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藏经阁的意外收获
藏经阁的木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的悠长声响，带着陈年书卷特有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霉味和檀香，仿佛一脚踏进了时光的深处。傻柱踮着脚，仰望着那些直插屋顶的书架，架子上密密麻麻摆满了书，从地面一直堆到横梁，看得他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娘哎，这书比俺家粮仓的麦子还密！这得读到猴年马月才能找着想要的？”
凌雪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藏经阁的藏书区域，她指尖点了点最顶层的位置：“根据之前查到的记载，专门讲炼化令牌的典籍应该在‘天字阁’第三排。不过那儿太高了，得搭梯子才能够着。”
红叶仙子已经从角落找来了一架老旧的木梯，梯子的木头有些腐朽，她小心翼翼地往书架旁挪，轻声道：“小心点，这梯子看着有点晃，怕是不结实。”她话音刚落，梯子果然“咯吱”响了一声，像是随时会散架，吓得傻柱赶紧上前扶住梯脚，拍着胸脯说：“俺来扶着，你俩爬！俺体重沉，稳当得很，保准不会让它晃一下！”
凌雪忍着笑，拎着裙摆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指尖轻轻划过一排排书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珍宝。阳光从雕花的木窗透进来，在泛黄的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斑，连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都成了跳动的金粉，在光柱里缓缓旋转。“找到了！”她眼睛一亮，从最高一层抽出本封面写着《令牌炼化要诀》的蓝皮书，书页边缘都卷了毛边，纸页泛黄发脆，显然有些年头了。
刚想把书递下来，身后的书架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顶上的几本书“哗啦”一声掉下来，直朝着傻柱的方向砸去。他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扶梯子的手稳稳接住，却没留神失去了一只手的支撑，梯子晃得更厉害了——凌雪在梯子上重心一歪，惊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倒。
“小心！”傻柱想都没想，一把扔了手里的书，大步冲过去，正好将凌雪稳稳接在怀里。两人抱着滚在地上，凌雪头上的玉簪都掉了，青丝散了一肩，几缕发丝贴在泛红的脸颊上。她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傻柱，他的呼吸带着点粗重，眼里满是焦急，脸颊“腾”地红透了，像染了胭脂，赶紧挣扎着爬起来，声音细若蚊蚋：“谢……谢谢傻柱师兄。”
傻柱还没回过神，刚才抱着她的触感柔软又温暖，让他心跳漏了半拍，他摸着后脑勺嘿嘿笑：“没事没事，俺皮糙肉厚的，垫着不疼！”（其实他的胳膊肘刚才磕在书架角上，已经红了一片，疼得他龇牙咧嘴，却硬是忍着没说，怕她担心）
红叶仙子在旁边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咳咳，书拿到了吗？可别摔着了。”
凌雪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把地上的蓝皮书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拿到了。”她翻开书页，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不对啊，这里面记载的，怎么都是弯弯曲曲的阵法图谱？压根没提炼化令牌的事。”
傻柱凑过去一看，果然，满页都是复杂的线条，纵横交错，像个巨大的迷宫似的。他挠了挠头，一脸困惑：“是不是拿错了？这书名倒是对得上，可内容咋差这么多？”
“不可能，天字阁的书都是按类别排的，书名对得上就不会错。”红叶仙子也凑过来，手指点着其中一页的线条，“等等，这图谱看着有些眼熟……像不像咱们宗门的护山大阵？你看这几个节点，和山门外的阵眼位置几乎一模一样！”
经她一提醒，凌雪顿时恍然，眼睛亮了起来：“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这线条的走向，和护山大阵的脉络完全吻合！”她快速往后翻，越翻越惊讶，“原来令牌不只是用来炼化灵力的，还是启动护山大阵的钥匙！七枚令牌对应七个阵眼，只有集齐了，才能激活大阵的最强防御模式！”
傻柱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那俺体内的七枚令牌……岂不是能当启动大阵的钥匙用？”他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难怪暗渊教总盯着俺们不放，他们不是单纯想抢令牌，是想毁掉护山大阵的钥匙，这样就能长驱直入，攻进宗门了！”
正说着，书架后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不小心撞翻了什么东西。三人瞬间警觉起来，傻柱抄起旁边的扫帚，摆出防御的架势：“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的，出来！”
阴影里慢慢走出个穿灰袍的老者，手里还抱着个鼓鼓囊囊的破布包，见了他们，慌忙把包往身后藏，眼神躲闪，显得十分慌张。傻柱认出他来了，是藏经阁的看守老倌李伯，平时总是缩在角落的躺椅上打盹，话少得可怜，几乎没人注意过他。
“李伯？”凌雪有些诧异，走上前一步，“您怎么在这儿？刚才的声音是您弄出来的吗？”
李伯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色发白，额角还冒着汗。红叶仙子眼尖，瞥见他身后布包里露出的书角——正是本缺了页的《暗渊教秘史》，封皮上的烫金大字虽然模糊，却依旧能辨认出来。她心里一动，放缓了语气，柔声说：“李伯，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别怕，我们不是来为难您的，有什么事您尽管说，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李伯这才重重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把布包慢慢打开，里面除了那本秘史，还有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边缘都磨平了，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带着股泥土的腥气。“俺……俺是暗渊教的余孽。”他声音发颤，带着无尽的悔恨，“当年教里内讧，杀得血流成河，俺看不惯那样的场面，就带着这些东西逃了出来，躲在这藏经阁混口饭吃，一躲就是三十年……那本书上记载，护山大阵的弱点在……在北峰的枯井里，那里是阵眼的枢纽。”
傻柱顿时急了，嗓门都拔高了八度：“您咋不早说！这要是被暗渊教的人找到了，从那儿破了大阵，后果不堪设想啊！”
“俺不敢啊……”李伯抹了把脸，老泪纵横，“这些年俺天天提心吊胆，就怕被人认出来。看到你们在查令牌，俺就知道瞒不住了。这几枚铜钱是当年教里留下的阵眼定位符，你们拿着，快去北峰看看吧，俺瞅着这几天总有人在山脚下鬼鬼祟祟地转悠，怕是要动手了。”
凌雪接过铜钱，指尖冰凉，心里沉甸甸的：“谢谢您告知我们这些，李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既往不咎，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守住护山大阵的。”
傻柱已经扛起梯子往外冲，急不可耐地喊：“走！去北峰！俺倒要看看，谁敢动俺们宗门的主意，看俺不一斧子劈得他们哭爹喊娘！”他跑了两步又回头，对着李伯喊，“您老别怕，等俺们回来了，给您带两串最甜的糖葫芦！”
李伯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喃喃道：“像……真像当年的教主年轻时，一样的直爽，一样的护短……”
红叶仙子扶着李伯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道：“您歇着，我们去去就回，不会有事的。”她和凌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的决心——这一次，绝不能让暗渊教的阴谋得逞，一定要守住宗门的根基。
阳光依旧明媚，透过窗棂照进藏经阁，空气中的灰尘还在飞舞，只是那原本宁静的气息里，多了几分剑拔弩张的紧张。傻柱的大嗓门远远传来，带着咋咋呼呼的豪气：“等等俺！那梯子别扔啊，说不定北峰的枯井深，还能用得上！”
凌雪和红叶仙子相视一笑，快步跟了上去，裙摆扫过书架，带起一阵微风，吹得那本《令牌炼化要诀》的书页轻轻翻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加油鼓劲，又像是在诉说着尘封已久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