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心里惦记着王春花交代的事，从空间里出来。
走出去就看到毛蛋在诊脉，她嘴里嘟嘟囔囔。
“小姑又没病，哥哥你小心被奶奶骂哦。”
顾自珍招招手：“小丫蛋快过来亲一口。”
丫蛋立马跑过去：“小姑姑~”
毛蛋收回手，等她俩腻歪完才开口。
“小姑，你以前受过寒…”
似乎是感觉这样问太文绉绉了，毛蛋换了个问法。
“小姑，你以前是不是掉水里过？”
顾自珍努力回想：“没有印象哎，你诊出啥来了？”
毛蛋微微摇头：“小姑体虚偏寒，但肝火又旺盛，怀孕以后两者冲击，所以你最近才会呕吐严重。”
虽然顾自珍不懂，但这套说辞还怪能唬住人的。
不过她也没太当真，小孩嘛就当玩过家家了。
“小大夫，我今天吃东西没有吐哎。”
毛蛋严肃又认真：“那是因为你饿过头了，身体的本能不让你吐出来，而且你现在也吃不进去主食。”
丫蛋听到这话皱起眉头，回去拿了一块桃酥出来。
“给姑姑吃。”
顾自珍微微张嘴，最后还是摇头。
“不行，这个味道我现在闻不得。”
毛蛋表情更严肃了：“小姑，你现在要治病，不然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垮掉的。”
顾自珍被他说的心里直突突，这…这刚怀孕也不敢乱吃药啊。
“蛋啊，你可不能吓人，小姑胆子可只有丁点大。”
毛蛋对自己的医术不算太自信，毕竟狗崽子的脉就诊不出来啥异常。
他只是正好在黄赖头给的书里，看到过相似的案例。
“小姑，你可以找我师父看看。”
顾自珍叹了口气，一手一个崽子出了门。
看看呗，人总不能忌医。
更何况丫蛋这崽子黏人得很，不去她得闹上几个小时。
黄赖头把脉的神情和毛蛋很像，只能说两人不愧是师徒。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这脉像是有些奇怪，镇上的医生看过了吗？”
顾自珍点头：“医生说是怀孕的正常反应。”
黄赖头感觉不太对劲，正常反应身体不可能虚成这样。
人缺啥就会想吃啥，就算吃东西会吐，但也不能吃啥都吐。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不止胎儿需要营养，孕妇更需要营养。
“你让我想想……”
人老了记性不太好，他记得以前师父有说过才对。
毛蛋幽幽开口：“在你给我的第三本没名字的书里，第一百零二页第三行有写。”
黄赖头：………
他哪记得第三本是哪本…这兔崽子不是单纯为难人嘛。
“咳咳，蛋徒儿，你背给我听听。”
毛蛋一字不漏念出来，黄赖头这才敲敲脑门。
“我想起来了，珍妹儿，你这情况可严重了啊！”
顾自珍把靠在她怀里的丫蛋抱紧了些，紧张地咽咽唾沫。
“我…你们师徒俩可别吓我。”
本来怀孕了就想的多，听完这话都要感觉自己命不久矣了。
黄赖头表情比毛蛋还要严肃：“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没有理由用这种事吓唬你。
你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过饭了吧？寻常大人都撑不住，更何况你现在是双身子。”
顾自珍都快哭了，她从小到大都挺健康的啊。
“我…我这能治吗？”
黄赖头把毛蛋叫上，扔下一句“必须能”就上山采药去了。
丫蛋仰头看着顾自珍：“我哥哥很厉害的，黄爷爷也很厉害的，小姑姑肯定能好起来。”
顾自珍牵着她的手，勉强笑了笑。
“嗯，咱们回家吧。这事先别跟你奶说，知道不？”
丫蛋乖乖点头：“我不说，小姑姑我带你去玩吧？”
走走也行，在家只会胡思乱想更多。
顾自珍随意点点头，跟在丫蛋身后。
她低头看看平整的肚子，要不是一直吐的话，都不会信自己怀了个崽。
可是现在，她心情却很复杂。
寒风吹不走脑子里的想法，她已经在考虑要是自己实在生不了的话要怎么办了。
“唉。”
走了好久好久，丫蛋总算停下脚步。
“小姑姑你看，从这里往那边看。”
顾自珍都不知道走到哪了，她下意识看过去。
银色的雪霜均匀挂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在太阳底下闪闪发着光。
丫蛋很是得意：“这里很好看吧？要是雪下大了，咱还能从这里滑下去。”
换作平时顾自珍肯定会欣赏得来，可是现在她完全没有心情。
“谢谢你呀，小丫蛋。”
小丫蛋很愁，她答应了奶奶要把小姑姑哄开心的呀。
现在这样可不行，狗崽子接任务就没有失败过。
丫蛋眼睛咕噜转了一圈，往旁边跑去。
她还不忘回头喊：“小姑姑等我一下，我很快很快就回来。”
顾自珍原地坐下，目光讷讷看着前方。
丫蛋靠在大树旁边歪头进空间，快速去摘了一捧泡儿。
蛋多多张开嘴巴探头，这平时都是它的小零食。
丫蛋给它一爪子：“起开呀，你个坏鸡！”
出空间后，她迈着小短腿往回跑，跑太快了还摔了一跤。
“哎呦…”
放在兜里的泡儿都被压烂了，黏糊糊的还能摸到一手汁。
还好衣服穿得厚，不然又要破皮啦。
丫蛋叹气摇头，又进空间摘了一捧，出来的时候又给了蛋多多两爪子。
这次跑慢些，她把新鲜泡儿递到顾自珍面前。
“小姑姑，吃果子。”
顾自珍很惊讶：“你从哪摘的？这个季节还有泡儿？”
说起来她也好久没吃这个了，小时候觉得泡儿就是最好吃的果子。
兄妹三人天天往山上跑，能吃的不能吃的基本都会放嘴里尝尝。
丫蛋很得意：“不能告诉你，那可是我的…秘密基地！”
见她神神秘秘的，顾自珍也没有多问。
两人坐在地上，一人一个吃了起来。
“好甜啊。”
她以前吃的好像没有那么甜，而且也没有想吐的感觉。
丫蛋都吃腻掉了，要不是有跑得快在，野泡儿都要长满半片草地了。
再这样长下去，明年她都可以摘去喂鱼。
到时候的鱼肉肯定很好吃，要是空间有猪就好了，不吃的东西都能喂猪。
一捧没有多少，吃完后或许是肚子有东西了，顾自珍心情好了不少。
她拍拍手：“走，小姑带你挖茅草根去，那个嗦起来可甜了。”
丫蛋拉着她的手蹦蹦跳跳：“茅草根甜是甜，但有股泥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