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辣椒阵成，笑声满庭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屋檐，给青瓦镀上一层金边，傻柱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吵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从竹椅上坐起来，只见凌雪和红叶正踮着脚往晒架上挂辣椒串，晨露沾在她们的发梢，像缀了串细碎的珍珠，鼻尖被辣椒的辣气熏得微微发红，平添了几分娇憨。
“你们咋起这么早？”傻柱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凑过去帮忙，手指刚碰到辣椒柄，就被残留的辣气刺得缩了回来，“哎哟，这烈火椒晒了一晚，辣气更冲了！刚才那一下，跟被针扎似的！”
红叶笑着拍掉他手上沾的辣椒籽，指尖划过他的掌心：“再晚些太阳烈了，辣椒容易晒出油，辣劲就散了。你看这些串子，得挂得均匀些，让每颗辣椒都能晒透，才能保持最足的劲儿。”她手里的红线在指尖灵活地绕着，三两下就把十来颗辣椒串成一个圆环状，往晒架上一挂，像盏小巧玲珑的红灯笼，在晨光里晃悠。
凌雪正往辣椒串上撒磨细的艾草粉，闻言回头道：“刚才巡逻的弟子来报，说山脚下发现了暗渊教的踪迹，看脚印像是来了不少人，估计过两天可能会有动静。咱们得赶紧把辣椒阵布好，多一层防备总是好的。”她指尖萦绕着淡淡的冰灵力，轻轻拂过辣椒串，在表面结了层几乎看不见的薄霜，“这样能锁住辣气，用时只需一点外力敲碰，霜化了，辣粉就全散出来了。”
傻柱看着她们忙碌的样子，突然一拍大腿，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俺去找工具！昨天在库房瞅见几个铜铃铛，小巧玲珑的，挂在辣椒串上，一动就响，既能当预警，又能晃出辣粉，简直是绝配！”
说着就一阵风似的跑了，留下红叶和凌雪相视而笑。红叶拿起一串刚串好的辣椒，对着阳光细细看，红得透亮的辣椒籽在光线下像撒了把碎金子，她忍不住轻声道：“你说他这脑子，咋总能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点子？别人布阵用符咒法器，他倒好，把辣椒和铃铛凑到一块儿。”
凌雪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眼里盛着笑意：“正因如此，才有意思啊。你看这辣椒阵，旁人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偏偏他能把烈火椒的辣、铜铃的响、艾草的净气凑到一块儿，倒真有点出其不意的门道。”
没一会儿，傻柱扛着一麻袋铜铃铛跑回来，还拽着两个睡眼惺忪的小弟子帮忙。“来来来，阿木，把铃铛系在辣椒串底下，注意别太沉，要能随风晃才行；小石头，去把阵眼的凹槽清理干净，里头的枯枝败叶都扒拉出来，等会儿咱们就把磨好的辣椒粉填进去！”他指挥得有模有样，自己则拿起一个最大的铜铃，笨手笨脚地往辣椒串上绑，结果红线缠成了一团乱麻，越解越乱，急得他抓耳挠腮。
“还是我来吧。”红叶走过去，轻轻接过他手里的铃铛和线，指尖翻飞间，红绳像有了灵性，三两下就把铜铃稳稳地挂在了辣椒串末端，轻轻一晃，“叮铃——”声清脆悦耳，还带起一阵细微的辣粉，呛得傻柱直打喷嚏。
“阿嚏！阿嚏！”傻柱揉着鼻子笑，“就这威力，够暗渊教那帮孙子喝一壶的！等布好阵，咱们就躲在观星台看着，保管他们一来就被辣得嗷嗷叫，连北都找不着！”
凌雪已经带着几个弟子在五个主阵眼处埋下了装辣椒粉的陶罐，罐口盖着层薄石板，只留了个触发机关。她拍了拍手上的土，起身道：“五个主阵眼都弄好了，副阵眼的艾草也埋妥了。傻柱，你把剩下的辣椒串挂在阵眼周围的树枝上，用细线连着主阵眼的机关，形成联动——只要有人碰动主阵眼，副阵眼的辣椒串就会自动晃落辣粉，形成第二层包围。”
