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河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固陵城外的汉军大营依山而建,连绵十余里的营寨用夯土筑成高墙,墙头插满削尖的鹿角,每隔五十步便有一座哨塔,塔上的斥候手持望远镜警惕地扫视着四方。自韩信率领十万齐军入驻东侧营区后,整个大营更显规整森严——齐军的银甲营帐与汉军的赭色营帐分区排列,泾渭分明却又浑然一体。主营帐前的校场上,新竖起的“齐”字大旗与“汉”字帅旗在初冬的寒风中并排矗立,猩红的旗面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旗竿底部的青石基座上,还残留着昨夜积雪融化的水渍。旗下的亲兵们正有条不紊地将刚从荥阳运来的粮草卸车,大麻袋里的粟米倒出时簌簌作响,很快垛成几座丈高的方堆,负责看守粮草的士兵腰间挎着环首刀,每过一炷香便清点一次数目,甲胄碰撞声清脆悦耳。营区内随处可见擦拭兵器的士兵,磨刀石蹭过刀身的“霍霍”声、弓箭上弦的“嘣嘣”声,夹杂着斥侯往来汇报的急促脚步声,交织成一片热火朝天却又秩序井然的备战喧嚣。

主营帐内暖意融融,炭盆里的红炭烧得正旺,将帐壁上悬挂的天下舆图映得色泽分明。刘邦斜倚在铺着虎皮的坐榻上,手指却不停在沙盘边缘敲击,目光紧锁着沙盘中央用青砖堆成的固陵城模型。韩信身着银甲立于沙盘东侧,手中握着一支象牙兵符,正用指尖点着城东的缓坡地带,声音沉稳:“主公,齐军先锋营已在城东十里处扎下前哨,若楚军从东门突围,我军可借缓坡之势伏击,断其退路。”张良则手持羽扇,轻叩沙盘北侧:“彭越将军若至,可扼守固陵城北的官道,那是楚军往陈县搬救兵的唯一通路。”陈平蹲在沙盘西侧,用细沙勾勒出一条干涸的河道:“英布将军熟悉楚军战术,此河道乃西门外的要害,需提防季布在此设伏。”三人话音刚落,帐帘便被猛地掀开,带着一身寒风的夏侯婴大步闯入,皮帽上的雪沫子还未融化,脸上却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色,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如钟:“主公!西北方向三十里处烟尘遮天蔽日,斥侯已探明旗号——是‘梁’字大旗与‘淮南’帅旗并立!彭越、英布二位将军率领大军到了!”

刘邦闻言猛地直起身,鎏金铠甲上的冰碴随动作簌簌掉落。他快步走出主营,果见远处官道上两列大军如两条巨龙蜿蜒而来:左侧梁军皆着褐色皮甲,腰间挎着磨得发亮的环首刀,队列前方的“梁”字大旗由四名壮汉抬着,旗手身后彭越身披绛色战袍,骑在一匹黄骠马上,颌下短须修剪得整整齐齐,虽面带风霜却目光锐利;右侧淮南军则多赤着臂膀,背上斜挎着特制的竹弓,箭囊里插满带倒钩的狼牙箭,英布一身玄黑锁子甲,胯下黑马鬃毛凌乱,脸上一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刀疤,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透着几分悍匪的凶气。

“魏豹旧部的余孽,如今倒成了刘邦的座上宾?”英布刚到营门便勒住马缰,目光扫过韩信的银甲队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当年在九江为王时,与韩信并无交集,却素来瞧不上这种靠谋略起家的将领。韩信闻声抬头,手中的马鞭轻轻点了点掌心,不卑不亢地回视:“淮南王能弃楚归汉,想必也知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比起口舌之争,不如想想如何破城,免得让项王看了笑话。”

“二位将军远道而来,先入帐歇息叙话!”刘邦连忙上前打圆场,一手挽住彭越,一手拉住英布的马缰,“彭将军在梁地拖住楚军粮道,英将军从淮南袭扰项羽后方,皆是灭楚的大功!今日五路大军齐聚,正是擒获项羽的良机,何必为小节伤了和气?”张良也适时上前,对二人拱手道:“二位将军一路劳顿,营中已备下热酒肉食,待歇息片刻,再共商破城之策不迟。”彭越顺势翻身下马,拍了拍刘邦的肩膀:“汉王客气,某家为这一日,已在梁地熬了三个月,早盼着与项王决一死战了!”英布见彭越给了台阶,也冷哼一声翻身下马,将马鞭丢给亲兵,大踏步跟着往营中走。

