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汉堡？”胖子看着林凡那绿油油、仿佛饿鬼投胎的眼神，心里有点发毛，但还是拍着胸脯，“没问题！别说十个，二十个胖爷也请！庆祝咱们凯旋归来！”
半小时后，某24小时快餐店内。
服务员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空包装纸和盘子，表情从职业微笑变成了目瞪口呆。
林凡面前已经摞起了两座高高的空汉堡盒叠成的“塔”，他正以惊人的速度消灭着第三个巨无霸汉堡，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连咀嚼都显得急促而用力。他的吃相算不上狼吞虎咽，更像是一种……本能的需求，仿佛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索取能量。
“第、第十一个了……”苏晓拿着平板，原本想记录一下空间穿越后的生理数据，此刻却下意识地数起了林凡吃的汉堡数量，清冷的脸上也难掩惊愕。“林凡，你的胃……还好吗？”
李思睿已经缓过劲来，一边小口喝着热咖啡，一边用科学家的目光审视着林凡：“这不正常。以他的体型和基础代谢率，摄入的热量早已严重超标。这种暴食更倾向于一种补偿机制，用于填补某种……能量亏空。界心木的消耗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大。”
胖子看着自己才吃了两个的汉堡，突然觉得不香了，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薯条往林凡那边推了推：“凡哥，你……你别噎着，喝点水。要不，再来对烤翅？”
林凡含糊地应了一声，抓起胖子推过来的薯条，直接倒进嘴里，又灌了一大口冰可乐，长舒一口气，但眼神里的饥饿感并未完全消退。
“不够……感觉还是空落落的。”林凡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眉头紧锁。那种源自生命本源的虚弱感，并没有因为大量食物的摄入而完全消失，只是稍微缓解了一点。
“界心木乃天地灵根，强行催动它稳定空间通道，消耗的恐怕不只是体力，更可能是你的‘元气’或者说‘生命力’。”李思睿沉吟道，“普通食物只能补充物质能量，对这种层次的消耗，效果恐怕有限。”
“那怎么办？”胖子急了，“总不能给凡哥输点人参精华液吧？”
苏晓在平板上快速划动着：“古籍中有记载，一些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可以补充元气。或者，通过特殊的吐纳法门缓慢恢复。但前者可遇不可求，后者需要时间和传承。”
林凡叹了口气，感觉前途多舛。这界心木果然是个烫手山芋，用起来爽，后遗症也够呛。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弹出一连串的短信和未接来电提醒——之前在异空间没信号，现在回到现世，信息一股脑涌了进来。
大部分是房东催租的，还有几个是之前“业务”的客户询问进度的。
林凡苦着脸点开银行App，看着上面可怜巴巴的三位数余额，再想想刚才吃掉的那堆“巨款”，顿时感觉心更塞了。
“唉，穷病还没治好，又添了个‘饿痨病’。”林凡哀叹。
胖子凑过来看了一眼，豪气地一拍桌子：“钱的事好说！这次探险（虽然差点嗝屁），但胖爷我收获良多！见识了异界风光，验证了科学驱鬼的可行性（虽然主要靠凡哥歪门邪道），这趟值了！凡哥你这段时间的营养费，我包了！”
林凡感动地看了胖子一眼，这兄弟能处！
“不过……”胖子话锋一转，搓着手，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那个……界心木，能不能再借我研究研究？我保证，就看看，不乱来！我觉得它和我的谐振炮简直是天作之合！下次说不定能开个更稳定的门……”
“想都别想！”林凡、苏晓、李思睿三人异口同声地拒绝。
林凡更是下意识地捂紧了胸口，那块木牌似乎又传来一丝温热。再来一次？他这小身板可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
“好吧好吧……”胖子讪讪地缩了回去。
苏晓整理了一下东西，站起身：“当务之急，是让林凡尽快恢复。我会尝试从一些古籍和数据库中查找补充元气的方法。李工，你那边如果有相关的能量学资料，也请共享一下。”
李思睿点点头：“没问题。我也会分析这次收集到的数据，看看能否优化能量输出，降低下次使用的负荷。”他顿了顿，看向林凡，“当然，前提是还有下次，并且你同意使用。”
林凡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再说吧……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他个三天三夜。”
四人结了账（胖子肉痛地刷了卡），走出快餐店。夜已深，城市的喧嚣逐渐沉寂。
将依旧有些虚弱的林凡送回他那破旧的出租屋后，胖子开车送苏晓和李思睿回去。
回到冷清的小屋，林凡连洗漱的力气都快没了，直接把自己摔在床上。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放松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几乎瞬间就陷入了沉睡。
然而，在他陷入深度睡眠，意识模糊之际，一些破碎、混乱的画面却开始在他脑海中闪现——
不是鬼市的阴森恐怖，也不是战斗的激烈紧张。
而是一些极其荒诞、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看到无数张扭曲、大笑的鬼脸在跳着踢踏舞；看到李思睿的谐振炮发射出五彩斑斓的糖果，将一群厉鬼砸得晕头转向；看到胖子戴着那滑稽的脑波干扰器头盔，指挥着一群僵尸在跳广场舞；看到苏晓一脸严肃地用物理公式推导如何用尴尬能量封印一只千年鬼王……
这些画面混乱不堪，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合理”性，仿佛是他那“搞笑”天赋在梦境中的延伸和预演。
而在这些荒诞画面的最深处，他似乎隐约感觉到，胸口那块界心木，正随着他的呼吸，发出极其微弱、几乎无法感知的脉动，如同一个沉睡的心脏，缓缓汲取着什么，又释放着什么。
沉睡中的林凡，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嘟囔了一句梦话：
“烤鸡腿……别跑……”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亮了他略显苍白的脸，以及微微蹙起的眉头。
身体的恢复需要时间，而潜藏的麻烦和那与“搞笑”紧密相连的命运，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那个附着在他衣角、悄然潜入现世的黑色丝线，此刻正静静潜伏，等待着某个契机。
林凡的穷鬼生活，似乎要因为这次“成功”的归来，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且贫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