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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灯昏黄的光线,像病人垂危的喘息,勉力支撑着一小片光明,却将房间其他角落衬得愈发深邃、粘稠。我的目光死死钉在枕边那六朵菊花上,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心脏在空荡的胸腔里疯狂冲撞,发出擂鼓般的闷响。

泥点。暗褐色,黏附在娇嫩的花瓣上,像是从坟墓深处带来的印记。

不可能……

我清楚地记得,今天下午,在救援结束,确认了所有人的死亡后,我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还有死者的部分远亲,帮着将六具遗体暂时安置在了村后山脚的临时灵棚里——正式的坟地还没选定,丧事也只能仓促先行。就在那简陋的灵棚前,我忍着肩膀的剧痛和浑身的冰冷,将怀里准备好的六朵黄色菊花,一一放在了他们的棺木前,或者说是,盖着白布的遗体旁。

给叶尘放下一朵时,我甚至不敢看白布下他可能依旧圆睁的双眼。给潇潇放时,那截露在外面的红绳刺得我眼睛生疼。给林月……我几乎是将花扔下的,转身就逃开了。

那六朵花,应该还留在灵棚里,陪着他们度过这死后的第一夜。

那现在,我枕边这六朵,沾着同样泥浆的菊花,又是从哪里来的?

是谁?在我沉睡时,悄无声息地潜入我的房间,将这来自坟墓的不祥之物,整齐地摆放在我的枕边?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瞬间爬满了整个脊背,汗毛根根倒竖。我猛地扭头看向窗户——关着的,插销完好。又看向房门——也关着,门后的椅子还顶着,纹丝未动。

没有人进来过。

那这花……

梦里面,他们六个浑身是血站在废墟前的景象再次清晰地浮现,尤其是他们同时张开嘴,那无声却直抵灵魂的质问——“为什么你还活着?”

是……他们?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我窒息。亡灵索命?死不瞑目?以前只觉得是乡野怪谈,此刻却成了悬在我头顶,冰冷而现实的利刃。

我颤抖着伸出手,想去碰触那些花,指尖在距离花瓣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僵住。一种无形的、冰冷的抗拒感阻止了我。仿佛那不再是花朵,而是他们从阴间伸过来的、带着泥泞和怨恨的手指。

不能留在这里!

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床上弹起,也顾不上肩膀的疼痛,一把抓过枕巾,胡乱地将那六朵菊花连同上面诡异的泥点一起扫落在地。花朵掉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令人不安的噗噗声。

我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灯光下的房间似乎没有任何异样,桌椅、杂物都待在原来的位置。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比梦中更清晰地萦绕不散。冰冷的,带着恶意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从四面八方投射在我身上。

必须做点什么,必须确认点什么!

我跌跌撞撞地扑到书桌前,一把抓起了放在上面的手机。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按亮屏幕,幽白的光照亮了我的脸。

日期清晰地显示在屏幕顶端——

2025年10月29日,星期三。

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手机自带的黄历提示:“忌:嫁娶、开市、开池、作厕、破土。”

破土……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赵老爷子下葬了吗?好像还没有,定的是明天?还是后天?记不清了。但今天,九月初九,忌破土。而我们,却在今天,被一堵墙“破土”而出的灾难埋葬了六条生命。

荒谬的巧合,带着血色的嘲讽。

我的心沉甸甸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开,下意识地投向对面墙壁上挂着的那本老式撕页挂历。那是村里小卖部送的,印着俗气的风景画,我习惯每天早起撕掉一页。

然而,就在我的目光接触到挂历的瞬间,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了!

挂历最上面的那一页,显示的日期赫然是——

九月十一!

怎么可能?!

我猛地低头,再次确认手机屏幕——农历九月初九。没错!

再抬头看挂历——九月十一。那粗糙的印刷字体,刺眼无比。

九月初九和九月十一,相差两天!

我究竟活在哪个日子里?!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攫住了我。手机是现代科技的产物,按理说不会出错。可挂历……我明明记得,昨天早上,我撕掉的是九月初八那一页,那么今天,九月初九,这一页应该还完好地挂在上面才对!是谁?谁撕掉了初九、初十,直接跳到了十一?

还是说……时间真的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跳跃了?

我冲到墙边,一把扯下挂历,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疯狂地向前翻动着,九月初八、九月初七……前面的日期都在。唯独九月初九和九月初十,这两页不见了!像是被人精心地、刻意地撕掉了!

是谁干的?!