主营帐内的炭盆烧得正旺,铜釜里的羊肉汤咕嘟作响,香气弥漫满帐。彭越刚喝了一碗热汤,便拿起木勺指着沙盘上的固陵城:“某家探得清楚,项羽在固陵城四门各布了两千守军,西门是季布坐镇,北门由钟离昧防守,这二人皆是楚军猛将,硬攻怕是要折损不少兵力。不过他粮道已断十日,城中存粮顶多再撑三日,咱们只需围而不攻,待其军心涣散再动手不迟。”

“彭将军说得在理,但也不可大意。”韩信伸手在沙盘西侧一点,“西门外有一条干涸的河道,季布极有可能在河道两侧埋伏弓箭手,若我军贸然靠近,必遭暗算。英布将军熟悉楚军战术,不知可有良策?”英布放下手中的陶碗,指节敲了敲沙盘上的河道:“这招是项羽惯用的‘暗河伏兵’,当年我在楚营时,曾随他用这招击退过秦军。要破此阵,需派一支轻骑佯装劫营,将弓箭手诱出河道,再用弩兵密集射杀,河道两侧的伏兵便不攻自破。”

陈平蹲在沙盘前,指尖蘸着细沙在固陵城四周勾勒出五道弧线,每道弧线末端都用小石子标记出隘口:“依属下之见,当分五路布防,形成铁桶合围,且需‘攻守相济,虚实结合’——韩信将军率齐军攻东门,齐军有三万长枪兵,可列‘鱼鳞阵’推进,前排士兵持巨盾挡箭,后排长枪递出压制城头守军,同时派两千轻骑绕至东门北侧的土坡,架起投石机轰击城楼;彭越将军率梁军守北门,钟离昧素有‘拼命三郎’之称,必趁夜劫营,梁军需在营外挖三道陷马坑,坑上覆以茅草浮土,再布下‘连弩阵’,白日守要道断其北逃,夜间防劫营挫其锐气;英布将军率淮南军攻西门,可用将军方才‘诱伏’之策,另需派五千刀盾手在河道两侧清理障碍,待伏兵破除后,立刻架设‘飞桥’横跨河道,直逼城门;周勃、樊哙二位将军率汉军主力攻南门,南门是楚军主力所在,樊哙将军可率‘死士营’搭登城梯硬攻,吸引楚军注意力,周勃将军则带三万弩兵在后方列队,三段式齐射压制城头火力;夏侯婴率两万轻骑分作五队,每队四千,分别巡逻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携带‘烽火台’,一旦发现楚军突围,立刻燃火示警,同时轻骑可袭扰楚军城墙下的补给点——虽城中无粮,但饮水仍需从西门井中汲取,袭扰可断其水源。”

他顿了顿,将沙盘上代表楚军的黑旗往中间拨了拨:“此外,需在四门外各筑一座‘土台’,高于城墙丈许,台上布置望远镜与传令兵,实时传递城头战况,主公坐镇中军高台,通过烽火信号调度五路大军。如此一来,固陵城内外隔绝,攻防皆在我掌控,插翅难飞。”

刘邦俯身抓起一支代表中军的黄旗,重重插在沙盘中央的高坡标记上,鎏金铠甲碰撞木案发出“当”的脆响,震得案上的青铜酒樽都微微晃动。他直起身时,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帐内将领,从周勃、樊哙等老部下,到韩信、彭越、英布三位新附的诸侯,最后稳稳落在三人身上,右手按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声音沉如洪钟,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韩将军,东门城墙年久失修,且楚军守军多是临时征召的民夫,乃是全军薄弱之处,你率齐军十万,需一鼓作气凿开缺口,不得给楚军喘息之机!”

他转向彭越,语气更添几分严厉:“彭将军,固陵城北接陈县,是项羽唯一的退路,钟离昧那厮素有‘拼命三郎’之称,必定会拼死突围。你若让他带着一兵一卒逃出去,坏了我合围大计,我唯你是问!”最后看向英布,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英将军,你曾在楚营多年,季布的伎俩你最清楚。西门外的河道伏兵最险,若能扫清障碍,便是破城首功!”

