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陷入死寂。
画皮最后那句“更厉害的”如同一个冰冷的诅咒，萦绕在每个人心头，尤其是林凡。
那声似有似无的慵懒轻笑，更是让他头皮发麻，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一片狼藉的酒吧，以及同伴们惊疑不定的目光。
“凡哥……她、她说的是真的吗？”胖子声音发颤，下意识地靠近林凡，又觉得靠近他可能更危险，动作显得很是滑稽。
苏晓已经掏出了她那个屏幕碎裂、勉强还能用的能量探测仪残骸，对着林凡上下扫描，眉头紧锁：“能量场复杂……有低频干扰……但无法精确锁定源点。林凡，你有什么异常感觉吗？”
清影则最为紧张，她如临大敌，桃木剑稳稳指向林凡周身虚空，眼神锐利如鹰隼：“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何必藏头露尾？现身一见！”她完全将林凡（或者他身上的东西）当成了比画皮更恐怖的存在。
林凡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哭丧着脸：“我没什么感觉啊！就是觉得后脖子有点凉……大师，您别拿剑指着我行不行？我害怕！”
那慵懒的笑声似乎又响了一下，带着点玩味，但依旧无法捕捉。
清影不敢大意，保持着戒备姿态，冷声道：“你身上定然附着极强之物！画皮虽弱，但对同类气息感知敏锐！它临去之言，绝非空穴来风！”
“可……可我没觉得不舒服啊？”林凡努力感受了一下，除了有点心慌，确实没别的不适。他甚至尝试在心里默念：“大佬？在吗？聊个五毛钱的天？”
毫无回应。只有那若有若无的、被注视的感觉 lingering 不去。
苏晓观察了半天，得出了初步结论：“目前未观察到主动能量汲取或精神干扰迹象。暂定为‘共生’或‘观测’状态。林凡，你最近是否接触过什么特别古老的物品？或者去过极阴之地？”
林凡努力回想，最后茫然地摇头：“没有啊……最近穷得叮当响，除了摆摊就是在家抠脚……非要说特别……我那本祖传的破秘籍算吗？”他从怀里掏出那本皱巴巴、封面模糊的《搞笑捉鬼秘籍》（他自己取的名字）。
清影目光立刻落在秘籍上，带着审视：“此物有何来历？”
“我也不知道啊，”林凡无奈，“好像是家里不知道哪辈祖宗传下来的，里面尽是些不靠谱的玩意儿……”他随手翻开一页，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咒，旁边注解：“大笑破煞符：引丹田洪荒笑气，绘于足底，以脚踏之，可令鬼怪笑至魂飞魄散（注意：可能先笑死自己人）。”
清影：“……”
她又瞥见另一页：“尴尬驱邪术：于众目睽睽之下施展极度尴尬行为，可形成无形力场，削弱邪祟心智（副作用：社会性死亡风险极高）。”
清影的嘴角剧烈抽搐了一下，默默收回了目光。她开始严重怀疑，林凡身上那“厉害”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被这本奇葩秘籍吸引来的……某种存在？
胖子凑过来看了一眼，啧啧称奇：“凡哥，你们祖上真是人才辈出啊！”
就在这时，酒吧门外传来了警笛声和嘈杂的人声——显然是之前的动静太大，终于有人报警了。
“不好！警察来了！”胖子一惊，“这满地狼藉，还有那哥们的……尸体，咱们说不清啊！”
清影蹙眉，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符，指诀一掐，玉符上微光一闪：“我已通知‘有关部门’的特殊事务处理队前来善后，他们会处理记忆模糊和现场清理。我们不宜久留。”
林凡惊讶：“还有这种部门？”
“官方与玄学圈有默契，存在专门处理此类事件的机构，只是寻常人不知。”清影简洁解释，“趁他们来之前，我们快走。”
四人不再耽搁，也顾不上探究林凡身上的“大佬”了，迅速从酒吧后门溜了出去。
离开那诡异的酒吧，来到深夜清冷的街道上，几人才长长松了口气。
清影看着林凡，眼神复杂：“你……好自为之。你身上之物，我看不透，但绝非善茬。若有异动，可……可尝试来城西青云观寻我。”她终究是放心不下，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
说完，她不等林凡回应，身形一闪，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林凡那莫名其妙的“麻烦”气息。
留下林凡、胖子和苏晓三人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胖子看着林凡，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和好奇，仿佛林凡是个随时会爆炸的人形炸弹。
林凡自己也心里发毛，他哭丧着脸：“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这算什么事儿啊！”
苏晓却显得极为兴奋：“这是一个极其珍贵的研究样本！未知的共生体！林凡，从今天起，请务必配合我的研究！我需要记录你的各项生理数据、能量波动、甚至情绪变化！”
林凡：“……”我感觉我更像小白鼠了。
那被窥视的感觉依旧隐约存在，但似乎并无恶意，反而更像是一种……慵懒的看戏状态？
林凡叹了口气，认命道：“先回去吧……折腾一晚上，累死了。大佬，您要是闲着没事，帮我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吧？”
毫无回应。
只有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胖子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安慰道：“凡哥，往好处想，至少你现在肯定不怕一般的小鬼了——哪个小鬼敢惹你身上那位爷啊？”
林凡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这捉鬼生涯，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往一条无比奇葩和跑偏的道路上狂奔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