦小将军,秦老夫人来了!”
随即又转头对秦老夫人笑道:“老夫人慢些!”
指尖不自觉地加重了搀扶的力道,像是要借此稳住老人略显单薄的身躯。
秦老夫人被白莯媱搀扶着,心里头既暖又过意不去。连连叹气道:
“王妃啊,真是委屈您了。我这两个孙儿,性子是越来越闷了,一点也不懂规矩。
您是堂堂王妃,臣子的,怎能让您亲自出门相迎,这要是传出去,还得说我这老婆子教孙无方……”
话话间,秦老夫人一边被白莯媱扶着,一边被大丫鬟扶着进了屋!
刚跨过门槛,屋内淡淡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秦老夫人目光急切地在屋内搜寻,待看清炕榻上的情形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原本英气勃发的秦景戈,此刻被缠成粽子,纱布上还有血渗出,老夫人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瞬间发黑,身子一软便向后倒去。
“老夫人!”
千钧一发之际,白莯媱眼疾手快,早已蓄力的手臂稳稳托住了老人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面沉如水,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枚寒光凛凛的银针,没有丝毫犹豫,手腕一抖,快、准、狠地扎向秦老夫人颈侧的风池穴与人中。
“嘶——”
秦老夫人身子猛地一颤,那即将涣散的眼神因这尖锐的刺痛而瞬间聚焦。
她大口喘着粗气,虽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后背,却终究是强撑着一口气,未昏死过去。
见秦老夫人虽未昏死,却仍抖得像风中落叶,白莯媱深吸一口气,将声音压得沉稳有力,一字一顿地说道:
“秦老夫人放心,有我在,他们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秦老夫人耳边,让她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
炕上,秦景戈听得祖母的声音,急得想要挣扎起身,可之前动弹,纱布瞬间渗出一片刺目的血红。
他咬着牙,额角冷汗直冒,却硬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虚弱地唤道:
“祖母……放心,孙儿现在……很好!”
而在他旁边的秦挽戈,此刻说不了话,眼底满是愧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干躺在那里,任由祖母心疼落泪。
秦景戈躺在炕上,声音虚弱却条理清晰,将昨日遭遇伏击的经过原原本本道来。
他与挽戈出了王府没多久就遇刺,如何突遇蒙面影卫、对方招式如何狠辣!
白莯媱静立在旁,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衣袖,待听到“影卫”二字时,眸光骤然一沉。
陈云凯是镇国公府带回的人,听到影卫她第一反应便锁定了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