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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那港决战七日后,南海的迷雾深处,一片海图上永恒空白的未知海域。

此地无风,万籁俱寂,唯有一种源自地壳深处的恒定脉动,如巨兽沉睡的心跳,透过冰冷的海水无声传来。海水是一种混杂了硫磺与铁锈的病态暗黄。一座通体漆黑、仿佛由无数扭曲巨树化石纠缠而成的火山岛,如一柄折断后刺向灰色天空的魔鬼之矛,沉默地耸立在迷雾中。

岛屿的心脏是火山口下一座深不见底的巨型地穴湖。湖水冰冷、粘稠,彷如凝固的石油。

湖底的最深处,隐藏着一个不属于人世的维度——血珊瑚洞。

这里没有光,或者说,这里的光源并非来自火焰。一种病态的、如同高烧般的暗红色荧光,从洞穴四壁那些活物般、正缓缓脉动的血色珊瑚之上渗出,将这片广阔得如同地下宫殿的空间,映照得像巨兽裸露的脏腑。

空气中弥漫着亿万年海洋腐殖质的浓郁咸腥,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甜腻的血腥。那恒定的、像心脏搏动般的“咚咚”声,正是从这片血珊瑚洞的最深处传来,沿着那些如同血管般纠缠交错的、非欧几里得几何结构的岩壁,传递到每一个闯入者的灵魂深处。

此刻,就在这片“心脏”之前——一座由无数巨大、惨白的海兽骸骨随意堆砌而成的、广阔得如同广场般的祭坛前——五个形态各异的身影,正静静地,匍匐在地。

他们不敢抬头。

他们是“血王”拉贾·达拉在洪苦讴被我们送上西天之后,从那片混乱、融汇着欲望与罪恶的黑暗角落里,重新甄选出的“新使徒”,或者说新仆人。

匍匐在最前方的,是“鳄鱼”马利克。这个身高超过八尺、如山岳般魁梧的伊拉农巨人,此刻却如温顺的蜥蜴,将他那颗狰狞的头颅,深深地埋进了那由无数细碎骸骨组成的“地毯”。那身由巨型海兽鳞甲打造的沉重铠甲,在血珊瑚诡异的红光映照下,反射着令人不安的暗哑光泽。他那只镶嵌着红宝石的、空洞的左眼眶,因为这片空间无可匹敌的威压,而在微微颤抖。

在他的左后方,是—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瘦弱的苏禄中年人。“影子”潘利马。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被海水和鱼腥味浸泡得发白的麻布短衫。脸上带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甚至有些谦卑的笑容。但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却仿佛能洞察人心,看穿一切计谋。

在他的右侧,跪着“疯人”奥朗。一个早已分不清年纪、也分不清性别的、“活尸”般的“奥朗劳特”(海上吉普赛人)。他的身体,被无数次的、邪异的“自我献祭”,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的皮肤,像风干数十年的鱼皮般干瘪、枯萎,上面用不知名的、混杂了鲜血和磷粉的颜料,画满了无数正在痛苦哀嚎的、扭曲的海洋生物。疯人奥朗,他只是单纯地享受着毁灭“秩序”本身的快感的异类。

而在他们所有人身后的阴影之中,还潜伏着另外两个身影。

两名女子。“夜蝶”雅斯敏,一个拥有着波斯与马六甲王室血统的、美得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绝世妖姬。她此刻穿着一身华丽的丝绸长裙衬托出玲珑浮凸的曲线,身上散发着一股混杂了最名贵的波斯香料和致命、令人沉醉的香气。她水汪汪的双眼此时乖乖地看着自己的身前,欺霜赛雪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最后一个是“海鳝”达拉。这个来自“玻璃海”的孤儿,浑身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近乎透明的苍白。她没有跪,只是静静地盘坐在那片骸骨地面上,仿佛一尊由深海寒冰雕琢而成的人偶。她那双纯黑色的、几乎没有半分眼白的恐怖眼眸,漠然地注视着祭坛最深处那片连血珊瑚的光芒都无法穿透的、纯粹的黑暗。

“咚——”

那如同心脏搏动般的巨响,骤然停止了。

整个血珊瑚洞,在这一刻,陷入了一种比死亡更加深沉的、令人窒息的绝对死寂。

随即,一个沙哑、古老、不辨男女,仿佛由数以万计的溺死者的临终呢喃所共同组成的诡异声音,从四面八方又或者严格来说,直接在他们五人的脑海之中,缓缓响起。

“洪苦讴失败了。”

那声音似极度深寒的海底传来。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微不足道的事实。

“一个愚蠢的、自大的、被凡人的情感所玷污了的废物。”

“他,浪费了我近百年的布局。更中断了我即将完成的‘仪式’。”

马利克和潘利马的身体,因为那声音之中所蕴含的怨毒与冰冷杀意而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但,这也并非全是坏事。”

那声音缓缓地在他们五人的灵魂深处回荡。

“那群自称为‘艾萨拉’的外来者,他们,用一场盛大的、血与火的战争,为我甄选出了你们。”

“你们,比洪苦讴更纯粹,更饥渴,更适合,成为我在这片‘表界’之海上的新斗士。”

“而我,”那声音之中带着神明俯瞰蝼蚁般的些许慈悲,“也将赐予你们,让你们将那些所谓的‘战神’,彻底踩在脚下的力量!”

