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驶回四合院,刚停稳,藏獒就迈着沉稳的步伐迎了上来,粗壮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贺礼,满是讨食的意味。
“好家伙,这才几个小时没喂,又饿了?”贺礼无奈地摇摇头,这“活爹”的食量真是无底洞,一天三顿顿不落,还得是纯荤,稍晚点喂食就摆脸色。他拎着布袋走进院子,先去储物间搬出一大块新鲜牛腱子肉,切成拳头大的肉块放进食盆。藏獒立刻凑上前,大口大口地啃咬起来,沉闷的咀嚼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油星子顺着嘴角滴落,吃得格外投入。
伺候完这尊“吞金兽”,贺礼才觉得自己腹中空空。他懒得开火做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双手,便锁上门出门,在胡同口的老北京小饭馆里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炸酱面,就着几瓣脆生生的大蒜,三下五除二填饱了肚子,连面汤都喝了个干净,浑身透着一股舒坦劲儿。
回到四合院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的街灯透过树梢洒进院子,落下点点昏黄的光影。贺礼点亮屋里的台灯,暖黄的光线铺满八仙桌,他将布袋里的东西一一取出——那对珐琅彩小碗放在一边,先研究袈裟,随后便把那块黄布袈裟平铺在桌面上。
灯光下,袈裟的明黄色褪去了白日里的鲜亮,多了几分温润的光泽,布料厚实挺括,用手轻轻拉扯,能感觉到细密的纹路间藏着韧性,不像是普通老布料那样松垮。贺礼伸手反复摩挲,指尖传来的厚重感越来越明显,不像是单层布料该有的分量,更像是里面夹着东西,隔着布料能隐约摸到一处规整的软质轮廓,位置大概在袈裟的中上部,摸起来柔滑却不松散。
“这厚度不对劲。”贺礼喃喃自语,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要真是那件东西就牛逼大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按捺不住地往上涌。但贺礼没敢冲动,这袈裟看着是老物件,若是贸然用剪刀剪口子,万一里面没东西,反而破坏了布料的完整性,可就亏大了。他盯着袈裟仔细打量,目光落在边缘细密的针脚上——老物件的缝制工艺大多讲究,针脚规整,线迹也带着年代感。
“不如顺着线拆开一点看看。”贺礼打定主意,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小巧的拆线刀,刀刃锋利却单薄,正好适合处理精细的针脚。他没有随便找地方下手,而是选了袈裟下摆靠近边角的位置,这里既不显眼,就算留下痕迹也容易遮掩。
贺礼屏住呼吸,将拆线刀的刀尖轻轻插进一道针脚的缝隙里,手腕微微用力,小心翼翼地挑断了一根线。老线经过多年的存放,已经有些脆化,轻轻一挑就断了,没有费太大功夫。他顺着线迹,一根一根地挑断,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拆解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用力过猛扯坏布料。
拆了大概两厘米长的一道小口,贺礼停下动作,放下拆线刀,用手指轻轻将剪开的缝隙拨开。他借着台灯的光线,眯着眼睛往缝隙里望去,隐约能看到里面是一层黄色的丝织品,质地细腻。
“还真有夹层!”贺礼心里一阵激动,指尖微微发颤。他又小心翼翼地把缝隙撑大了些,将手指伸进去轻轻摸索。
贺礼强压着心头的雀跃,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把这脆弱的老丝织品弄破。他一点点地调整手指的位置,顺着丝织品的边缘轻轻挪动,想把它从夹层里取出来。丝织品折叠得紧实,又被布料包裹着,试了几次都没能顺利取出,反而怕用力过猛扯坏丝线。
“别急,慢慢来。”贺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重新拿起拆线刀,在原来的小口旁边,又顺着线迹多拆了半厘米,让缝隙变得更宽松些,然后再将手指伸进去,一边轻轻抚平布料褶皱,一边慢慢将丝织品向外牵引。
贺礼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中的袈裟上,眼睛紧紧盯着那道小小的缝隙,指尖的触感越来越清晰——那丝织品摸起来柔而不软,带着一种陈旧却坚韧的质感。
又摸索了几分钟,贺礼感觉到丝织品渐渐脱离了夹层的束缚,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探得更深些,轻轻捏住丝织品的一角,缓缓向外拉动。一点点,再一点点,那折叠整齐的丝织品终于顺着缝隙慢慢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