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简直厉害得没边儿了,吓人得很。安斯里德每天就抱着分身到处溜达,一边走一边杀,见谁杀谁,谁挡路杀谁,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原本的功底就深得很,现在再加上那股子憋在心里的火,那火越烧越旺,简直像往火里泼了油,烧得他整个人都红了眼。怒气一上来,眼睛就红得跟兔子似的,力气就大得没边儿了,一拳能砸塌半面墙,一剑劈下去,能劈开一座山,跟切豆腐似的。就这么杀来杀去,杀得天地间都飘着一股子血腥味,那味儿浓得呛鼻子,闻着就想吐,杀得所有人都躲着他走,见着他来了就绕道跑,比见了鬼还怕。
慢慢地,江湖上就开始传他的外号了——杀人如麻。四个字,简单直接,听着就让人腿肚子打哆嗦,站都站不稳。可不是嘛,他杀起人来跟切菜似的,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眼睛都不眨一下,眨一下都算他输。以前那些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懵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个温文尔雅的人,说话都和和气气的,笑起来跟春风似的,让人心里头暖洋洋的。这才过了多久,咋就变成这么个杀神了呢?这反差也太大了,大得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认错人了。
但其实他不是真想当杀手,真不是。他以前最恨的就是杀戮,觉得那玩意儿脏手,弄脏了就洗不干净,还脏心,心里头有阴影。可现在没办法,不杀就得死,不杀就得被人弄死,弄死他不要紧,他死了分身咋办?他还得护着分身,分身现在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跟个瓷娃娃似的,碰一下就碎,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他要是不杀,不出三天,就得有人来把分身抢走,或者直接把分身弄死,死得透透的。所以他只能杀,杀出一条血路来,杀出一片安全的地方来,杀得没人敢靠近。
每天晚上,等他抱着分身回到临时落脚的地方,他就看着自己那双沾满血的手发呆。那血都干了,黑红黑红的,糊得满手都是,黏糊糊的,指甲缝里抠都抠不干净,用刀片刮都刮不下来。他闻着那股子血腥味,恶心得想吐,可吐不出来,干呕半天啥也吐不出,那股味儿就一直在鼻子里头打转。他叹口气,又叹口气,叹得肺都要炸了,胸口一抽一抽的疼。他以前手多干净啊,几百年不沾一滴血,干净得能照见人影,现在倒好,血都成他的日常护肤品了,洗都洗不掉,用皂角搓破了皮都洗不掉。
这天,他正抱着分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用袖子擦剑上的血呢,那剑都锈了,血渗进铁锈里,黑得发紫。突然就被人召唤了,谁啊?永恒创造天使。这位大佬住在九重天上的宫殿里,平常日理万机的,忙得很,今儿个突然召见他,肯定有事儿,没好事儿。
安斯里德抱着分身,地一下就被拽进宫殿里了。那宫殿金碧辉煌的,柱子比山都高,地板亮得能照见人影,晃得人眼花。永恒创造天使坐在正中间的宝座上,穿着一身白得发亮的袍子,头上顶着光圈,看着神圣得不得了,跟画里头的神仙似的。可她一看见安斯里德,整个人就哆嗦了一下,眼神里全是害怕,是真害怕,怕得嘴唇都白了,脸都青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颤颤巍巍的:上一次……谢谢你帮我。只是……你怎么好像性格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呢?她一边说,一边往后缩了缩,身子都快缩进宝座里头了,手紧紧抓着宝座的扶手,指节都泛白了,白得吓人。她是真怕,怕这个强悍的家伙变成了自己的对手,而不是站在同一阵营的朋友,怕他突然发疯给自己一剑。她看着安斯里德那双血红的眼睛,闻着那股子冲天的血腥味,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怦怦怦地跳,快跳出来了。她想起上一次见面,这人还客气得很,说话都陪着笑脸,笑得温柔得能化开冰。现在倒好,浑身那股子狠劲儿,跟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怀里还抱着个半死不活的人,这画面太吓人了,吓得她都快从宝座上滑下来了,腿软得站都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