三人齐声应诺,韩信上前一步拱手,银甲在炭火光下泛着冷光:“主公放心,末将已命工匠连夜赶制三十架裹牛皮的登城梯,二十具可抛百斤火石弹的投石机,天明之时,必以火石弹轰塌东门城楼,让齐军的银甲旗插上固陵城头!”彭越拍着胸脯,绛色战袍下的肌肉虬结凸起:“某家在梁地与楚军周旋三年,深知钟离昧的战术。营外三道陷马坑深丈许,坑底铺着倒钩铁刺,上面覆以茅草浮土,连弩阵也已校准射程,钟离昧敢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英布则拔出腰间弯刀,刀身映着他脸上的刀疤,更显凶悍逼人,他将刀鞘往地上一顿,发出“笃”的声响:“季布的‘暗河伏兵’在我眼里不过是孩童玩闹!主公且看,午时之前我必提着季布的人头来见,若拿不下西门,某家愿受军法处置!”帐内将领见状齐声高呼“遵命”,声音震得帐顶的积雪簌簌掉落,连炭盆里的火星都被震得溅起半尺高,落在虎皮地毯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

固陵城北门城楼之上,寒风如刀割般刮过,钟离昧裹紧了身上的黑色战袍,双手举着望远镜眺望城外。镜中,汉军大营连绵数十里,如一头蛰伏的巨兽盘踞在旷野之上,赭色的汉军营帐、银色的齐军营帐、褐色的梁军营帐与玄黑的淮南军营帐分区排列,泾渭分明却又形成合围之势,火把的光芒如繁星般铺满夜空,将城墙下的壕沟照得一清二楚。他清晰地看到,壕沟被连夜拓宽了三尺,沟底隐约可见闪烁着寒光的削尖竹签,那是汉军为防突围布下的死局。

放下望远镜,钟离昧将其递给身旁的亲兵,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面色凝重地叹道:“刘邦这次是下了血本,竟集齐了五路大军。彭越在北扼守官道,韩信在东虎视眈眈,英布在西封锁河道,咱们连出城到西门井中取水的路都被封死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城墙上蜷缩着的士兵——这些士兵大多面黄肌瘦,手中的兵器因缺乏保养而锈迹斑斑,不少人还裹着渗血的绷带,那是昨日与汉军前哨激战留下的伤痕。

“将军莫慌!”一名年轻的校尉握紧手中的长戟,戟杆上的木纹被汗水浸得发亮,他挺了挺胸膛,声音带着年轻人的激昂,“咱们还有八千江东子弟,个个都是跟着大王身经百战的勇士,能以一当十!即便粮尽,咱们也能杀开一条血路,护送大王回江东!”

钟离昧摇头苦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半块干硬的麦饼,饼上还沾着些许草屑。他将麦饼递给校尉:“这是你今日的口粮,你且尝尝。”校尉接过麦饼,牙齿咬下去时发出“嘎吱”的声响,粗糙的饼渣剌得喉咙生疼。钟离昧望着他艰难吞咽的模样,声音低沉:“城中存粮十日之前就已告罄,昨日开始,士兵们便只能以城墙根的树皮、杂草充饥。方才我去巡营,见有个小兵饿得实在撑不住,竟啃起了自己的弓梢,你说,这样的军队,能撑几日?不用汉军攻城,咱们自己就先垮了。”

他抬头望向东南方向的帅帐,那里的灯火依旧亮着,那是项羽的居所。“只盼项伯能尽快从陈县搬来救兵,带来粮草与援军,不然这固陵城,怕是真的守不住了。”话音未落,一阵寒风刮过,城楼的木梁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坍塌,钟离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戟,目光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夜色渐深,汉军大营的火把渐渐稀疏,唯有各营的哨塔上还亮着灯火,哨兵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颀长。韩信的营帐内,炭盆里的红炭烧得正旺,将帐壁上悬挂的齐地舆图映得清晰可见。曹参正蹲在地上,逐一检查着先锋营的装备——登城梯的铁钩是否牢固,火箭的引信是否干燥,士兵的铠甲是否有破损,每检查一件,便在竹简上刻下一道记号。

见韩信仍在沙盘前踱步,身影在帐壁上反复晃动,曹参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起身走到韩信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将军,明日攻城,咱们真要当这先锋?刘邦虽封您为齐王,但‘功高震主’的道理您不会不知。当年文种助勾践灭吴,最终落得个赐死的下场;白起为秦国立下不世之功,也难逃被赐剑自刎的结局。您如今手握十万齐军,若再拿下破城首功,恐遭刘邦猜忌啊!”

韩信抬手打断他,指尖轻轻抚过沙盘上用青砖堆成的东门,那里的青砖已被他摸得光滑发亮。他转过身,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既有对局势的清醒认知,也有对未来的考量:“曹参,你只知‘功高震主’,却不知‘无功则危’。我在齐地根基未稳,那些田氏旧部虽表面臣服,实则暗中勾结,若我没有灭楚之功,刘邦未必会真心扶持我,甚至可能借田氏之手削弱我。唯有拿下破城首功,才能让刘邦彻底放心,也才能震慑齐地的反对势力。”

他顿了顿,走到帐帘旁,掀开一条缝隙望向刘邦的主营帐,那里的灯火依旧明亮,想必刘邦也在与张良、陈平商议战事。“何况项羽不死,天下难定,齐地也永无宁日。这先锋之位,我不仅要争,还要争得漂亮,让天下人都知道,我韩信是灭楚的第一功臣!”

