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潇同一个方向,在注目礼中走过来,步伐潇洒沉稳。
到跟前,一把揽住女孩的腰收紧。
“放开我!”陈潇挣扎。
陈非白偏头看她,语气无奈:“你怎么这么难哄?”
陈潇怒瞪:“再烦,剁了你…的手。”
明显的卡顿,当事人一听就知道她原本想说的位置。
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心情甚好。
“……”众人集体石化。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那调情?
“老四!”手杖恨不得怼他身上,陈冲气得脸都红了。
陈非白转回头。
略微苍白的脸色,不影响他表现无辜:“爷爷这是怎么了?”
咔嚓——!
没等到回答,梁启山先一步举枪。
子弹上膛的声音,让陈老爷子脸色大变。
“爸爸!”梁述按下他的手,“别冲动。”
打死他,多便宜?
梁启山恶狠狠地盯着陈非白,目光恨不得直接撕了他:“陈先生今天若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身边的这位…”
眼神转到陈潇身上,明着威胁:“一定会承受和我女儿同样的屈辱,我梁启山,言出必行!”
“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陈非白眼神骤然阴鸷:“说起来,明面上你要把女儿嫁给我,背地里,她却做出这等丑事,我还没找你要公道,你凭什么威胁我的潇潇?”
梁启山怒极:“你敢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梁总!”陈非白嗜血一笑,“凡事可要讲证据!”
“好!”梁启山点头,“但愿你手脚干净,不留一丝把柄,否则……”
省略号不言而喻。
…
换了个能谈事情的地方,反正游轮上多的是包厢。
陈非白死活抓着陈潇不放,让她连一点空子都钻不了。
说牵手也不像,一路上别别扭扭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被“绑架”了。
梁启山会动怒是情理中事,他既然明着拿陈潇威胁,那此刻,不管是任何人保护她,陈非白都不能放心。
还是亲自看着最稳妥。
那个女人已经不知所踪,陈潇不可以再出任何差错。
顶楼大平层,白日里海景极佳。
但此刻,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添了几把椅子,众大佬齐聚,有种三堂会审的既视感。
陈非白拉着陈潇,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姿态慵懒道:“说吧,有我什么事?”
“有你什么事?”梁述冷笑一声,抬手往后,助理把ipad放他手上。
他打开视频给众人挨个过目:“我妹妹可是跟陈总一同走进休息室的。”
视频里清晰可见两个人一前一后,没得抵赖。
关掉画面,ipad随手丢在玻璃茶几。
梁述眼神犀利地看向陈非白:“如今里面的人为什么会变成陈三少,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笑话!”陈非白把玩着陈潇的右手,语气混不吝,“一同走进去,就是有问题了?那爷爷今天也和梁老夫人同进同出,岂不是说明……”
“混账东西!”陈老爷子面子挂不住,“说你的事,乱扯什么?”
“只是打个比方,别激动。”
陈非白建议道:“不如调出原始视频看看,仅凭一个片段就想冤枉人,恕陈某不能心服口服。”
“是你!”门突然被打开,“是你故意算计我!”
梁诗媛在简瑶的搀扶下走进来,盯着他,目眦欲裂:“陈非白,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毁了我?”
短短时间,女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面容憔悴,表情狰狞,身形佝偻到没法站直。
刚刚在卫生间简单清洗了一下,过程中发疯地捶打浴缸,把皮肤搓出道道血痕,都没法停手。
她太脏了。
恶心与绝望排山倒海而来,梁诗媛知道,自己这辈子,再无半点希望。
陈非白太狠了。
这个男人的心,是金刚石做的。
他要致自己于死地,一点余地都不留。
换好衣服,走这一段路,纯粹靠一口气硬撑。
因为不甘心!
她发誓,一定要让这个男人付出代价!
“我毁你什么了?”
面对指控,陈非白眼皮都懒得掀动:“梁小姐真是会含血喷人,刚刚的现场版,陈某也是略有耳闻。”
他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是足以伤人性命的利刃:“貌似,是你不知廉耻,意淫自己得不到的人。”
“而且你和堂哥的位置……,”故意停顿,直白地撕碎对方的脸皮,“任何人来看都是你占据了主动权。怎么,现在东窗事发,就开始装受害者了?”
“你!”梁诗媛指着他,气到浑身发抖。
一把挣脱开简瑶的搀扶,冲过去就要跟陈非白拼命。
但林臣眼疾手快拦住她:“梁小姐自重。”
“爸爸…”她眼角青筋浮动,眼眶通红,回头看向父亲。
然后像是脱力般,跪倒在他脚边,“媛媛好苦啊,您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别怕。”梁启山心疼地扶起女儿,眼神透着狠厉,“今天不给出交代,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陈潇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顺便吐槽:“这位先生真是不讲道理,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事情,还要被限制自由。”
“你算个什么东西?”梁启山对陈潇忍无可忍,踢了一脚茶几,却被陈非白迅速反踢回去。
“啪嗒——!”烟灰缸掉在地上,玻璃渣四溅。
气氛紧张、胶着,仿佛随时都会闹出人命。
陈非白眼神冰冷:“梁总这是何意?现在是不想调查真相,打算直接动手了?”
“你最好让她闭嘴!”梁启山指着陈潇,“再废话,别怪我不客气!”
“老公…”陈潇小鸟依人地趴在陈非白胸口,眼睛布灵布灵地闪,“人家好害怕。”
“……咳咳咳…”血压嗖的一下飙升到最高值,陈老爷子差点原地去世,被口水呛到,捂着嘴咳嗽起来。
这种时候,添什么乱,是真不怕死吗?
梁启山怒视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但陈潇却丝毫不慌,还晃了晃陈非白,委委屈屈告状:“你看,你看,他瞪我。”
“咳咳咳咳咳…”这下老爷子更止不住了,剧烈咳嗽的样子,宛如得了绝症。
但偏偏亲孙儿不顾他死活。
“没事。”陈非白摸摸陈潇的头,顺着她的话说,“老公在。”
“……”老爷子喉头一甜,差点吐血。
这小畜生!
是想送自己去见列祖列宗吗?
简瑶见鬼般的眼神看过去。
只觉得自己心心念念的神明,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他怎么可以…昏聩至此?
梁诗媛受不了刺激,双手抓着头发,又叫又闹,拼命往沙发角落缩,状态濒临崩溃。
“陈非白!你不要欺人太甚!”梁启山噌的一下站起来,他这辈子,没这样憋屈过。
陈非白也站起来,挡在陈潇面前:“比不得梁先生,只会威胁小女孩。”
“你!”梁启山握紧了拳头要上前,却被手杖挡了一下。
“别吵了,大家都冷静一点。”陈老爷子头疼欲裂,用眼神狠狠地看了一眼陈非白,“还不坐下?”
陈非白没反对,重新落座。
梁启山冷哼一声,看向对面的“小女孩”,目光带着凌厉的审视。
就她?
还小女孩?
简直要被气笑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陈非白眼睛瞎得这么严重。
这女人就是千年的狐狸。
他难道没看出来,这人摆明了在火上浇油,恨不得双方你死我活?
和她没关系?
梁启山眼神透着肃杀。
他现在越看越觉得,很有可能,这件事陈潇才是主谋。
而陈非白是典型的昏君,纵容宠妃横行霸道,害了他的女儿。
这时,敲门声响起,打断他蠢蠢欲动的杀意。
王家在游轮上的工作人员走进来,送上监控视频。
用不远处的投影,高清播放。
并解释道:“这是完整视频,未剪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