我环顾空荡荡的房间,除了我,只有无处不在的、冰冷的窥视感。

是那六个……“人”吗?他们不仅送来了来自坟墓的菊花,还偷走了我的两天时间?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我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残缺的挂历,大脑一片混乱。肩膀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提醒我白天的灾难并非虚幻。

混乱中,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去找人确认!对,去找人问问,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这个念头给了我一丝微弱的力量。我挣扎着爬起来,也顾不上换掉被冷汗浸湿的睡衣,踉跄着冲出家门。

外面,天还没亮。凌晨四五点的光景,是一天中最黑暗、最寒冷的时刻。村子里死寂一片,连狗吠声都听不到。浓雾比白天更重,像白色的鬼魅,在房屋、树木间流淌,吞噬着一切声响和光线。路灯昏黄的光晕在雾气中化开,只能照亮脚下很小的一块地方。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湿滑的村路上,目标是离我最近的一户邻居,老孙头家。他家门口装着声控灯,应该能惊动他。

冰冷的雾气包裹着我,钻进领口袖口,带走身体仅存的热量。我走得很快,几乎是小跑,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每一次脚步声在寂静的雾夜里回荡,都让我心惊肉跳。

终于看到了老孙头家那扇熟悉的木门。我冲到门前,抬手就想拍门,手臂却僵在了半空。

门板上,借着远处路灯渗透过来的微弱光线,我看到了几个模糊的、湿漉漉的印记。

像是手印。

暗红色的,带着某种粘稠的质感,边缘不规则地涂抹开,在粗糙的木门上留下狰狞的图案。

血手印?

我的呼吸一滞。

不,不对。更像是……泥手印?掺了红土的泥手印?云南这边土壤偏红,尤其是后山……

是谁?恶作剧?还是……

我不敢细想,鼓起勇气,用力拍响了门板。

“孙伯!孙伯!开开门!”我喊着,声音在颤抖,在浓雾里传不出多远就被吸收了。

里面先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老孙头带着睡意和不耐烦的沙哑声音:“谁啊?大半夜的嚎什么丧?”

“是我!陈默!”我急忙应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老孙头布满皱纹的脸从门后探出来,睡眼惺忪,带着被打扰的不满。他屋里的灯光从他身后透出,在雾气中切割出一小片光明的区域。

“陈默?你小子不睡觉,跑我这来发什么疯?”他嘟囔着,目光落在我苍白的脸上和湿透的睡衣上,愣了一下,“你……你这是咋了?脸色这么难看?”

“孙伯,今天……今天是几号?农历几月初几?”我顾不上解释,急切地问道,声音因为紧张而尖锐。

老孙头被我问懵了,揉了揉眼睛,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我:“几号?你睡糊涂了?昨天不是刚出了那档子事吗?赵老爷子家围墙塌了,死了六个……今天?今天当然是九月初十啊!”

九月初十?!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

手机显示九月初九,挂历显示九月十一,而老孙头却说今天是九月初十!

三个不同的日期!

“不……不可能!”我抓住老孙头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掐得他皱起了眉头,“孙伯你看清楚!到底是初九、初十还是十一?”

“放手!你小子弄疼我了!”老孙头甩开我的手,有些恼怒,但看我状态不对,还是压着火气,肯定地说:“就是九月初十!没错!昨天初九出的丧事,今天不是初十是什么?你小子是不是吓丢了魂了?”

他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九月初十……

如果今天是九月初十,那昨天才是围墙倒塌的日子。可我的记忆,我身体的疼痛,枕边的菊花,手机的显示,残缺的挂历……所有这些,交织成一个巨大而矛盾的漩涡,将我死死困在中央。

我失魂落魄地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冰冷的雾气里。

“陈默?你没事吧?”老孙头担忧地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回走。老孙头在后面又喊了句什么,我也没听清,那声音很快被浓雾吞没。

回程的路,感觉比来时长了一倍。雾气更浓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脚下的路也变得陌生起来,仿佛每一步都可能踏空,坠入无尽的深渊。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强烈起来。这一次,不再仅仅是感觉。

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雾气的深处,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深色的、沾满泥污的衣服。

是叶尘吗?还是那个外村人?

我猛地转头望去,只有翻滚的白雾,空空如也。

刚走几步,另一侧的雾气里,似乎传来极轻微的、像是女子啜泣的声音。幽幽咽咽,断断续续。

是潇潇?还是林月?

我停住脚步,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那声音又消失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自己狂乱的心跳。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我早已紧绷的神经。我开始奔跑,不顾一切地朝着家的方向奔跑,仿佛只有那间狭小破旧的平房,才能提供一丝微不足道的庇护。

终于,看到了家门的轮廓。我几乎是扑了上去,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却因为颤抖好几次都对不准锁孔。

好不容易打开门,我闪身进去,立刻将门反锁,又用身体死死顶住,仿佛外面有千军万马在追赶。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已经将睡衣彻底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颤。

稍微平复了一下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我挣扎着走到窗边,想要拉上窗帘,隔绝外面那令人不安的浓雾和可能潜藏其中的“东西”。

然而,就在我的手指触碰到窗帘布的瞬间,目光无意间扫过窗外。

我的动作彻底僵住,血液再次凝固。

窗外,浓雾依旧。

但在那一片混沌的白色背景上,紧贴着玻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用某种暗红色、粘稠的液体——像是混合了泥浆和……血——画上去的、歪歪扭扭的符号。

那符号很简单,像一个扭曲的“口”字,又像是一扇微缩的、紧闭的门。

它就那样印在玻璃上,在雾气的衬托下,散发着不祥的、令人心悸的气息。

而在那符号的正下方,窗台上,清晰地印着几个泥脚印。

很小,像是孩子的脚印。

沾着同样的、暗红色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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