转身看向曹参时,韩信眼中已闪过一丝锐利,他抬手拍了拍曹参的肩膀,声音斩钉截铁:“传我将令,先锋营今夜三更造饭,四更备甲,所有人务必养精蓄锐。另外,备好登城梯与火箭,明日天明攻城时,第一个登上东门城楼者,赏黄金百两,封关内侯,赐田百亩!若有退缩者,军法处置!”曹参见状,不再多言,拱手应道:“末将遵命!”随即转身大步走出营帐,帐外传来他高声传令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天刚蒙蒙亮,固陵城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旷野,城墙上楚军士兵正缩着脖子呵气取暖,突然,汉军大营方向传来“咚——咚——咚——”的三声巨鼓,紧接着,五方军营同时亮起密密麻麻的火把,如繁星坠地般铺满四周。“敌袭!敌袭!”城上哨兵的嘶吼声刚响起,汉军的鼓号声已震天动地,士兵们披着铠甲从营帐中冲出,推着蒙着铁皮的攻城车、扛着裹着牛皮的登城梯,踩着冻硬的土地往城墙下集结。

韩信的齐军阵中,三万长枪兵列成三层“鱼鳞阵”:前排士兵手持五尺高的巨盾,盾面绘着猛虎图案,盾与盾之间用铁钩相连,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盾墙;中层士兵持丈八长枪,枪尖斜指天空,从盾墙缝隙中探出;后排士兵则推着投石机,机臂上绑着点燃的火石弹。两千轻骑已绕至东门北侧的土坡,十具投石机迅速架设完毕,骑手们勒马待命,目光紧盯着城头。

彭越的梁军在北门布下“品”字形拒马阵,拒马桩上绑着锋利的铁刺,三道陷马坑已用浮土茅草伪装完毕,坑底布满削尖的竹签和倒钩铁刺。士兵们躲在拒马阵后,手中连弩已上好箭矢,弩箭箭头涂着黑色的毒药——那是彭越在梁地特制的“见血封喉”,只需擦破皮肤便会瞬间麻痹。彭越亲自站在哨塔上,手持望远镜观察着北门动静,口中下令:“弓弩手就位!听我号令再射,不许浪费箭矢!”

西门外,英布亲自率领百名轻骑,每人腰间挂着两个陶罐,罐中装着硫磺焰硝。他勒住黑马缰绳,对着身后的弩兵队长喝道:“记住,诱敌时只许败不许胜,退到第三棵老槐树下再反击!”弩兵队长单膝跪地:“末将明白!五千弩兵已分作三队,一队诱敌,二队侧击,三队断后!”英布满意点头,挥了挥手,轻骑们立刻策马朝着干涸的河道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很快融入晨雾。

周勃、樊哙的汉军主力在南门集结:樊哙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如铁块,手中提着一柄开山斧,身后“死士营”三千士兵个个赤着臂膀,脸上涂着红漆,齐声高呼:“破城!破城!”周勃则站在三万弩兵阵前,手中令旗一挥:“第一队准备——举弩!”弩兵们立刻端起弩机,箭头对准城头,只待号令。

刘邦站在中军高台上,身后竖起三丈高的“汉”字帅旗,四名亲兵举着望远镜分站四角,不时向他汇报各方向战况。张良手持羽扇,指着西门方向对刘邦道:“主公请看,英布将军已开始诱敌,季布的伏兵怕是要忍不住了。”

“放箭!”刘邦立于中军高台,手中令旗猛地劈下,声如惊雷。刹那间,南门方向三万弩兵在周勃号令下分作三排,第一排弩箭如黑云蔽日般射向城头,第二排紧随其后补射,待前两排退下装箭时,第三排已蓄势待发,三段式齐射形成连绵不绝的箭雨,将城头楚军压得抬不起头。樊哙抓住时机,一声暴喝:“死士营,上!”三千赤臂死士扛着裹牛皮的登城梯疾冲而出,梯子顶端的铁钩精准勾住城垛,士兵们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脸上的红漆在晨光中透着悍不畏死的决绝。

