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坐在自家炕沿上,手里的拐杖“咚咚”敲着地面,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傻柱相亲黄了的消息刚传到她耳朵里,她就知道准是院里人搞的鬼——前几天还好好的,姑娘那边突然变卦;不是有人传闲话还能是什么?
“易中海呢?让他来!”老太太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不多时,易中海从中院过来,手里还拿着刚缝补好的袜子;脸上带着几分敷衍:“老太太,您找我?”
“傻柱的事你知道了吧?”聋老太太抬眼看向他,语气里满是失望,“当初我让你多盯着点,你倒好;天天跟周晋冀那边走动,把傻柱的事抛到脑后了!”
她心里清楚,自从周晋冀在院里站稳脚跟;易中海心思都放在跟周晋冀处好关系上,对傻柱、包括贾东旭这两个徒弟;早没了以前的上心劲。
易中海搓了搓手,略显尴尬:“晋冀那边肉联厂事多,我帮着搭把手也是应该的。再说傻柱那性子,旁人也劝不动……”
“劝不动就不劝了?”聋老太太打断他,拐杖又敲了敲地,“我还指望傻柱以后给我送终呢!他不成家,这辈子都没个正形,你不管,我管!”说完,她撑着拐杖起身,“你去把傻柱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没一会儿,傻柱蔫头耷脑地来了。他刚从街道办回来,心里正堵得慌,见聋老太太脸色不好,更是大气不敢喘。“老太太……”
“跪下!”聋老太太突然开口,声音严厉。傻柱愣了愣,不敢违抗,“咚”的一声跪在炕前。“我问你,李秀英为啥不愿意见你了?”老太太盯着他,眼神像刀子一样。
傻柱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她们说我……说我总贴补秦淮如,还跟寡妇走得近……”
“她们说你就认了?”聋老太太气得拐杖直抖,“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离秦淮如远点,别跟贾家缠不清,你听进去一句了吗?那姑娘多好,踏实本分,跟你过日子正合适,就被你这‘拎不清’的性子给搅黄了!”
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些,却更戳心:“柱子,你今年多大了?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想打一辈子光棍?许大茂那坏种跟你不对付,贾家把你当冤大头,你就看不明白?再这么下去,谁还愿意跟你?这辈子都别想娶媳妇!”
傻柱的头埋得更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心软,总觉得秦淮如不容易,可到头来,却把自己的婚事给毁了。“老太太,我……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聋老太太叹了口气,“起来吧,以后离贾家远点,许大茂那边我去说;你自己也争点气,别再让人当枪使。”
打发走傻柱,聋老太太没歇着,拄着拐杖就往许家走。许富贵正坐在院里劈柴,见老太太过来,赶紧放下斧头迎上去:“老太太,您怎么来了?快进屋坐!”他知道聋老太太的来头,在四九城人脉极广;院里没人敢得罪她。
“不坐了,我问你,许大茂最近在外面瞎传什么闲话了?”聋老太太直接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威严。
许富贵心里一咯噔,知道这事瞒不住,赶紧赔笑:“老太太,您别生气,我回头就说他!这小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懂事?”聋老太太冷笑一声,“他是坏!知道傻柱相亲,就花钱找人传闲话,想搅黄人家的婚事,这种缺德事也做得出来!”
她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却更有威慑力,“许富贵,我告诉你,管好你家儿子!再让我听见他搞破坏,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我虽然老了,可还能找人说道说道;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
许富贵吓得脸色发白,连忙点头:“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劝他,再也不让他瞎折腾了!要是他不听,我打断他的腿!”他知道聋老太太说到做到,事情真要是闹大,许大茂的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从许家出来,聋老太太又直奔贾家。贾张氏刚扫完厕所回来,正坐在门口歇脚,见老太太过来,赶紧起身,脸上堆起假笑:“老太太,您怎么来了?快进屋喝口水……”
“我不喝你的水,我来跟你说句实话。”聋老太太没给她好脸色,眼神落在她身上,“秦淮如跟许大茂联手,传闲话搅黄傻柱的相亲,你当我不知道?”
贾张氏的笑容僵在脸上,赶紧摆手:“老太太,您可别冤枉人!我们家秦淮如可没干那事……”
“没干?”聋老太太打断她,语气冰冷,“你还在扫厕所的处罚期吧?要是再闹出点事,被送回乡下老家,可不是没有可能。”
她盯着贾张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想把傻柱当冤大头一辈子!再任由秦淮如作妖,我不介意找街道办的同志说说,把你送回乡下,让你跟你那乡下亲戚过去!”
贾张氏心里一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最怕的就是被送回乡下,那里又穷又苦,哪有四九城舒坦?
“老太太;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管着秦淮如;再也不让她瞎掺和了!”她赶紧表态,心里却在盘算——明着来不行,那就暗着来;只要做得隐蔽,谁也抓不到把柄。
聋老太太看着她眼底的算计,心里清楚她没真认错;却也没点破。“你最好说到做到,别等真出事了,再后悔。”说完,她拄着拐杖,慢慢往回走。
夕阳下;老太太的身影拉得很长。她知道;这警告只能管一时,许大茂和贾张氏肯定不会彻底安分;但至少能让他们收敛些,给傻柱争取点时间。而傻柱能不能抓住机会,彻底改了那“拎不清”的性子;就看他自己了。
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许大茂被父亲骂了一顿,憋在家里不敢出门。贾张氏也叮嘱秦淮如“别再惹事”,却在夜里偷偷跟秦淮如说“以后做事小心点”。
只有傻柱,坐在屋里;反复想着聋老太太的话,心里第一次有了彻底跟贾家划清界限的念头——他不想再打光棍;更不想再被人当傻子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