还不等那五人从这突如其来的“恩赐”之中反应过来——

那沙哑、古老的声音,第一个,锁定了那匍匐在地的“鳄鱼”马利克。

“马利克。”

“主……主人!!”马利克那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颤,将头颅埋得更深。

“你,渴望力量。”那声音冰冷地陈述着,“但你的‘狂暴之力’,不过是匹夫之勇。它会被更锋利的刀所斩断,会被更炙热的火所融化。”

“今日,我,便赐予你真正的‘坚韧’。”

“嗡——!!!!!”

一道比周围所有光芒都更加浓郁、更加粘稠的血色流光,如拥有生命的毒蛇从那片无尽的黑暗之中猛然窜出!悄无声息地,钻入了马利克那只本该镶嵌着红宝石的、空洞的左眼眶之中!

“呃啊——!!!!”

马利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咆哮!他铁塔般巨大的身躯猛地弓起,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磅礴力量的“东西”,正顺着他的眼眶,疯狂地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身上那些黑色的图腾纹身,在这一刻,竟如同被烧红的烙铁般,绽放出了妖异的血色光芒!他那只本是装饰品的红宝石义眼,此刻竟缓缓转动,射出令人心悸的红光!

“从今往后,”那冰冷的声音,在他的灵魂深处烙下了新的神谕,“你的身躯,将化作‘血肉漩涡’。你所承受的每一次攻击,都将成为你的‘燃料’!你的敌人越是强大,你便会变得,越是不可战胜!”

马利克那痛苦与狂喜的咆哮声还在持续,那声音的对象已经转向那个苏禄中年人。

“潘利马。”

“仆人聆听您的旨意。”潘利马谦卑地叩首,声音毫无波澜。

“你,以‘谋略’为刃。”那声音平静地陈述,“但棋局总有变数。再完美的计谋,也算不到神明的意志。”

“今日,我,便赐予你看清‘变数’的眼睛。”

“唰——”

一缕极细的、仿佛由纯粹的怨毒凝聚而成的黑色血液,从黑暗中渗出,无声地、如同活物般爬上了潘利马的额头,最终钻入了他的眉心。

“呃”

潘利马那瘦弱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扔进了一片由无数混乱、破碎的未来景象所组成的风暴之中!

“你,将获得‘血之预兆’。”那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在每一场大战之前,你都能通过‘血祭’的方式,模糊地,窥见到未来战局的、某一个‘片段’。用它去完善你的棋局。用它,去碾碎他们所有的希望。”

“奥朗。”

那声音转向了那个如同“活尸”般、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深海萨满。

“嗬嗬”奥朗发出了癫狂而又愉悦的怪笑,仿佛在回应他的神明。

“你,渴望‘混乱’。”那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赞许,“你,是‘深渊’的信徒。”

“但,你的‘门’,太小了。你所能召唤的,不过是些无用的、早已腐烂的‘残渣’。”

“今日,我,便为你打开,那扇通往‘深渊’的、最后的‘大门’!”

“嗡——!!!!”

一道纯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猛地从奥朗脚下的骸骨祭坛之中冲天而起,将他那干瘪枯萎的身躯彻底吞噬!

奥朗没有惨叫,相反他发出了如同灵魂升天般的、极致的狂喜与颤抖!他感觉到,自己那早已干涸的灵魂,在这一刻,正与那片他追寻了一生的、充满了无尽混乱与不可名状的恐怖的“深渊”,彻底连接在了一起!

“去吧。”那冰冷的声音漠然道,“去呼唤那些蛰伏在万丈深海之下的‘旧日支配者’。去用那让任何舰队都彻底迷失的‘鬼雾’,和那无穷无尽的‘深海亡灵’,为我,带来毁灭!”