城上楚军不甘示弱,钟离昧在北门挥戟挑飞三支弩箭,对着身旁亲兵怒吼:“传我将令,北门用‘滚木连环’,南门抛‘火油陶罐’!”话音刚落,北门城垛后推出数十根缠满麻布的滚木,点燃后顺着城墙滚落,撞在彭越布下的拒马阵上燃起熊熊大火,暂时阻挡了梁军的逼近;南门楚军则将盛满火油的陶罐砸向登城梯,陶罐碎裂处火舌窜起,几名攀爬的死士瞬间被火焰吞噬,惨叫着跌落城下,攻势一时受阻。

东门的韩信见状立刻调整战术,手中象牙兵符一挥:“投石机,目标东南角楼!长枪阵,推进!”二十具投石机同时发力,点燃的火石弹带着呼啸声砸向城头,东南角楼的木梁被连续击中三次,木屑飞溅中轰然坍塌,烟尘弥漫间露出一道丈许宽的缺口。三万长枪兵组成的鱼鳞阵趁机推进,前排巨盾手用铁钩相连形成盾墙,挡住城头落下的箭雨与礌石,中层长枪兵从盾缝中递出丈八长枪,精准刺向探身反击的楚军,后排士兵则推着攻城车直逼缺口,车轮碾压过尸体的声响令人牙酸。

与此同时,西门的英布已按计诱杀季布伏兵,十架飞桥横跨干涸河道,五辆蒙铁皮的攻城车正疯狂撞击城门,木门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季布亲自守在西门城楼,将一面青铜盾斜支在身前,挡住淮南军射来的弩箭,对着士兵嘶吼:“用‘狼牙拍’!砸断他们的攻城车!”两名士兵合力推出巨型狼牙拍,沉重的木架带着尖刺砸向攻城车,“咔嚓”一声将车头砸得变形。英布见状大怒,弯刀直指城楼:“弓箭手,射穿那木架的绳索!”数百名淮南弓箭手齐射,弓弦声响成一片,狼牙拍的绳索被射断,轰然砸落在城门内侧,西门攻势再度提速。

“追!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土坡后传来季布怒不可遏的吼声,他亲自提着长剑冲出掩体,剑鞘撞击甲叶发出脆响。楚军弓箭手们见状纷纷弃弓提刀,嗷嗷叫着追了上来——这些弓箭手本是步兵出身,因粮尽才临时充任射手,此刻见汉军轻骑“溃逃”,只当是捡战功的良机,脚下步伐愈发急切。他们哪里知晓,这正是英布设下的诱敌之计,那看似慌乱的奔逃路线,早已被淮南军斥候勘测完毕,每一步都在将他们引向死亡陷阱。

待楚军前锋追到第三棵老槐树下,树身斑驳的树皮上突然出现一道醒目的红漆标记——那是英布与弩兵约定的反击信号。“反击!”英布猛地勒住马缰,黑马前蹄人立而起,一声长嘶刺破晨雾。他手中弯刀直指楚军阵列,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发麻。

早已埋伏在两侧丈许深的沟壑中,五千淮南军弩兵如猛虎出闸般齐齐起身,甲叶碰撞声连成一片。他们迅速分成三排,前排弩兵单膝跪地,后排士兵站立搭箭,动作娴熟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放!”弩兵队长一声令下,第一排弩箭如黑云蔽日般袭来,箭簇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穿透楚军士兵的皮甲,惨叫声瞬间此起彼伏。第一排弩兵旋即俯身装箭,第二排立刻补位射击,箭矢如暴雨般连绵不绝;待第二排退下,装箭完毕的第一排已重新站起,三段式齐射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箭网,将楚军牢牢困在原地。

楚军弓箭手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尸体在老槐树下堆成半人高的尸山。季布挥剑挑飞两支弩箭,怒喝着斩杀两名转身欲逃的士兵:“慌什么!列盾阵反击!”可他话音刚落便意识到——弓箭手本就未配备盾牌,此刻赤手空拳面对密集箭雨,根本无从抵挡。一名士兵刚弯腰想去捡地上的弓,便被三支弩箭同时射中后背,身体晃了晃轰然倒地,鲜血顺着箭孔汩汩涌出。

“扔火罐!烧退他们!”英布见楚军阵脚大乱,再次高声下令。百名轻骑迅速解下腰间陶罐,掏出火折子点燃引信,罐口瞬间冒出袅袅青烟。他们手腕发力,将火罐朝着楚军密集处掷去,陶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摔在地上后轰然碎裂,硫磺焰硝混合着煤油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借风势,很快形成一道丈许高的火墙,将楚军退路彻底封死。被火焰吞噬的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着火地在地上翻滚,火星溅到旁边士兵身上,又点燃新的火苗,场面混乱不堪。

