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危急时刻,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紧接着,石水带着一队百川院的侍卫冲了进来,高声喊道:“百川院办案!玉红烛、宗政明珠,你们涉嫌杀害玉秋霜,还想囚禁百川院刑探,可知罪!”
玉红烛脸色大变:“你们怎么会来?”
李莲花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微笑。早在来玉城之前,他就派‘狐狸精’去找石水求助了。狐狸精它虽只是一只狗,却通人性。
狐狸精的尾巴摇的飞快,那求夸奖的表情特别的明显。惹得方多病抱着它的狗头直呼噜。
方多病松了口气,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还好你早有准备,不然咱们今天可就栽在这了!对了,狐狸精立了大功,回去给你吃大餐!”
狐狸精的狗尾巴都要要成螺旋桨了。
玉城命案尘埃落定,石水带着人押解玉红烛与宗政明珠回百川院复命,李莲花却被怪异的身影引到了玉城后山。
后山植被茂密,参天古木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越往深处走,空气里的肃杀之气越浓,隐约还能听到石壁后传来的修炼吐纳声。
李莲花放缓脚步,指尖扣着腰间的软剑,小心翼翼地绕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 ——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只见一片开阔的空地上,错落站着数十个黑衣人,个个气息沉凝,正是金鸳盟的旧部。
角丽谯穿着一身暗红长裙,裙摆绣着繁复的金纹,妆容艳丽,眼神却冷得像冰,正靠在一旁的石柱上把玩着手中的毒针。
雪公公则佝偻着身子,手里的拂尘搭在臂弯,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时不时扫向空地中央的闭关石门。
就在这时,闭关石门 “轰隆” 一声缓缓开启,一股强大的内力扑面而来,卷起地上的落叶。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石门后走出,玄色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正是消失多年的笛飞声!
“笛飞声!你竟然还活着!”
李莲花心头一震,随即涌上一丝期待 —— 既然笛飞声没死,当年东海一战的细节、假师兄单孤刀尸体的下落,或许能从他口中问出!
还有自己身上的碧茶之毒、单孤刀的阴谋,笛飞声说不定也知晓一二。
笛飞声却没理会他的惊讶,目光死死盯着李莲花,语气带着不容错辨的执着:“你?你是李相夷?
李相夷,别来无恙啊。”
笛飞声上前一步,周身内力翻涌,“当年东海一战未分胜负,今日在此,你我再打一场!”
李莲花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他独自出来大半年,蓝雅上次为他解的毒,本就只能支撑一年半,若是与笛飞声全力一战,必然会动用内力,到时候毒发是小事,要是让娘子知道他拿性命冒险,少不了一顿 “教训”。
蓝雅生气时虽不吵不闹,却会冷着一张脸,让他连靠近都不敢,这可比毒发难受多了。
“我如今早已不是当年的李相夷,也不想再打打杀杀。”
李莲花后退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若真想谈,便收起你的刀。”
两人一个中毒维语,一个刚出关,都有顾虑,最终不欢而散。
只是知道这事后的方多病气得要死。
他手里握着长剑,脸色涨得通红,指着李莲花怒斥:“李莲花!
你怎么回事?你早就发现金鸳盟的人了,为何不告诉我?
笛飞声是我师傅的生死大敌,你竟想跟他私了?”
他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了。毕竟他一直以李相夷的徒弟自称,自认和笛飞声是生死大敌。遇上了是要给师傅报仇的。所以既生气又委屈。
如今李莲花也是当爹的人了。这方多病比他孩子也大不了几岁,看着他这副又气又委屈的模样,心里竟生出几分心疼。
这孩子虽莽撞,却一片赤诚,自己确实不该瞒着他。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是我不对。这样吧,我带你回一趟家,好好招待你一番,算是给你赔罪,顺便……
给你介绍几个人。”
说是赔罪,其实李莲花早已相思成疾。一想到蓝雅头戴白绫、安静坐在露台上的模样,他就恨不得立刻飞回苦思谷。
五日后,莲花楼的车轮碾过最后一段山路,稳稳停在了苦思谷外。
谷口的木牌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苦思谷”三个字依旧娟秀有力,只是牌边又多了几株新栽的月季,开得正艳。
李莲花推开车门,率先跳下车,深吸一口谷中清新的草木香,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笑容——终于到家了。
他刚推开谷门,就看到院子里的藤椅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蓝雅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丝海棠,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素银簪松松挽在脑后,额前垂着几缕柔软的碎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最惹眼的是她头戴的白绫,将那双曾潋滟生辉的眼眸遮住,却非但没减损她的美,反而平添了几分神秘高冷的气质,像蒙着薄雾的月,让人忍不住想探究。
她本就生得美艳,肌肤胜雪,唇色如樱,眉梢眼角带着天然的媚意。
近乎妖艳的五官却配上了清冷疏离的神态,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的红梅,既有雪的凛冽,又有梅的艳色,又冷艳又勾人,让人不敢轻易亵渎,却又忍不住心动。
方多病跟在李莲花身后,刚踏进院子,脚步就顿住了,整个人都看呆了。
他张着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蓝雅。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疯狂盘旋的念头:不是,李莲花他凭什么啊?!
世间竟有这般好看的女子,怎么就被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李莲花给娶到了?
他并非有坏心,只是纯粹被蓝雅的容貌与气质惊艳到了。
他见过江湖上不少美人,乔婉婉的温婉、云娇的娇俏,却都不及眼前这人半分。
她的美是矛盾的,清冷与妖艳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像一杯加了冰的烈酒,危险却诱人。
蓝雅似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侧头,耳廓微动,声音温柔得像谷中的溪水:“花花,你带客人回来了?”
语气里没有过多的波澜,却透着难以言喻的亲昵。
李莲花快步上前,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撒娇:“雅儿,我好想你,还有孩子们。”
他这副模样,与平日里那个从容淡定的李莲花判若两人,倒像个撒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