“雅斯敏。”

那声音转向了那个身姿曼妙、充满了致命诱惑的混血女海盗。

“奴家在,我伟大的主人。”雅斯敏的声音柔媚入骨,仿佛能让血珊瑚都为之酥软。

“你,是‘欲望’的化身。”那声音寒冷而刚硬,“但,你的‘毒’,太过肤浅。它,只能杀死肉体。”

“今日,我,便赐予你‘血之魅惑’。”

“嗡——”

一滴如同红宝石般璀璨、却又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的“血珠”,从那黑暗的虚空之中缓缓浮现,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雅斯敏那洁白如玉的额心。

雅斯敏那曼妙的娇躯猛地一颤!她那双隐藏在黑色面纱之下的明亮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了一丝极其妖异的、令人无法抗拒的粉红色光芒。

“从今往后,”那冰冷的声音,在她的灵魂深处种下了新的魔种,“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将附带上让任何意志不坚的男人,都彻底沦陷的、无法抗拒的魔力。”

“你,不再需要用那些肤浅的‘枕边风’去套取情报。你,也不再需要用那些无聊的‘毒药’去暗杀敌人。”

“你,只需要让他们,爱上你。”

“然后,心甘情愿地,为你献上,他们的一切。”

“而你很快就接到我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为我寻找一件关键的信息……”

最后,那沙哑、古老的声音,终于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如同局外人般、静静地盘坐在那里的、纯黑色眼眸的少女身上。

“达拉。我的孩儿。”

“海鳝”达拉,缓缓地站起了身。她那双纯黑色的、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眸,漠然地注视着前方那片无尽的黑暗。

“你很特别。”

那冰冷的声音,在触碰到她那一样冰冷的灵魂之时,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在审视着“同类”般的波动。

“你的身上有‘深渊’的气息。”

“你,不该是凡人的工具。”

“你,本该是我的”

那声音突然停住了。仿佛在它的记忆之中,搜寻到了某个早已被遗忘了亿万年的、极其古老的词汇。

“‘祭品’。”

“但,现在”那声音之中,竟带上了一丝极其罕见的、如同在欣赏一件完美艺术品般的贪婪与欣喜。

“时机,还未到。”

“你,还太弱小了。”

“今日,我,便先赐予你‘深海掌控’。”

“嗡——!!!!”

她那纤细腰肢上,那条一直被她当作腰带的、由无数细小铁环所组成的黑色铁链,在这一刻,竟“活”了过来!

它,如同被注入了灵魂的、苏醒的深海巨蛇,猛地从达拉的腰间弹起!在半空之中疯狂地舞动、变形!那冰冷的铁环在诡异的红光映照下,竟缓缓地融化、重组!

最终,化作了一根通体漆黑,长满了如同海兽触手般细密倒刺,顶端更是分裂成了九股、如同传说中九头蛇般的“深渊骨鞭”!

“去吧。”

“用它,去吞噬。”

“去吞噬那些,胆敢反抗你的‘生命’。用‘无声突袭’。”

“直到”

“你,成长为,我所需要的最完美的‘容器’。”

当那五道充满了无尽邪恶与磅礴力量的“神赐”,尽数完成之后。

整个血珊瑚洞之内,那股本还算是平静的“心跳声”,再次变得狂暴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

“鳄鱼”马利克、“影子”潘利马、“疯人”奥朗、“夜蝶”雅斯敏、“海鳝”达拉

这五个来自南洋黑暗角落的“怪物”,此刻都匍匐在地,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足以将天地都彻底撕裂的恐怖力量,他们的灵魂在这一刻,被一种名为“野心”的、疯狂的火焰彻底点燃!

“我感受到了”马利克第一个缓缓站起!他那只新生的、燃烧着血色火焰的“魔眼”,死死地盯着前方那片无尽的黑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比之前,强了不止十倍!

“谨遵您的旨意!我伟大的主人!!”

潘利马,则依旧保持着那副谦卑的姿态,只是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洞悉了“未来”的、令人不安的精光。

奥朗发出神经质般的、无尽愉悦的疯狂大笑!他张开双臂,贪婪地呼吸着那充满了“混乱”与“毁灭”的死亡气息!

“奥朗”

“雅斯敏”

“达拉”

“愿为您,献上一切。”

“很好。”

那冰冷、沙哑、充满了无尽威严的声音,在他们五人的灵魂深处,下达了最后的神谕。

“洪苦讴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现在”

“是你们的时代。”

“去吧。”

“去,将那片被‘外来者’所玷污了的土地”

“重新,夺回来。”

“用他们的鲜血,用他们的灵魂,用他们那充满了绝望的哀嚎”

“来,平息,我的怒火。”

“也为我,那即将到来的、真正的‘降临’”

“献上,最丰盛的祭品!”