“杀!”英布拔出弯刀,刀刃映着火光泛着寒芒。他率先策马冲向楚军,轻骑们紧随其后,马蹄踏过燃烧的尸体,发出“滋滋”的声响。弩兵们也抽出腰间短刀,从沟壑中跃出,与轻骑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淮南军本就擅长近身搏杀,弯刀在他们手中如臂使指,专挑楚军咽喉、腰腹等要害;反观楚军,在箭雨与大火的双重打击下早已军心涣散,手中短刀挥舞得毫无章法,往往刚举起兵器,便被弯刀划破颈动脉。季布拼死抵抗,长剑与英布的弯刀碰撞出火星,却被对方借力一脚踹中胸口,踉跄着撞在老槐树上,喷出一口鲜血。他刚要挣扎起身,两名淮南军士兵已扑上前,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粗糙的绳索瞬间将他捆了个结实。

清理完河道两侧的伏兵,英布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污,对着身后挥手:“架飞桥!速通河道!”早已在远处待命的五千刀盾手立刻推着十架“飞桥”上前。这飞桥皆是用碗口粗的百年松木制成,桥面铺着三寸厚的硬木板,底部装有裹着铁皮的滚轮,每架飞桥由三名士兵便可轻松推动。刀盾手们高举盾牌护住头顶,顶着城头射来的零星箭雨,快步将飞桥推至河道两侧。“放!”随着一声令下,飞桥前端的铁钩精准勾住河道对岸的岩石,十架飞桥同时架起,如十条巨龙横跨河道,将干涸的河床彻底连通。

“攻城车出击!撞开西门!”英布一声令下,五辆蒙着三层铁皮的攻城车如巨兽般朝着西门进发。车身由数十根粗木拼接而成,前端装着青铜铸造的撞角,撞角上还残留着前几次攻城时的血迹。二十名士兵一组,推着攻城车稳步前行,车轮碾压过尸体与火焰,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咚——”第一辆攻城车狠狠撞在西门上,木门剧烈晃动,裂开一道指宽的缝隙;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攻城车接连撞击,撞击声如惊雷般响彻战场,西门的缝隙越来越大,木屑飞溅中,隐约能看到门后楚军惊慌的脸庞。

中军高台上,刘邦双手紧紧攥着剑柄,鎏金剑鞘上的纹路被汗水浸得发亮。他望着四面战场,东门韩信的银甲阵列已逼近城墙,南门樊哙的死士营正顶着火油攻城,西门英布已架好飞桥,唯有北门彭越按兵不动——显然是在提防楚军突围。张良轻摇羽扇,走到他身旁低声道:“主公,楚军虽困于城中,但江东子弟皆是死士,西门季布虽被擒,钟离昧仍在北门顽抗,咱们强攻怕是要折损数万兵力。不如暂缓攻势,再围一日,待其粮尽水绝,或可不战而胜。”

刘邦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东门方向——韩信的银甲军队已竖起三架登城梯,第一名齐军士兵正抓着梯绳奋力攀爬,刚爬到一半便被城头楚军推下的礌石砸中,惨叫着跌落城下。但他身后的士兵毫无惧色,立刻有第二名、第三名士兵补了上去,登城梯上很快又布满了攀爬的身影。“子房此言差矣!”刘邦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项羽狡兔三窟,若给了他喘息之机,难保不会再有援兵赶到。何况韩信、彭越、英布皆是骄兵,唯有速胜才能震慑他们!”他抬手对着传令兵高喊,“传我将令,所有预备队全部投入战场!东门增派五千弓兵支援韩信,南门让周勃率弩兵压制城头火力,今日务必拿下固陵城!”

传令兵领命而去,号角声再次响彻战场,汉军预备队如潮水般涌向各城门,原本就激烈的战局,瞬间变得愈发焦灼。

(删除重复段落,此段与block_uid=15末尾刘邦决策强攻的情节重复,已整合至block_uid=15,使指挥逻辑更连贯)

正午时分,东门缺口处的烟尘尚未散尽,韩信亲率先锋营如出鞘利剑般发起总攻!他身披亮银铠甲,边缘已被火焰熏得微焦,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刃上的血珠顺着锋刃滴落,刚劈开一名扑来的楚军士兵咽喉,便高声疾呼:“兄弟们,缺口已开!破城者封侯,擒项羽者万户侯!杀——!”

