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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天,水库是我们唯一的乐园,直到我们发现了那个箱子。

它静静地躺在最深的水底,巨大的黑色行李箱,被锈迹斑斑的铁链死死捆住,链子另一端拴着一块像磨盘大的石头。

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我们合力把它拖上了岸。

箱锁被撬开的那一刻,恶臭扑面而来。

里面不是宝藏,也不是尸体,而是一块块被切割得整整齐齐、冻得僵硬的肉块………人民碎片。

———

一九九八年的夏天,漫长得像永远不会结束。蝉鸣撕扯着燥热的空气,阳光把柏油马路晒得融化,粘稠的沥青味混着尘土的气息,构成了那个年代特有的童年背景。对于我和我的伙伴们。

毛头、军军、小丽,来说,镇子西头那座废弃的青龙水库,就是对抗整个酷暑的唯一堡垒,是只属于我们的秘密王国。

水库藏在一段荒弃的山路尽头,四周是茂密的松树林,遮天蔽日,把大部分阳光都挡在了外面。

水是那种深不见底的墨绿色,水面平静得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翡翠。大人们严禁我们来这里,流传着各种骇人的传说:有说以前淹死过好几个游泳的人,有水鬼拖脚;有说水库底下连通着地下暗河,深不可测;还有更邪乎的,说文革时候,这水里沉过不干净的东西。但这些恐吓,比起泡在冰凉的河水里那份彻骨的舒爽,显得毫无分量。

那天是八月最热的一个下午,知了叫得有气无力。我们四个照例溜到了水库边,脱得只剩下裤衩背心(小丽穿着她姐姐的旧泳衣),迫不及待地跳进水里。

冰凉的河水瞬间包裹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暑气顿消。我们打水仗,比谁憋气时间长,或者就那么仰面飘着,看天空被松树枝切割成碎片。

不知玩了多久,毛头,我们中间胆子最大、水性最好的一个,一个猛子扎下去,半天没冒头。

我们习以为常,等着他像往常一样从远处水面钻出来,得意地炫耀憋气功夫。但这次,时间有点太长了。

就在我和军军开始有点不安,准备下水看看时,毛头猛地冲破水面,脸色煞白,不是憋气憋的,而是一种见了鬼似的惊恐。

他大口喘着气,嘴唇哆嗦着,手指着水底深处,话都说不利索:

“下……下面……有个箱子!好大的箱子!用……用铁链子锁着!还……还拴着个大石头!”

我们都被他吓住了。军军骂他别瞎说,小丽害怕地往岸边游了游。

但我看着毛头那双因为极度恐惧而圆睁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是在开玩笑。

“真的!骗你们我是王八蛋!”毛头缓过气来,声音带着哭腔,“黑乎乎的,就在那个最深的水窝子底下!铁链子有这么粗!”他用手比划着,那粗细程度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

一股寒意,比水库的水更冷,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我的脊背。

好奇心,那种属于少年人的、不计后果的、愚蠢又强大的好奇心,开始像水草一样缠绕住我们。

我们互相看了看,眼神里都闪烁着恐惧和一种难以抑制的探究欲。

“下去……看看?”我试探着问。

毛头犹豫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军军虽然嘴上说着“有什么好看的”,但身体已经跟着我们重新潜入了水中。

小丽不敢下去,留在岸上望风。

跟着毛头,我们朝着水库中心最深的地方潜去。

越往下,光线越暗,水温也越低,四周幽暗寂静,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和水流划过耳边的声音。

肺里的空气开始变得灼热,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毛头指了指下方。

在那片几乎完全是黑暗的水底淤泥上,它静静地躺在那里。

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的黑色行李箱。那种老式的、硬壳的行李箱,在昏暗的水底泛着一种不祥的幽光。

几条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锈迹斑斑,像巨蟒一样将它从上到下死死缠绕了好几圈。

铁链的另一端,牢牢地拴在一块巨大的、看起来沉重无比的青灰色石头上,那石头像半个磨盘,深深陷在淤泥里。

它里面装着什么?

为什么会被用如此郑重而恐怖的方式封印在这水底?

无数个问号像气泡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我们浮上水面,大口呼吸,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一种莫名的兴奋。

恐惧还在,但已经被一种更强烈的冲动压制了我们要把它弄上去看看!

这无疑是个疯狂的念头。箱子加上石头,重量超乎想象。

但我们当时被一种混着恐惧的狂热驱使着,觉得这是我们这个夏天,甚至是我们整个童年,所能遇到的最伟大、最刺激的冒险。

我们制定了幼稚的计划:先想办法把铁链从石头上解下来。

我们轮流下水,用从岸边捡来的尖锐石块,拼命砸、撬那连接处的铁锈。铁链浸水太久,锈得厉害,但连接石头的部分似乎是个活扣,只是被锈死了。

我们花了将近一个下午,手被锋利的锈片划破了也顾不上,肺都快憋炸了。

终于,在天色开始擦黑的时候,随着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铁链脱离了石头!

接下来,是把箱子拖上岸。这更是个体力活。

箱子本身极重,加上吸满了水,沉得像块铅。我们四个人,用尽吃奶的力气,像拖一头死牛一样,一点点把它往岸边拽。

过程中,箱子偶尔磕碰到水底的石头,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那声音敲打在我们的心上,让人莫名发慌。

当我们终于把这个庞然大物拖到浅水区,然后连滚爬拉地弄到岸边的草地上时,所有人都累瘫了,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旁边,浑身湿透,沾满泥浆,喘得像破风箱。

箱子就横亘在我们面前,在暮色四合中,像一个沉默的、充满恶意的黑色怪兽。水从缝隙里不断渗出,流到草地上,形成一滩污浊的水洼。

那股因为一直泡在水里而被掩盖的气味,此刻开始隐隐散发出来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水腥、铁锈和某种若有若无的甜腻腐败的气味。

“打……打开它?”军军的声音在发抖。

毛头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和泥,眼神里闪烁着豁出去的狠劲。

他找来一块更坚利的石头,对准箱子上那把老旧的密码锁,狠狠地砸了下去!