当那道吞噬一切的漆黑裂缝在仙那港上空缓缓愈合,血王拉贾·达拉那恐怖威压终于消散时,海湾才仿佛重新开始呼吸。

海风,再次吹拂。但那风中不再有胜利的欢呼,只剩下一种刺骨的冰冷和令人作呕的腥甜。

黎明的微光,惨白而无力,艰难地穿透那由硝烟、水汽和血雾残骸混合而成的厚重云层。光线照亮的,是一片真正的、神魔交战后的末日景象。

拿笃湾的海面,漂浮着一层粘稠的、暗红色的浮沫。我们的战舰残骸与那些“幽灵鬼船”的碎片、“魔血八爪鱼”的碎肉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数以千计的浮尸,如同被暴雨打落的秋叶,铺满了整个海湾。

而仙那港,那座由洪苦讴用无尽罪恶堆砌的魔城,此刻已彻底化为废墟。那面曾不断蠕动和脉动的“血肉之墙”,在失去了巫术的支撑后,早已崩塌。如今,它正化作一道道黑红色的血肉浊流,缓缓地、无可遏制地,从那被海啸冲垮的城墙缺口涌出,汇入大海,散发着无法言喻的恶臭。

我站在“巨鲸号”那伤痕累累的甲板上,沉默地看着眼前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

血王最后的警告,如同一根冰冷的毒刺,扎在我灵魂深处。

我们赢了洪苦讴,却仿佛只是打碎了一个囚笼,而将那头被囚禁的、更加恐怖的远古凶兽,释放了出来。

“总长”

周博望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沙哑,干涩。我回头,才发现这位平日里永远从容镇定的首席军师,此刻竟也显得狼狈不堪。他那身青布长衫早已被血水和硝烟浸透,长发散乱,那双睿智的眼眸布满了熬战通宵的血丝。

“我们该清点此战的伤亡了。”

这个词,比刚才那场血战本身,还要沉重。

鲨七、陈添官、缇娜、差山荷都默默地围了过来。他们的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被抽干了灵魂的麻木和疲惫。

“他娘的!”鲨七双眼赤红,他一拳砸在焦黑的船舷之上,那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剧烈颤抖,“为了杀洪苦讴这个杂种又折了这么多弟兄”

他的感慨,让凝重的气氛又压抑了几分。

周博望开始念出那些冰冷的数字。刚刚结束的这场拿笃湾-仙那港总决战的损失。

“‘血鲨号’,龙骨断裂,彻底沉没。‘鹰翔号’、‘镇南号’,为阻断‘深渊蠕虫’而自沉,船体尽毁。”

“‘飞燕’舰队,十三艘突击艇,仅余四艘归建。‘水蝮蛇’炮艇队,折损过半”

“马兰诺‘百兽军团’,在陆路突袭战中,巨象、黑豹几乎全军覆没。”

“莎华大祭司殉道。其麾下‘月亮船’女祭司,亦伤亡过半,剩余者皆元气大伤,已无再战之力。”

“此战,我艾萨拉联盟海陆两军,阵亡弟兄,一千八百七十三人。重伤”

每一个名字,每一串数字,都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我走下旗舰,踩在那片依旧粘稠、滑腻的血色沙滩之上。我越过那些还在不断抽搐的“血肉傀儡”残骸,一步一步,走上了那座早已崩塌的“血肉之墙”的废墟。

我的身后,是沉默的舰队。我的面前,是广阔的、在晨曦之中终于露出了真容的、富饶的婆罗洲东海岸。

“阮福总管,莎华祭司,还有那些战死的弟兄,他们用自己的命,为我们换来了这片土地。”我转过身,看着那些浑身浴血、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迷茫的弟兄们。“我们,不能让他们白死。”

“洪苦讴是死了。但那个‘血王’,还藏在阴影里。我们与他之间,不死不休。”

“我们,没有时间悲伤。我们必须立刻,重建这里!”

我的话让那些本已陷入了巨大悲痛和迷茫的弟兄们,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名为“责任”的火焰。

周博望第一个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走上前,与我并肩立于废墟之上。“总长所言极是。”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仙那港、山打根、米里、尼亚这绵延上千里的东海岸线,如今已尽数归于我‘艾萨拉’联盟之手。当务之急,是立刻重建秩序,恢复生产,将这片土地,变成我们对抗‘血王’的、最坚固的前线壁垒!”

“如何重建?”我看向他。

周博望的目光扫过在场的诸位将领,心中早已有了腹稿:“东岸疆域辽阔,远离我们海鹰城与龙牙港的核心。若想长治久安,必须委派一位德高望重、经验丰富、且能镇得住场面的元老重臣,出任‘东岸总督’,统领全局。”

鲨七闻言,瓮声瓮气地接口道:“那还用说?放眼咱们联盟,既要懂军务,又要懂民政,还得资历够老除了还在海鹰城坐镇的舜朝哥,还能有谁?”

“鲨七哥说得对。”陈添官也点头附和,“舜朝叔经验老道,为人沉稳,由他来总揽东岸大局,弟兄们都服气。”

我看向周博望,周博望也深以为然地点头:“阮舜朝总管,确是最佳人选。只是他现任礼部之职,职责重大。此事,还需等我们返回海鹰城,召开‘总议事会’时,再行正式商议任命。”

“好。”我重重地点头,“总督人选,便暂定舜朝哥。但东岸三大据点的基调,我们今日必须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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