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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安全屋内仿佛被某种粘稠的介质拖慢了流速。窗外(虽然并无真实的窗户,只有模拟自然光变化的灯带)的天光由沉郁的灰蓝逐渐转为缺乏温度的苍白,象征着又一个白昼的来临,却无法驱散室内凝滞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

凌夜再次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以及全身无处不在、深沉钝痛的存在感。意识回笼的速度比上一次快了些,大脑深处的剧痛虽然依旧盘踞,但不再是那种要将一切撕碎的尖锐,而是转化为一种沉闷的、持续的背景噪音。

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维持着平稳的呼吸,先是用全部感知去探查周围。

仪器规律的滴答声。空气净化系统低沉的嗡鸣。还有……近在咫尺的、另一个人的清浅呼吸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的右手……被一只温暖细腻的手握着。那触感轻柔却坚定,指尖微微抵在他的腕脉处,似乎无意识地监测着他的心跳。

是苏莞。她还在。

昨夜(或者说他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破碎的记忆片段回流:他拙劣的表演,她震惊受伤的眼神,冰冷的泪水,以及最后……那无意识流露的依赖和呓语。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泛起一阵混杂着刺痛和难以言喻的酸胀。他依旧闭着眼,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伪装必须继续。影枭的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他不能拿她的安全去赌那万分之一的侥幸。更何况,钟叔那意味深长的一瞥,这个安全屋本身,都透着让他无法放松的疑云。

但……那只握着他的手,传来的温度和细微的脉搏跳动,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冰封的内心,带来一种几乎要动摇他决心的暖意和……罪恶感。

他必须更加小心。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刻意保留了大片的茫然和虚弱,仿佛费了很大力气才聚焦。

苏莞几乎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动静。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和担忧交织的光芒,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色,显然一夜未眠。

凌夜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像是努力在辨认,又因虚弱而无法集中精神,然后缓缓地移开,带着一丝疏离和困惑,落在了天花板上。他微微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发出极其沙哑的声音:“……水……”

苏莞立刻松开他的手(那瞬间的抽离让凌夜的心空了一下),起身去倒水,动作有些急切。

凌夜趁着她转身的片刻,目光极其快速地扫过房间。监控探头的位置,门的结构,应急按钮的可能分布……所有细节如同本能般刻入脑海。

苏莞端着一杯温水,小心地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慢点喝。”

凌夜没有看她,只是就着吸管,小口地啜饮着。冰凉的液体缓解了喉咙的灼痛,但也让他更加清醒地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处不适。

喝了几口,他微微偏开头,表示够了。目光再次落回苏莞脸上,带着那种令人心碎的陌生和审视:“……你……一直在这里?”

苏莞的心因他这句话的语气而微微下沉,但她努力维持着平静,将水杯放下,重新坐回床边:“嗯。你伤得很重,需要人看着。”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叫苏莞。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凌夜蹙起眉,仿佛在努力思索,但随即露出痛苦的神色,抬手似乎想按揉额角,却又因牵动伤口而倒吸一口冷气,无力地垂下手。“……头很痛……什么都……模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疲惫和挫败感。

这时,房门轻响,钟叔带着一名医护人员走了进来, timing( timing )恰到好处。

“小姐,凌先生醒了?”钟叔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凌夜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关切和审视,“感觉如何?医生需要再做一次检查。”

苏莞站起身,让开位置,对凌夜柔声道:“让医生看看你好不好?我们需要确认你的伤势情况。”

凌夜看着走近的医生和旁边的钟叔,眼神里的戒备和疏离瞬间变得更加明显,身体也微微绷紧,虽然没有明显的抗拒动作,但那抗拒的气场几乎肉眼可见。

他没有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将脸微微转向另一侧,无声地表达着不合作。

医生有些为难地看向钟叔和苏莞。

钟叔上前一步,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凌先生,全面的身体检查是必须的,这关系到你的康复。请配合。”他说话的同时,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凌夜裸露在外的皮肤,尤其是手臂和脖颈处,像是在观察什么细微的痕迹。

凌夜的心猛地一凛。他在观察什么?注射痕迹?还是其他?影枭的改造并非肉眼可见,但某些特定情况下或许会留下端倪?

他不能冒险。

“……吵……”凌夜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极度厌烦和疲惫的神情,完全是一个重伤员被烦扰后的正常反应,“……只想……安静……”

他的抗拒合情合理。

苏莞看着他那副脆弱又固执的模样,心疼终究压过了疑虑。她叹了口气,对钟叔和医生道:“先做最基本的生命体征检查吧,详细的等他能接受再说。他现在需要休息。”

钟叔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医生上前,进行了一些无创的简单检查。凌夜全程闭着眼,身体僵硬,但总算没有激烈反抗。

检查完毕,数据似乎没有太大异常。医生和钟叔低声交流了几句。

钟叔转向苏莞:“小姐,您也需要休息了。这里我会安排人守着。”

苏莞犹豫地看了一眼重新陷入“沉睡”的凌夜,摇了摇头:“我不累。”

“小姐,”钟叔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您已经守了一整夜。您的身体同样重要。而且,有些关于昨晚袭击和后续处理的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他提到了“袭击”和“处理”。凌夜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但身体依旧维持着放松的假象。

苏莞显然也被这个话题吸引,她看了一眼凌夜,似乎确认他暂时不会醒来,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就在隔壁。有任何情况,立刻叫我。”

“明白。”

苏宛又替凌夜掖了掖被角,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钟叔离开了房间。门轻轻合上。

房间里暂时只剩下“昏迷”的凌夜和一名守在门口的护卫。

凌夜没有立刻动弹。他耐心地等待着,计算着时间,感知着门口的呼吸声和动静。

大约过了十分钟,门口传来极其细微的换岗动静,以及低语声。新来的护卫似乎走到了稍远一点的走廊位置。

机会!

