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颇老城，残垣断壁在夜色里像蛰伏的巨兽骸骨。
政府军激光指引小组A组的组长哈桑贴着断墙根爬行，战术头盔上的夜视仪泛着淡绿色微光，手里的AN\/pEq-1激光指示器被布条缠了三层——既能防反光，又能在紧急时快速扯掉。
嗯……以前他们可摸不到这么高级的装备，这都是泽尼斯塔尔公司为了这次行动特别援助的。
他身后跟着两个队员：十七岁的穆萨，背着备用电池和医疗包，枪托还沾着早上出发时母亲塞的馕渣；还有老兵卡里姆，左腿在去年的巷战里被流弹打穿过，现在每爬一步，裤腿里的钢板都会蹭着伤口，渗出血迹却一声不吭。
“目标在前方五十米，地下指挥所的通风口，”哈桑对着喉头麦低声说，手指按在激光指示器的保险上，“穆萨，你去右侧废墟架警戒枪；卡里姆，跟我来校准坐标。记住，激光编码0719，功率调至‘低暴露’，别让叛军的热像仪扫到。”
穆萨点点头，猫着腰钻进一堆扭曲的钢筋里，AK-74m的枪口对准了指挥所入口的方向。
他偷偷摸出胸口的照片——是妹妹扎赫拉的笑脸，昨天通电话时，妹妹说“哥，等你回来，我给你烤鹰嘴豆”，现在照片的边角已经被汗水浸软。
哈桑和卡里姆爬到通风口下方，一块断裂的预制板成了天然掩护。
哈桑打开激光指示器，淡红色的光束（夜视仪下呈亮绿色）精准射向通风口格栅，随即按下战术平板上的“校准”键——屏幕上跳出一组坐标：北纬36.2012°，东经37.1615°，海拔-3米（地下深度），与出发前基地给的情报完全吻合。
“坐标确认，激光锁定。”
哈桑对着麦说，指尖却突然顿住——远处传来叛军的脚步声，还有狗吠声。
卡里姆立刻抽出腰间的消音手枪，哈桑则迅速关掉激光，将指示器塞进战术背心里。
三个叛军举着56-1走了过来，领头的家伙嘴里嚼着口香糖，手电光在废墟里乱晃。“妈的，刚才好像看见这边有光，”一个叛军骂道，“首领说要严查，要是让那帮政府的狗崽子混进来，咱们都得死。”
穆萨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开枪，一开枪，整个小组的位置就会暴露，地下指挥所的指引任务就彻底完了。
就在手电光快要扫到预制板时，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枪声，是另一处的民兵小组与叛军交火了。
“那边出事了！走，去看看！”
领头的叛军一挥手，三个身影匆匆跑远。
哈桑松了口气，重新打开激光：
“快，趁他们没回来，保持锁定，等‘海德拉’过来。”
可没等三十秒，卡里姆突然闷哼一声，左手捂住左腿——刚才叛军的手电光没照到，但一颗流弹（大概率是远处交火的流弹）穿透了脖颈，。
鲜血瞬间汩汩涌出，卡里姆咬着牙，从医疗包里摸出止血带：
“别管我，继续……锁定……”
哈桑刚要帮他包扎，战术平板突然震动起来——是空中“海德拉”中队的信号：
“海德拉01呼叫地面A组，已进入攻击空域，高度4500米，请求激光信号确认。”
“A组收到，激光已锁定，编码0719，持续指引。”
哈桑对着麦喊，同时按住卡里姆的手。
“你别动，我来处理。”
卡里姆却推开他，右手死死按住激光指示器：
“我来 hold 住，你报坐标……别让……别让扎赫拉等不到她哥……”
话没说完，他的头歪了过去，战术头盔滚落在地，夜视仪的绿光还在闪烁，照在他没闭紧的眼睛上——那里映着通风口的方向，像是还在盯着目标。
哈桑的眼眶发热，却没时间悲伤。
他抓起激光指示器，保持光束稳定，同时对着麦重复：
“A组激光持续锁定，目标地下指挥所，无偏差！”
与此同时，4500米高空，“海德拉01”的驾驶舱里，闻龙盯着hUd（平视显示器）上的绿色光点——那是A组的激光信号，正稳稳地定在一个固定位置。
“萨沙，确认武器参数，”闻龙的声音很稳，“mK1000 JdAm，引信调至‘延迟侵彻’，装药当量1000千克，GpS+激光复合制导，规避半径50米（避开平民区）。”
萨沙迅速操作武器面板，屏幕上跳出JdAm的参数：
“参数确认，导引头已捕获激光信号，GpS坐标匹配，偏差小于1米。”
“海德拉01准备投放，”闻龙对着无线电说，“各机组注意，A组目标优先级1，b组（弹药库）优先级2，c组（补给通道）优先级3，按顺序打击，保持间隔15秒，避免弹片误伤友军。”
“海德拉02收到，已捕获b组激光信号。”
“海德拉03收到，c组坐标确认。”
闻龙轻轻推动操纵杆，“海德拉01”的机身微微倾斜，机翼下的mK1000 JdAm炸弹解锁，挂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hUd上的倒计时开始：3，2，1——
“投放！”
闻龙按下投放按钮，炸弹脱离挂架，在气流中划出一道弧线，尾部的制导尾翼展开，像一双翅膀，朝着地面的激光点飞去。
萨沙紧盯着屏幕，炸弹的实时坐标不断跳动：距离目标5公里，4公里，3公里……
地面上，哈桑看着空中落下的炸弹，突然对着麦喊：
“‘海德拉’，快！叛军的毒刺小组过来了！”
他刚才在战术平板上看到别的民兵小组发的消息，西南方向有好些叛军正快速接近，是叛军的便携式防空导弹小组。
闻龙立刻察觉：“海德拉06，07，你们负责压制毒刺小组，用Kh-29td空地导弹，其余机组继续打击目标。”
“海德拉06收到，锁定毒刺小组位置，Kh-29td准备投放。”
两枚Kh-29td导弹从“海德拉06”的机翼下脱离，朝着锁定的方向飞去。
几秒钟后，地面传来两声爆炸，毒刺小组的信号消失了。
哈桑松了口气，低头看向卡里姆的尸体，轻声说：
“老伙计，你看到了吗？‘海德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