“得嘞！”傻柱抱起一大摞辣椒串往树林跑，小弟子们跟在后面，抱着剩下的串子，像一群搬东西的小蚂蚁，在林间穿梭。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辣椒串上，把红色的果实照得透亮，铜铃在风里轻轻摇晃，叮咚作响，和着弟子们的笑声、打闹声，在林间久久回荡，惊起几只停在枝头的雀鸟。
中午吃饭时，傻柱特意让伙房多盛了两碗灵米饭，扒拉着饭边吃边说：“等暗渊教的人来了，咱们就按计划行事——阿木带人守观星台，负责看动静、传消息；小石头带着几个力气大的，守在机关旁，听我号令触发阵眼；俺和红叶、凌雪在暗处接应，万一有漏网之鱼，就直接拿下！保证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辣得他们以后见了咱们宗门的方向就绕道走，再也不敢来捣乱！”
红叶给他夹了块炖得软烂的灵鸡肉，笑着说：“别光顾着说，多吃点才有力气。对了，昨天你弄的艾草香囊，我挂在剑鞘上了，练剑时闻着那股清香味，心里特别静。”
凌雪也点头附和，眼里带着暖意：“我的也挂在腰间了，早上练剑时，那艾草的气息确实能安神，连剑招都稳了些。”
傻柱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扒拉着米饭嘿嘿笑，耳朵尖都红了：“喜欢就好，等忙完这阵，俺再给你们编点别的，比如驱蚊的薄荷包，还有提神的陈皮串……保证实用！”
正说着，山门外负责巡逻的弟子匆匆跑来通报：“长老！暗渊教的人在山脚下徘徊，看那样子，像是要闯进来了！大概有十几个人，都裹着黑袍，看不清样貌！”
傻柱“噌”地站起来，把碗往桌上一放，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来了！正好试试咱们的辣椒阵！走，上观星台！”
三人快步登上观星台，凭栏远眺，只见山门外的小路上，十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往山门的方向移动，步伐间带着股邪气，显然是暗渊教的人。傻柱搓了搓手，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压低声音道：“小石头，准备——放！”
随着他一声令下，山门前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铜铃声，“叮铃铃——”响彻山谷。紧接着，主阵眼的陶罐被机关触发，石板弹开，漫天辣椒粉像红色的云雾般炸开，副阵眼的辣椒串也被细线牵动，纷纷摇晃起来，辣粉洋洋洒洒地落下来，形成一片红色的雾障。
那些黑影刚靠近山门，就被扑面而来的辣粉呛得连连后退，捂着鼻子咳嗽不止，有几个甚至直接在地上打滚，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嘶吼，显然是被辣得不轻。傻柱在观星台上看得哈哈大笑，拍着栏杆道：“咋样？这辣椒阵够劲吧！让他们知道，咱们宗门不是好惹的！想撒野，先问问俺的辣椒答应不答应！”
红叶笑着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嘴角：“看你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凌雪也望着山门外那些狼狈的黑影，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阳光洒在她脸上，映得她眉眼格外清亮：“效果比预想的还好，看来这阵子的忙碌没白费。”
阳光正好，透过云层洒在观星台上，铜铃声还在山间回荡，辣椒的辣气混着艾草的清香飘向远方。傻柱看着身边相视而笑的两人，又看了看山门外抱头鼠窜的黑影，突然觉得，所谓的守护，不就是这样吗——不用多高深的道法，不用多厉害的法器，只用自己能想到的方式，护着在意的人，守着这片充满笑声、充满烟火气的地方，就够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伸手把栏杆拍得更响了：“再来啊！让你们尝尝爷爷的厉害！”山风吹过，带着辣椒的辛辣和阳光的暖意，把他的笑声送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