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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鸡鸣声在钱坞垅高低错落的茅屋间此起彼伏,唤醒了沉睡的山村。钱镠几乎一夜未眠,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他便翻身下床,动作轻快而有力。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清冽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今天,是决定他,乃至整个钱坞垅未来走向的关键日子。

父亲钱宽也已起身,正沉默地坐在堂屋门槛上,用一块磨刀石打磨着家中唯一的锄头刃口,发出“嚓嚓”的单调声响。他的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和决断都倾注在这反复的摩擦中。听到钱镠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在晨光中看了长子一眼,没有言语,只是微微颔首。

“阿爹,时辰差不多了。”钱镠低声道,声音沉稳。

钱宽放下磨刀石,用粗布擦了擦手,站起身。“嗯,走吧。”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出了自家的篱笆小院。他们要去挨家挨户地请人——请那些在钱坞垅这片土地上,拥有话语权、代表着各个房头分支的掌门人。

钱坞垅三百多口人,全都姓钱,血缘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所有人紧密地联结在一起。按照百户为一里的规制,钱坞垅与紧邻的萧庄、何家坳共同构成了“临水里”。萧庄人多姓杂,董、萧、王皆有,其中以兰陵萧氏旁支的萧家最为显赫,是方圆几里内最大的地主。何家坳则清一色姓何,自成一体。唯有钱坞垅,是纯粹的钱姓宗族聚居地。大多是没落户,土地贫瘠,日子清苦,但族风淳厚,邻里守望相助,极为团结,是钱镠心中最坚实可靠的后盾。

钱镠父子首先请的是里正钱伯通。钱伯通五十多岁,中等身材,面容清癯,眼神透着庄稼人的精明和里正应有的沉稳。他是钱镠的堂伯,在族中威望颇高,也是官府在村里的代言人。见到钱镠父子一大早登门,钱伯通有些意外,但看到钱镠沉稳的神色和钱宽少有的郑重,他心知必有要事。

“伯通大哥,”钱宽开口,声音低沉,“婆留(钱镠小名)回来了,有些紧要事想跟族里的长辈们商量商量,请你过去主持个场面。”

钱伯通目光转向钱镠:“婆留?你小子,出去一趟,看着更精神了。什么紧要事?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钱镠恭敬地行了个礼:“伯通叔,事情不小,关乎族里不少后生的出路,还有……咱钱坞垅以后能不能换个活法。具体的一会儿在太公那儿,小侄再向各位叔伯祖父们详细禀明。请您务必到场做个见证。”

钱伯通眉头微蹙,审视着钱镠,片刻后点点头:“行,既然是族里大事,我自然要去。你们先去请太公和其他几位叔伯,我随后就到。”

离开里正家,父子俩的脚步更快了些。他们接着去请的是族里辈分最高的几位叔祖父:钱永年、钱永福、钱永寿、钱永康、钱永泰、钱永宁、钱永昌。这七位老人,最小的也过了花甲之年,最大的钱永年已是古稀开外。他们代表着钱氏宗族最深厚的根基和最传统的权威。对于钱镠这个“不安分”的后生,他们的态度至关重要。钱镠和父亲每到一家,都恭敬行礼,言辞恳切地说明来意,只道是“有要事相商,关乎族中子弟前程”,请他们移步太公处。老人们或惊讶,或疑惑,或沉吟,但看着钱宽这个老实巴交的族弟(或族侄)也一脸郑重,又听说是去太公那里议事,便都点头应允。

最后,是请与钱镠家血缘更近、关系也更密切的几位叔伯:钱大柱(钱镠的亲叔父)、钱二牛、钱三石、钱四喜、钱五谷、钱六顺。这些人多是壮年,是族里的顶梁柱,他们的儿子辈,也正是钱镠打算招募的主力。面对这些看着他长大的长辈,钱镠的言辞更为恳切,也稍稍透露了一丝信息:

“叔(伯),我这次出去,摸到了一条能挣点钱的路子,想带着族里兄弟们一起干。风险……有点,但机会更大!请您过去听听,也看看能不能让家里的哥哥弟弟们跟着闯一闯。”

听到“挣钱的路子”、“风险有点”,这些叔伯们眼神都亮了起来,又带着一丝忧虑。钱坞垅太穷了,谁不想给家里多挣点嚼谷?但“风险”二字又像根刺。他们纷纷答应。

钱镠的太公,钱老太爷钱万年,今年已八十高龄。他是整个钱氏宗族乃至临水里最年长、最受尊敬的长者。老人家住在村子中央一座相对宽敞些的土坯房里,虽然陈设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此刻,堂屋里已经坐满了人。太公钱万年坐在正中的一张铺着厚厚草垫的竹椅上,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腰板挺直,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手里拄着一根磨得油亮的枣木拐杖。

里正钱伯通坐在太公左手边下首第一位。七位叔祖父按年龄辈分依次坐在左右两侧的长条凳上。几位关系更近的叔伯则坐在稍靠后或门口的位置。屋里挤了将近二十号人,都是钱坞垅各个房头的当家人,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而肃穆,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味、汗味和一种无形的压力。

钱宽带着钱镠最后进来,向太公和各位长辈深深作揖行礼。太公微微抬了抬手,声音洪亮而清晰:“宽儿,婆留,都坐吧。一大早把大家伙儿都请来,婆留说有要紧事说给大家听。人都齐了,婆留,你就说吧,莫让大家伙儿干等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钱镠身上。这个刚满十六岁的年轻人,虽然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青涩,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沉稳。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堂屋中央,再次向太公和四周的长辈团团一揖。

“太公,各位叔公祖父,各位叔伯,”钱镠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婆留不才,前些日子私自离家,并非去找帮工,而是……去了找了其他营生。”

他从墙角搬出一个沉重的陶罐,又解下腰间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他打开陶罐,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用新鲜荷叶仔细包裹好的小包——整整三十包!他拿起一包,解开系着的草绳,雪白晶莹、颗粒分明的食盐露了出来,在昏暗的堂屋里闪烁着微光。

“盐!”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对于普通农家,盐是金贵物,哪曾见过如此纯净、如此大量的盐?

钱镠又解开布袋的口子,将里面的东西哗啦一声倒在堂屋中央的地面上——那是用麻绳串好的一摞摞铜钱,黄澄澄、沉甸甸,堆成一座小山!足足七千文钱!这对于一辈子在土里刨食的钱坞垅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哗——”堂屋里彻底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再也压不住了。

“老天爷!这么多钱?”

“婆留!你……你才出去不到一个月,哪来这么多盐和钱?”

“你,是不是……贩私盐了?!”

最后一句是里正钱伯通问的,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惊怒。贩私盐,那可是死罪!

此言一出,堂屋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和低低的议论。海边煮盐卖那可是刀口舔血,杀头的买卖啊!

太公钱万年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紧紧盯着钱镠。里正钱伯通眉头紧锁。几位叔祖父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几位叔伯则显得更为紧张,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壮劳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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