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回事?我明明把它们腿都打断了,怎么还会站起来?”
“鬼!一定是有鬼啊!”
“我先走了,我妈早就不同意我追星,我还得回家写作业呢!”
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粉丝,当场就吓得没了贼胆。
他扔下手里沾满了黑狗血的刷子,朝着包围圈外面就跑。
“贼子哪里逃!”一声怒喝在他面前响起。
逃跑的粉丝只觉得自己撞上了一堵透明的玻璃墙,被狠狠撞倒在一只无头公鸡的面前。
他一抬头,看清眼前事物后,惊得双眼骤缩!
只见他面前昂首站立着一只无头公鸡,鸡脖子高高扬起。
从鸡脖子断口处正源源不断地冒出阵阵黑烟。
这些黑烟升腾至半空,竟凝聚成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模样!
这将军手举偃月刀,正怒目圆瞪地看着自己!
“大胆贼子!惊扰本将军与兄弟们安息的圣地,该当何罪!”
大将军脾气不佳,手中的偃月刀呼地劈了下来。
在年轻小粉丝惊恐的眼神中,自己被大刀从腰腹处拦腰砍断!
“啊啊啊啊!”小粉丝亲身经历腰斩的苦楚,痛苦地惨叫起来,在地上不住地打滚。
然而在其他粉丝的眼中,他们虽然也看见了那鬼将军,但对方只是虚晃了一刀,压根没伤到对面的人。
他们不明白地上的小粉丝为什么叫得跟被人腰斩了一样。
有看不下去的同伙一人拉着小粉丝的一条腿,将他拖了回来。
那鬼将军依然挥舞着偃月刀,重复:“大胆贼子!惊扰本将军与兄弟们安息的圣地,该当何罪!”
粉丝们这下全都慌了,他们避开将军的位置,找了另一个方向,打算冲出公鸡的包围圈。
但是他们的腿刚一迈出去,先前的场景重现。
原先静悄悄站立的公鸡,脖颈处腾地冒出黑烟!
一名士兵模样的鬼影出现在黑烟中。
士兵鬼手持长枪,似乎还不太适应在人前现身,他的脑袋如篮球一样咕噜噜转向后面、又咕噜噜转回前面。
转了好几圈以后,终于将视线锁定目标,漆黑无白的眼眸唰地扭向企图逃跑的粉丝。
士兵鬼缓缓张开嘴巴,嘴角一直咧到耳朵,露出里面密集而尖锐的牙齿: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把我们的地盘弄脏了,我要你舔干净!”
那名闯结界的粉丝躲避不及,被士兵鬼的鲨鱼牙齿一口咬下一条胳膊来。
“啊!我的胳膊!我残废了!”粉丝尖叫着,捂着胳膊屁滚尿流地退了回去。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他的胳膊分明毫发无伤。
“呸!真难吃,没有老板娘的香好吃万分之一。”士兵鬼嫌弃地吐出嘴里的东西,转而两腿一弯,径直在黑烟中就地打坐,闭目养神起来。
一时间,公鸡包围圈里的粉丝们全都叫嚷起来
周局看得瞠目结舌,“他们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啊?但是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来。这套法子能不能引进给我们局子啊?”
“你知道的,现在法治社会不允许动用私刑,但是有些挨天杀的肚子里藏着很多情报挖不出来。”
周局摩拳擦掌,越想越觉得可行:“如果能引进这种技术,还怕问不出情报吗?”
刘嘉音道:“他们并不是没有受伤,灵魂上的残疾比生理的残疾更严重。当然,这种后果要等他们死后才能显现出来。”
一时间,包围圈里鬼哭狼嚎。
剩余的粉丝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巴掌大的地盘上急得团团转。
奈何位置太小,人又太多,地上还散落着七零八碎的作案工具。
粉丝们时不时就会碰触到包围圈外围。
而每当有人越线,临近的鸡头上便会冒出了一个鬼魂。
除了第一个出现的鬼魂是将军模样,其余鸡头中出现的都是身穿士兵服饰的鬼魂。
这些鬼魂们身穿铠甲,手持长枪,如同监工在鞭打奴隶。
看见哪个粉丝停下动作,便用尖锐的武器戳他:
“给我舔!一点公德心都没有,谁准你们把环境搞得这么臭的?”
“不舔干净今天休想从这里离开!”
长枪公平公正地鞭挞在每一位粉丝的身上,带动着使灵魂破碎的疼痛。
粉丝们痛哭流涕,无论他们躲到哪里,面前都会出现一只吓人的鬼魂。
而路人仿佛瞎了一样,丝毫没有察觉这小小一方天地的骚动。
最后,不知道是哪位粉丝带的头,竟真的趴在地上清理起了地面。
看着这帮疯狂粉丝勤勤恳恳劳碌的样子,黄冲感慨万千,“有这股子冲劲,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学古惑仔干些违法的勾当。”
钱大妈不忍直视,“造孽哦,要是我孙子以后学他们去追那帮子流量明星,我屁股给他揍烂咯!”
朗鹤行问道:“他们要舔——要忙活多久?”
刘嘉音一指地上插着的香,“什么时候香灭了,这些临时请的鬼友们就会离开,到时候他们也就可以出来了。”
黄冲担忧道:“这么快吗?怕是香烧完了地上还没弄干净吧。”
钱大妈看了一眼细细短短的三支香,愤愤道:“真是便宜他们了。”
又对刘嘉音道:“他们清理不干净没事,我待会去物业借点肥皂刷子,把店门口再打扫一遍。”
刘嘉音想了想,道:“哪能麻烦您呢。您下班了早点回去看着小孙子,他那边您近期要多上点心。”
朗鹤行刚想说“我旗下刚好有家政业务,叫一队人过来好了”,还没开口,就见刘嘉音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
朗鹤行老老实实坐着,耳朵尖却泛红了。
刘嘉音探身钻进车窗,伸手在朗鹤行手腕上拍了拍,“饭铲,把你珍藏的那柱香拿出来。”
正化作玉镯的样子、趴在朗鹤行手腕上睡觉的饭铲慢悠悠地睁眼。
朗鹤行被阴气缠身,体温比一般人低了不少,当他的床最舒服不过了。
饭铲张嘴嘶嘶了几声,又趴下去睡了。
刘嘉音翘起眉尾,“反了你了,这点东西都不舍得?”
朗鹤行听不见饭铲的心声,但从刘嘉音的语气中也知道,这条贪吃蛇舍不得吐香。
他摸着墨玉手镯油润的外表,慢悠悠地开始报菜名:“新西兰白兔、日本大耳兔、青紫蓝兔……”
还没开始报老鼠名呢,就见饭铲噌地一下立起了蛇头。
亲昵地在朗鹤行手腕上蹭了蹭,张嘴朝刘嘉音手心吐了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