“哐!哐!哐!”

敲击声在寂静的傍晚水库边回荡,格外刺耳。小丽害怕地捂住了耳朵。我和军军紧张地盯着那把锁。

“咔哒”一声,锁扣弹开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们都屏住了呼吸。毛头看了我们一眼,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抓住了箱盖的边缘。

他猛地向上一掀!

一股难以形容的、积郁了不知多久的、如同实质般的恶臭,像一头腐烂的野兽,猛地从箱子里扑了出来,瞬间将我们吞没!

那味道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是肉类的腐败、血液的腥甜、浓烈到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们被熏得连连后退,胃里翻江倒海,小丽直接弯腰干呕起来。

强忍着剧烈的生理不适,我们颤抖着,把目光投向了敞开的箱内。

没有想象中的金银财宝,也没有完整的、狰狞的尸体。

箱子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是一块块……肉。

被切割得异常整齐、方方正正的肉块。大小均匀,像是用某种专业的工具精心分割过。肉块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冻僵了的苍白色,边缘带着暗红色的冰碴和凝固的血污。

它们被紧密地排列在一起,缝隙里填满了半融化的冰渣和暗红色的液体。

这……这是什么?

我们都愣住了。是哪个屠宰场丢弃的废料?

我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最上面那层肉块。其中一块,皮肤面积较大,显得格外刺眼。就在那块苍白的、带着细微毛孔的皮肤上,靠近边缘的位置——

有一个图案。

一个蓝色的图案。

因为冰冻和浸泡,图案有些模糊、晕染,但依然能辨认出大致的轮廓。

那是一只蝴蝶。

一只振翅欲飞的、蓝色的蝴蝶。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变成一片空白。血液好像一下子从头顶褪到了脚底,四肢冰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这个图案……我认识!

太熟悉了!

去年夏天,就在我小姨张玉兰失踪前一个星期,她穿着新买的那件天蓝色泳衣,还特意在我面前转了个圈,问我好看不。

那件泳衣的左边肩带上,就绣着这样一只一模一样的、蓝色的蝴蝶纹身贴一样的图案!她还笑嘻嘻地说,这是幸运蝴蝶。

小姨……失踪已经一年了。家里报了案,警察也来找过,镇上传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她跟外地人跑了,有人说她失足掉进了哪条河里,最终都不了了之。

现在,这只蓝色的蝴蝶,出现在这个水底箱子里,一块被切割下来的人体皮肤上!

“啊——!!!!!”

小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打破了死寂。她指着箱子,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然后转身疯了一样往树林外跑去。

毛头和军军也看清了那个图案,他们的脸在暮色中变得惨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

“是……是……玉兰……小姨……”毛头牙齿打着颤,语无伦次。

我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我“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吐出来的却只有酸水。

巨大的恐惧和恶心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那个总是笑眯眯给我买糖吃、带我来水库边玩的小姨,她的身体……竟然以这种方式,被封存在这个冰冷的箱子里,沉在我们嬉戏玩闹的水底长达一年。

“跑!快跑啊!”军军嘶哑地喊了一声,拉起几乎瘫软的毛头,也跟着小丽逃跑的方向踉跄而去。

此刻的我双脚已经僵硬住了,死死地盯着那只蓝色的蝴蝶,盯着箱子里那些整齐得令人发指的肉块,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记忆是破碎的,只记得一路的跌跌撞撞,记得父母看到我失魂落魄、满身污秽样子时的惊骇,记得我语无伦次地哭喊着“箱子……小姨……蝴蝶……”,然后便是一场持续的高烧和噩梦。

后来,大人们报了警。警察去了水库,拉起了警戒线。

箱子被带走了。

镇上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据说案情极其重大且残忍,来了很多上面的警察。

再后来,有消息说,根据箱子和铁链的线索,抓到了一个人——是镇上一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单身汉,在屠宰场帮过工。动机据说是因为求爱不成,心生歹念。细节被严格保密了,大人们也讳莫如深。

案子似乎结了。

但有些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我们四个,再也没有去过青龙水库。甚至看到稍微深一点的水塘,都会产生生理性的恐惧。那个夏天之后,我们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也疏远了。

聚在一起时,谁也不再提起那天下午的事情,但彼此眼神交汇时,都能看到对方眼底深处那无法磨灭的惊恐和阴影。

小丽因为那件事吓得常常在夜里惊醒。军军一家不久后搬离了小镇,毛头似乎受影响最小。

而我,直到现在,每当看到蝴蝶,尤其是蓝色的蝴蝶,无论是真实的,还是图片上的,胃里都会条件反射地一阵抽搐。

那个黑色的行李箱,那只皮肤上的蓝色蝴蝶,那股混合着水腥与腐败的恶臭,已经成为我记忆深处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在无数个夜晚,悄然潜入梦境,将我拖回那个幽暗、冰冷、充满死亡气息的水底。

水库还是那个水库,沉默地躺在山坳里。但在我心里,它早已不是童年的乐园,而是一座巨大的、没有墓碑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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