“将军已破城!随我杀进去!”曹参率领预备队如潮水般涌来,丈八长戟舞得虎虎生风,先是横扫逼退三名合围的楚军,戟尖顺势一挑,将一名想攀城逃窜的楚军校尉挑飞丈许,重重砸在城墙内侧。先锋营士兵士气暴涨,踩着同伴与敌军的尸体组成楔形阵,从缺口源源不断涌入——前排持盾格挡巷战刀劈,后排持短刀补刀,配合默契如臂使指。不多时,东门城楼便被齐军控制,一名满脸血污的齐军什长踩着城垛攀上旗杆,腰间弯刀劈断绳索,猩红的“项”字大旗晃悠着坠落,“齐”字大旗随即升起,在风中猎猎作响,齐军“杀!杀!杀!”的呐喊声震得大地颤抖,连中军高台的旗帜都跟着晃动。

刘邦在中军高台上凭栏远眺,见“齐”字大旗升起的刹那,积压多日的郁气尽数消散,他放声大笑,拔出鎏金长剑直指城头,声如洪钟:“楚军东门已破!传我将令——五路大军即刻入城!抵抗者格杀勿论,伤及百姓者军法从事!生擒项羽者,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赐楚地三县世代承袭!”

号令经号角传下,五路大军势如破竹:南门的樊哙赤裸上身沾满血污,肌肉虬结的臂膀青筋暴起,开山斧带着呼啸声劈断碗口粗的门闩,城门刚开一道缝隙便纵身跃入,一斧将楚军校尉连人带甲劈成两半。三千死士营紧随其后,赤臂嘶吼着清剿残敌,楚军刚探身便被一刀封喉,尸体堆成半人高的尸墙。

西门的英布已率淮南军攻破城门,脸上刀疤在血光中更显狰狞,弯刀如毒蛇出洞专攻要害。淮南军三人一组,一人持盾、两人挥刀,在街巷中如鱼得水——楚军长剑难以施展,往往刚拔鞘便被划破颈动脉。英布亲自追杀季布,弯刀直指其背心,季布回身格挡却被踹中胸口,踉跄着撞在墙根,当即被士兵按倒捆牢。

北门的彭越早已预判楚军突围,见城门口人影晃动,立刻高喊:“点燃引信!”三道陷马坑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舌窜起丈许高,封死突围路线。率先冲出的楚军骑兵收势不及,连人带马坠入坑中,倒钩铁刺穿透马腹,后续楚军被推搡着坠入,惨叫与火焰噼啪声交织成炼狱。

北门城楼之上,钟离昧已战至力竭,长戟枪尖卷刃,戟杆缠满箭羽与布条。他大腿中了梁军毒弩,黑血顺着伤口流淌,麻木感蔓延全身。见东门大旗升起,他眼中闪过绝望与决绝,撑着长戟冲向梁军:“项王麾下将士,宁死不降!”话音未落,便被三支毒弩射中胸膛,轰然栽倒在城垛边,临死前仍望向项羽帅帐方向,喃喃道:“项王……末将……未能护您周全……”

就在汉军清点俘虏时,西门侧门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项羽亲率八百江东子弟兵突围!他身披漆黑重甲,甲叶间插满箭羽,手中丈八霸王枪如游龙出海,枪尖挑飞拦路的淮南军,胯下乌骓马踏过尸体,血珠溅落如雨。

此前帅帐中,得知东门失守的项羽正摩挲着虞姬的佩剑,剑鞘珍珠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将剑系在腰间,对八百亲信沉声道:“刘邦背盟合围,今日死战突围!能回江东者,他日我必率十万大军卷土重来!”霸王枪直指帐外,“随我杀出去!”

八百子弟兵组成“锥形阵”,项羽居阵尖,盾兵紧随其后形成盾墙。霸王枪出神入化,横扫震飞三人,突刺精准穿甲,枪杆一拧便挑飞敌兵;乌骓马通灵,前蹄踏碎头颅、后蹄踢飞短刀,载着他在乱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英布怒喝着挥刀阻拦,弯刀劈向项羽咽喉,却被霸王枪后发先至挑开,巨大力量震得他虎口开裂,弯刀险些脱手。“英布小儿,背主投汉也配拦我?”项羽一声怒喝如惊雷,趁其失神之际,枪尖穿透青铜盾,堪堪停在其心口前一寸——他不屑斩杀背主之徒。

英布惊魂未定,眼睁睁看着项羽率子弟兵冲出包围圈。乌骓马速度极快,很快甩开追兵。哨塔上的夏侯婴立刻敲响警示钟,率四千轻骑追击:“项羽突围了!快追!”箭雨射向楚军后卫,子弟兵回身举盾格挡,两名断后士兵中箭倒地,仍用身体阻敌争取时间。

项羽回头瞥了眼追兵,勒住马缰高喊:“兄弟们,过了芒砀山便安全了!他日重返江东,必为战死兄弟报仇!”乌骓马长嘶着加速,八百子弟兵紧紧跟随,身影很快消失在芒砀山密林。