凌夜的眼睛猛地睁开,里面没有丝毫睡意,只有冰冷的锐利。他极其缓慢地、以一种不会牵动监控探头的角度,移动着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右手,伸向枕头下方。

之前医护人员替他更换床单时,他凭借惊人的触感和记忆,摸到了一片被遗落在床垫边缘的、极其薄小的金属片——可能是某种仪器上的卡扣或者封装碎片。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片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捏在指尖。然后,他将手缩回被子底下,动作轻微地调整着身体角度,用被子作为掩护,将金属片尝试性地、极其缓慢地刺入手腕上医疗监测贴片的边缘。

他的动作精准而稳定,仿佛演练过无数次。微弱电流干扰?或者是某种更精妙的物理隔绝?监测仪器上的某个参数指示灯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屏幕上的波形似乎出现了一瞬间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平缓化,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成功了。他为自己争取到了非常短暂的数据稳定期,仪器不会报警,但监控另一端的人如果足够仔细,或许能发现那瞬间的异常。这是一场赌博。

他没有浪费时间,右手再次伸出,这次目标是床头柜上——苏莞之前喝水时,无意间落下的一支极细的金属发簪。可能是她用来临时挽起头发的。

发簪入手冰凉。他将其藏入掌心,再次缩回被子下。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整呼吸,使其变得越发悠长、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属于深度睡眠的轻微鼾声。所有的肌肉彻底放松,连脸上最后一丝紧绷的线条都舒缓开来。

他像一个真正陷入沉睡的重伤员,毫无防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只有仪器模拟出的、过于完美的“健康”数据声。

突然!

天花板的通风口格栅,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空气净化系统噪音完全掩盖的“咔哒”声。

凌夜的呼吸节奏没有丝毫改变,但被子下的右手,指关节微微绷紧了一瞬。

来了。

通风口格栅被无声地移开一条缝隙,一个只有蜜蜂大小、通体漆黑、几乎不反光的微型侦察机器人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利用细若游丝的悬吊索,缓缓降落到房间中央。

它的传感器镜头如同复眼,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缓缓转动,扫描着整个房间。重点在凌夜身上停留了许久,捕捉着他的生命体征、面部微表情、甚至眼球在眼皮下的活动状态。

凌夜维持着绝对的静止,连眼皮下的眼球都没有丝毫转动,呼吸悠长而平稳,仿佛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觉。所有的生理指标,在被干扰的仪器和自身强大的控制力下,完美地模拟着深度睡眠。

微型机器人悬浮了片刻,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它开始缓缓移动,向着床尾那个嵌入式保险箱靠近。

就在它经过凌夜头顶上方的时候——

凌夜的眼睛猛然睁开!没有一丝一毫的迷茫,只有冰寒刺骨的锐利和杀机!

藏在被子下的右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猛地挥出!那支细长的金属发簪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刺穿了微型机器人的核心传感器与动力连接部!

“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的电流短路声。微型机器人身上的红光瞬间熄灭,悬吊索失去动力,它如同死掉的昆虫般径直坠落下来!

凌夜的左手早已等待在下方,闪电般伸出,在被子和身体的掩护下,精准地将下坠的机器人捞住,瞬间塞入被子底下!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无声无息,甚至没有引起门口护卫丝毫的注意。

他再次闭上眼睛,呼吸节奏都未曾改变,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只是幻觉。

只有被子底下,他的左手正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拆卸、检查着那个微型机器人残骸。指尖触摸着内部精密的零件和芯片,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它的型号、功能、可能的来源……

几秒钟后,他得到了初步结论。这不是市面上流通的任何型号。高度定制化。隐匿性和侦察性能极强。来源……指向性模糊,但某些设计特征,与他记忆中某个阴影中的组织手法有微妙的相似之处。

不是影枭的风格。影枭更倾向于直接、高效的毁灭。这种隐秘的侦察,更像是……另一种势力?

钟叔?还是苏家内部的其他人?或者……第三方?

疑云更重。

他将拆卸开的零件迅速而无声地藏入床垫更深的缝隙里,抹去一切痕迹。

几乎在他完成这一切的同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进来的是钟叔。他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目光先是快速扫过监测仪器屏幕(上面的数据平稳无恙),然后落在似乎仍在“熟睡”的凌夜脸上,停留了数秒。

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然后,他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凌夜依旧维持着沉睡的姿态,但内心的警报已然提升至最高级别。

钟叔刚才进来,绝不仅仅是查看。那是一种确认。确认侦察是否成功?还是确认他是否真的昏迷?

这个安全屋,比他想象的更加危机四伏。

而他,被困在这张病床上,重伤未愈,孤立无援。

唯一的微弱优势,是他提前察觉了危机,并成功化解了第一次试探,没有暴露自己已经恢复部分清醒和行动力的事实。

接下来,还会有什么?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刺痛,也带来绝对的清醒。

狩猎开始了。只不过这一次,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在迷雾中模糊不清。

而他,从不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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