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和胖子说干就干。
回到事务所，苏晓立刻发挥技术优势，动用了一些“特殊”渠道，匿名在本地几个知名的论坛、贴吧和社交媒体群组里，发布了精心炮制的帖子。
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惊爆！滨江壹号工地夜半鬼敲墙，保安集体辞职！》
《是地基不稳还是另有隐情？滨江壹号地底传来神秘哭声！》
《独家内幕：开发商隐瞒真相，强行施工，工人安危谁来保障？》
帖子内容绘声绘色，结合了赵经理透露的细节和苏晓探测到的能量异常，还“贴心”地附上了工地外围的模糊照片（避开了敏感区域）和一些“匿名工人”的“真实”口述。胖子则动用他的关系网，联系了几个以猎奇、探险闻名的灵异主播和自媒体大V，隐晦地提供了线索。
网络的力量是巨大的。尤其是这种涉及知名楼盘、灵异怪谈和资本家黑幕的八卦，传播速度堪比病毒。
不到半天时间，“滨江壹号闹鬼”的话题就开始在本地网络上发酵。各种猜测、质疑、甚至“亲身经历”的添油加醋层出不穷。热心网友们纷纷@相关部门、媒体以及开发商的竞争对手。
开发商的客服电话和官方社交媒体账号瞬间被攻陷。不少已经购房的业主也开始恐慌，打电话到售楼处询问情况，要求给个说法。
“滨江壹号”项目部显然没经历过这种阵仗，一下子慌了神。赵经理焦头烂额，而那个李主管的脸色则更加阴沉。
“凡哥，快看！‘城市探险王老五’直播了！他带着团队去滨江壹号工地外面蹲点了！”胖子兴奋地指着电脑屏幕。
只见直播画面里，一个戴着夸张头灯的主播正对着镜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老铁们！我们现在就在传闻中的滨江壹号工地外围！根据热心网友提供的线索，异响最频繁的区域就是靠近河边的这片！大家听！仔细听！”
直播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无数网友屏息凝神。果然，在夜晚的风声和远处车辆的噪音中，一阵极其微弱但富有节奏的“叩…叩…”声，隐约从工地深处传来，被主播的定向麦克风放大！
直播间瞬间炸锅！
“卧槽！真有声音！”
“听着像敲木头，又像敲石头！”
“妈呀，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开发商出来走两步！”
“@安全监督 @质量监察 快来管管！”
与此同时，苏晓监控着寻踪盘和网络舆情：“能量读数没有明显变化，但网络关注度指数级飙升。开发商正在紧急公关，但效果甚微。有几个官方账号已经回复表示‘关注并了解情况’。”
林凡满意地点点头：“水已经搅浑了，就看能不能逼出点东西。”
他们的策略很快收到了效果。
第二天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敲响了“和谐事务咨询所”的门。
来者是一位穿着考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一看就是保镖的壮汉。男子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眼神却锐利如鹰，直接看向了林凡。
“请问，是林凡，林先生吗？”男子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胖子警惕地挡在前面：“你谁啊？找我们凡哥什么事？”
男子微微一笑，递上一张烫金名片：“鄙人姓吴，吴启明，是‘启明集团’特别事务部的负责人。冒昧来访，是想与林先生谈一笔……合作。”
林凡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启明集团，正是“滨江壹号”项目的开发商。
“合作？”林凡挑眉，“吴总这么大的人物，找我们这种小事务所合作什么？”
吴启明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扫过事务所简陋的环境，最后落在林凡脸上，笑容不变：“明人不说暗话。林先生，还有这位王先生，昨天在滨江壹号工地的‘风采’，我们已经知晓。今天网络上突然爆发的舆论，想必也与二位有关吧？”
林凡不置可否：“我们只是热心市民，反映一下听到的情况而已。”
吴启明笑了笑，也不深究，直接切入主题：“林先生是明白人。工地确实出现了一些……难以用常理解释的现象，也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们内部的专家处理起来有些棘手。所以，我想聘请林先生，以及您的团队，作为特别顾问，正式介入调查，解决这个问题。”
胖子一听，眼睛亮了：“聘请我们？多少钱？”
吴启明伸出一根手指：“预付一百万，事成之后，再付四百万。总共五百万，只要你们能彻底解决问题，并且……帮助平息目前的舆论风波。”
五百万！胖子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当场答应。
但林凡却显得很平静：“吴总，条件很诱人。不过，我想先问问，你们项目部那位李主管，以及他手下的人，是什么来路？”
吴启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笑道：“李主管是我们聘请负责工地特殊安保的，他和他的人有些……特别的背景，处理一些非常规问题。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力有未逮。”
特别的背景？林凡心中冷笑，恐怕是“暗影”安插进去的人吧。看来开发商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这个吴启明代表的，可能是集团内部不想被“暗影”牵制，或者更看重商业利益的一方。
“我们需要考虑一下，而且需要先去工地进行一次更详细的勘察，才能决定是否接手。”林凡没有立刻答应。
“当然可以。”吴启明站起身，“我会给赵经理打招呼，你们可以随时进入工地，他会全力配合。希望林先生能尽快给我答复。毕竟，时间不等人，舆论的压力，还有地下的‘东西’，都拖不起。”
说完，他带着保镖转身离开。
胖子等人一走，立刻激动地抓住林凡：“凡哥！五百万啊！还考虑啥？接啊！”
柳小姐却蹙眉道：“此人气息沉稳，心机深沉，不可轻信。此举恐是驱虎吞狼，或想借我等之手，对付那李主管一伙。”
苏晓也分析道：“根据公开资料，吴启明是启明集团董事长的亲信，负责处理一些灰色地带的业务。他找上我们，很可能是因为我们之前的行动打乱了‘暗影’的计划，并且我们展现出了处理灵异事件的能力，他想利用我们。”
林凡点点头：“我知道。这是个阳谋。我们需要进入工地的权限，他也确实给了。各取所需罢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吴启明远去的车队，眼神深邃。
“暗影”想暗中行事，开发商内部有矛盾，网络舆论在发酵，而他们这个“搞笑”团队，却被意外地推到了台前。
“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过，浑水才好摸鱼。”
“胖子，准备家伙。苏晓，把探测设备升级一下。柳师姐，麻烦你留意玄学圈对这件事的反应。”
“明天，咱们就光明正大地，再去会一会那‘滨江壹号’！”
这一次，他们将以“特别顾问”的身份，直面地下的秘密，以及与“暗影”的第二次交锋，似乎也已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