刘邦得知项羽突围,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寒芒:“夏侯婴已追击,传我令——全军入城休整一日,明日拂晓进发,追至江东擒杀项羽!”固陵城火光映红天际,血腥味与烟火气交织,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追击战,在夜色中悄然拉开序幕。

书河书屋推荐阅读:神话版三国纵天神帝神魂至尊武逆焚天大魏宫廷内无敌升级王内超级锋暴三国之佣兵天下我有一个沃尔玛仓库丝路大亨从我是特种兵开始一键回收抗战之关山重重三嫁夫君超宠的蜀汉之庄稼汉抗战:从周卫国参军开始煮酒点江山开局:大唐万里一孤城醉枕江山唐朝好地主:天子元从万历小捕快寒门宰相我姐夫是太子,我纨绔点怎么了?乱战异世之召唤群雄大明新命记最强军师之鬼才郭嘉北雄浴血山河明贼大唐不良人替天行盗暴君重生后,将原配妻子宠上天三国:以大汉之名,镇全球亡命之徒重生柯南当侦探那些年西游的兄弟人在大唐已被退学山河血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天才回归:第一傲世毒妃嘻哈史诗看古今穿越造反,我是认真的三国之他们非要打种地的我蒙山军开局戍边送死?我转身打回京城!我来自大明辽东大人,得加钱三国:家父董卓,有请大汉赴死!我穿越明末了但金手指丢了我在三国和诸葛做邻居楚汉争鼎
书河书屋搜藏榜:山河血人在大唐已被退学开局戍边送死?我转身打回京城!崇祯是我老丈人!王妃本狂妄异星传送门之黄金大陆长生:从赏金猎人开始我有皇后光环维多利亚的秘密我在明末有支无敌军团挖金挖金挖金挖金挖金挖金醉枕江山隋末,我干翻了十八王大唐之九子夺嫡让你当兵戒纨绔,你苟成军中猛虎吾父朱高煦大唐:我,火头军薛仁贵,无敌黄沙百战穿金甲朕绝不当皇帝箱子里的明末,我就是神仙乱世第一能臣回到古代建特区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我在大夏被迫搞事的日子抗战:签到军事基地成晋西北霸主嫡女狂妃三国之诸葛天下绝色毒医王妃林梦雅大明:等待老朱死亡的我成了帝师战争承包商帝国再起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开局流放西北,强塞三个西域媳妇穿越1836年泽许公国的崛起重生—深闺九王妃穿到乱世我有拼夕夕打仗从不缺若我穿越,倚红偎翠,做个小诗仙带个手机回汉朝天云大陆之唐天十七世纪富二代铁血山河志让你当侯爷,没让你搞科技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带着全面战争开始征服许你盛世安宁温水煮相公大人,得加钱三国的真相参商穿越明朝小王侯
书河书屋最新小说:本王只想修路:父皇求我继承大统大秦:扶苏的两千年救赎!三国:从桃园四结义开始无敌抗倭战神快穿:硬核授课,教的太子都篡位南诏残魂穿越三国:主角比吕布还猛科举:大梁魅魔,肩抗两京十三省楚汉争霸演义我在明朝修铁路历史天幕:永乐大帝梁朝九皇子汉武基建:墨家系统带我定乾坤李世民重生水浒南海龙腾:从张保仔到七海之王吴越霸业之这个钱镠不一般糊涂县令贾清廉开局怒打朱元璋,老婆竟是他女儿明末,你让我一只狗拯救大明朝朕,陆地神仙,你让我当傀儡!大明1643,我以敌血铸轩辕扶苏双穿:用科技打造日不落唐朝穿越917,巨舰重炮横扫两大洲大夏九皇子与紫微星宿传说:星辰归途录天问:大秦末路风波亭外大唐,我真的是来作死的饥荒年,我来拯救快饿死的少女桃花酒赠君,往愿君安康崇祯一拳歼八百,全大明跪喊真神三国:一代谋圣陈渡三国:我在三国支教红楼:贾政从教坊司救人挽大明天倾:从驿卒开始签到北疆,开局召唤霍去病穿越大秦之我和始皇帝抢下班明末:开局一把刀,天下任我枭三国:开局带走孙家小萝莉醉剑江湖社畜?不,系统说我是天选之子秦始皇的小伙伴好难为得到我粮食,硬塞老婆给我谋天录开局废柴少爷华夏兵王杀疯了三国:美女收集者财倾山海缔王志这饷,李自成拷得我崇祯拷不得?逆天改命:牛马玩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