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图雏形的金色圆盘还在净化祭坛残留的域外灰气,四族纹因刚经历黑气反扑,灵光虽不如之前炽盛,却在悠悠、楚楚等人的灵脉补力下,转速渐渐加快 —— 木藤纹缠着石板下的草根灵息,水滴纹吸着水灵池的余泽,火焰纹裹着燃灵矛的残火,狐尾纹凝着青璃最后的狐力,四色灵光交织着汇入盘心,让封印咒文的银光越来越亮,终于在某一刻,咒文中心射出一道尺许粗的金光,直直射向裂缝边缘还未彻底退去的主使!
“又是这破光!” 主使刚稳住残躯,见金光袭来,想挥爪格挡却发现六条手臂只剩空鳞,只能狼狈地侧身躲闪 —— 可金光如长眼般拐了个弯,精准击中他脸上的黑鳞 mask!“咔嚓!” 一声脆响,mask 表面瞬间裂开数道细纹,淡绿黑气从裂缝中渗出,主使捂着 mask 踉跄后退,嘶吼声里多了几分慌乱,不再是之前的嚣张:“我的 mask!你们竟敢毁它!”
这声嘶吼让众人暂时忘了疲惫,目光齐刷刷投向主使的 mask—— 楚楚靠在石柱上,右眼因之前的撞击有些模糊,却还是眯眼看清了裂缝后的景象:透过细纹,能看到底下泛着淡金的皮肤,不是黑鳞的粗糙质感,倒像人族的细腻肌理,甚至能隐约看到一缕淡金发丝贴在 mask 内侧!“不对!主使的 mask 底下…… 是人的皮肤!” 楚楚的声音带着震惊,右臂伤口的疼痛都忘了,“他可能不是纯粹的混沌,是人被混沌寄生了!”
“被混沌寄生?” 悠悠趴在玄图东侧,听到这话猛地抬头,蛇纹法器杖身的青绿灵光都颤了颤 —— 她突然想起巴国木灵库的古籍,其中一页记载着 “上古混沌之乱,有大能者被混沌寄生,失却神智,化为混沌傀儡,外覆鳞甲 mask,内藏本真躯体”,当时她只当是传说,此刻竟与眼前的景象重合,“我…… 我在巴国古籍上见过类似记载!说混沌能寄生在生灵体内,操控其躯体,还会生成 mask 掩盖本貌!”
大巫扶着青璃,听到两人的话,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缓缓点头:“上古确实有此记载!当年封印混沌时,便有三位部落首领被寄生,最后是用玄图剥离混沌,才保住他们的性命,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主使挣扎的身影上,“寄生时间越长,混沌与躯体融合越深,剥离时的风险也越大。”
主使显然听到了众人的对话,mask 下的身体剧烈颤抖,他突然爆发出比之前更浓的黑气,不是用来攻击,而是尽数裹向 mask 的裂缝,试图将细纹修复:“胡说!吾本就是混沌之主,哪来的寄生!你们别想骗吾!” 可黑气刚触到裂缝,便被 mask 内侧渗出的淡金光晕弹开 —— 那光晕与玄图的金光同源,显然是寄生者本真躯体在抵抗混沌修复。
“他在慌!说明我们猜对了!” 银月拖着伤腿,慢慢挪到玄图南侧的火焰纹旁,她知道此刻不能给主使修复 mask 的机会,便深吸一口气,借着玄图的金光借力跃起,稳稳落在玄图圆盘边缘,将掌心几乎熄灭的火脉印记紧紧贴向火焰纹,“火脉?燃!给我加强金光!”
淡红灵光从印记中爆发,与火焰纹的橙红光丝瞬间融合,玄图盘心的封印咒文再次亮起,射出第二道金光 —— 这道金光比之前更粗,带着火脉的灼热,直直撞向主使的 mask 裂缝!“咔嚓!”mask 的细纹瞬间扩大,最大一道裂缝从额间延伸至下颌,能清楚看到底下淡金的额头与鼻梁,甚至能看到一只闭着的淡金眼眸,眼睫上还沾着细小的黑鳞碎屑。
“不!不准看!” 主使彻底慌了,转身就往裂缝深处逃,六条空爪胡乱挥舞,想挡住众人的目光,黑气因慌乱泄露得更快,mask 下的淡金皮肤暴露得更多,连脖颈处的淡金锁骨都隐约可见,“你们等着!等吾修复 mask,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大巫看着主使逃窜的背影,突然对悠悠低声道:“悠悠,若主使真是被混沌寄生,那他本就是山海界的生灵,只是被混沌操控。日后若有机会封印混沌,切记要留寄生者一线生机,莫要连本真躯体一同毁灭。”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混沌是祸源,寄生者或许也是受害者。”
悠悠顺着大巫的目光望向裂缝,主使的身影已快消失在黑气中,只留下 mask 裂缝中那抹淡金的微光。她轻轻点头,将蛇纹法器握得更紧:“我记住了,大巫。若真能剥离混沌,我们一定会救他。”
玄图的金光渐渐减弱,mask 的裂缝虽未彻底碎裂,却也再难修复,主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裂缝深处,只留下一缕淡绿黑气与 mask 渗出的淡金光晕在裂缝口交织。四族众人看着那缕光晕,心中都多了个疑问:被混沌寄生的主使,原本是谁?他的本真躯体,为何会泛着淡金灵光?
“先不管寄生者的身份了。” 青璃扶着大巫,灵脉耗损让她说话都有些吃力,“当务之急是把玄图带回四族圣地,还有…… 确定血祭的人选。”
众人默然点头 —— 寄生者的线索虽给这场危机带来了新的可能,却也让后续的封印多了层顾虑,而 “四族血祭” 与 “域外裂隙” 的阴影,依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裂缝口的淡金光晕渐渐消散,只留下玄图雏形悬浮在祭坛中央,四族纹缓缓转动,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觉醒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