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样,萧鲁就知道肯定有事,而且估计还不小。
他一把抱起珞珞,认真地问道:“珞宝乖,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爹爹给你撑腰,你告诉爹爹究竟怎么了?”
珞珞纠结了一会儿才说道:“有男同学骂我,我就把他打哭了,他说明天要叫他爸爸来学校找我算账。”
萧鲁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继续温和地说:“傻闺女,被人欺负了更要告诉爹爹。来,现在就跟爹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在家人关切的目光下,珞珞才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班上有个叫赵宝贵的男孩,仗着自己爸爸是县里的大官,经常欺负别的小朋友。
今天他指着珞珞大声嘲笑她是乡巴佬,是土包子,还说她是没爹没娘的小野种。
珞珞气得小脸通红,冲上去就跟赵宝贵理论。吵着吵着,两人就开始推搡起来,是赵宝贵先推了她,她也推回去,两人就扭打起来。
珞珞人小力气弱,被打了几下,情急之下,抓着赵宝贵的胳膊就咬了一口,把人咬哭了。
赵宝贵边哭边放狠话,说明天要他爸爸来学校收拾珞珞。
“他先骂人,还先推珞珞!”珞珞委屈地扁着嘴,伸出自己有点淤青的小胳膊,“珞珞打不过他才咬他的,珞珞是不是做错了?”
“我家珞宝没错!”萧鲁还没说话,鲁素珍先气得拍了桌子。
“敢骂我孙女是野种!咬得好!下次他再敢骂,你还咬,往死里咬!他有爸爸,珞珞也有爹爹,还有大伯大伯娘,还有奶奶和小叔叔呢!”老太太护犊子心切,眼睛都气红了。
“珞珞还有师父和师侄呢,不用怕他,师父和师侄也给你撑腰!”陈老也气不过地沉声道。
郑专家也说道:“对,郑爷爷也给珞珞撑腰,不要怕!”
萧山也沉着脸问:“珞珞,这个男孩叫赵宝贵?他爸爸是个大官?”
珞珞用力点头:“嗯嗯,大家都怕他,说他爸爸是大官。”
听到萧山和珞珞的对话,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唰”地望向王文翰。
王文翰沉声道:“对,赵大勇的儿子就叫赵宝贵,他前边两个都是闺女,四十二岁才得这个老来子,全家疼宠万分。”
确认是赵大勇的儿子,大家面面相觑。
真没想到冤家路窄,昨晚刚被赵大勇派人抄了家,今天他儿子就在幼儿园欺负珞珞。
萧鲁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心疼又愤怒。
他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坚定道:“珞珞没做错,是他先骂人先动手的,爹爹明天跟你一起去幼儿园,看看他爸爸能把我闺女怎么样!”
陈老冷哼一声,“看来,这赵家是从上到下都没个好东西。明日我们一起去,老夫倒要看看,这洛安县是不是他赵家一手遮天了。”
郑专家也点头,“对,我们一起去给珞珞撑腰,否则以后我们珞珞在班里不得被他欺负死。”
原本定于第二天出发去省城的计划暂时推迟。
萧家众人和陈老、郑专家都一致认为,必须先解决珞珞在幼儿园被欺负这件事,绝不能让孩子受了委屈还忍气吞声。
第二天一早,县机关幼儿园。
赵宝贵的母亲钱红英,穿着时新的列宁装,烫着卷发,一身的时髦气派却一脸的高傲刻薄。
她带着手上缠着纱布的赵宝贵,早早地就堵在了老师的办公室。
她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地指着班主任李老师的鼻子骂,“你是怎么当老师的?啊?让我家宝贵在幼儿园被个小野种咬成这样!你看看,这牙印深的,要是得了狂犬病,你负得起责任吗?”
李老师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姑娘,被骂得眼圈发红,试图解释,“赵夫人,您先冷静,事情我们已经初步了解过了,是赵宝贵同学先辱骂萧珞垚同学,还先动手推人……”
“先什么先?”钱红英根本不听李老师的解释,尖声打断道:“我儿子能有什么责任?我家宝贵这么乖,肯定是那个没教养的小贱蹄子先动的手!”
“我告诉你,赶紧把那个小野种和她家长叫来,跪下给我家宝贵道歉,再赔给我们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100块,不……200块!少一分,我就让你这老师当到头!”
李老师被她这阵仗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想努力解释,“不是的,赵夫人,事情是……”
“不是什么不是!”钱红英一拍桌子,声音尖利刺耳,“就算是我儿子骂她几句怎么了?一个农村来的土包子,我儿子骂她是看得起她!竟然还敢还嘴?还敢咬人?反了天了!我看你就是偏袒那个小野种!说,你是不是收了他们家什么好处?!”
她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还伸手去推搡李老师,“我告诉你,赶紧叫人!不然我我让你立马卷铺盖滚蛋!”
她的言语恶毒,态度也咄咄逼人,躲在她身后的赵宝贵看见有人撑腰,也立即趾高气昂起来,冲李老师做着鬼脸。
才刚到办公室外,就听见里面尖锐指责声的萧山萧鲁,赶紧抱着珞珞走了进去。
萧鲁强压着怒火,目光直视钱红英:“我就是萧珞垚的父亲。这位同志,有话好好说,对老师动手动脚,恐怕不合适吧?”
钱红英一看萧家人穿着普通,气焰更盛,松开李老师,转而指着萧鲁的鼻子骂道:“好啊,你总算来了!看看你养的好女儿,把我儿子咬成这样,今天你们要是不按我说的做,我让你们一家子在洛安县都混不下去!”
珞珞被她凶恶的样子吓得往萧鲁怀里缩了缩,小声道:“是他先骂珞珞是野种,还先打人的……”
“小贱蹄子还敢胡说八道!”钱红英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揪珞珞,“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萧山眼疾手快,一把格开她的手,高大的身躯往她面前一站,声音冷硬道:“你敢动我侄女一下试试!”
赵宝贵见他妈被拦住,也嚣张起来,冲过来对着萧山和珞珞吐口水,“呸!乡巴佬!野种!我爸是赵大勇,是县里最大的官,我让他把你们都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