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压过了现场所有的争吵与怒火。
“弗瑞。”
“把这个人，送到我这里来。”
不是商量。
不是请求。
是通知。
史蒂夫和托尼同时愣住，一起看向他。
林澈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先是落在了史蒂夫身上。
“队长，你的朋友，我会让他的意识回归。”
他又转向脸色冰冷的托尼。
“斯塔克，杀害你父母的凶手，我会让他付出你满意的代价。”
他的话语，让两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同时哑火。
最后，林澈在身前轻轻一划。
一道幽蓝色的空间门，直接在实验室中央撕裂开来。
门的另一边，正是神盾局那间关押着冬兵的秘密囚室。那个金属臂的男人，正茫然地抬头，看向凭空出现的蓝色旋涡。
林澈，来取他的战利品了。
林澈的手臂穿过那扇幽蓝色的空间门。
门后是神盾局那间冰冷的囚室。
囚室内，那个被称为“冬日战士”的男人正茫然抬头，金属臂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
托尼·斯塔克身上的战甲发出低沉的警告音，他往前踏出一步，铁靴的液压系统发出“嗤”的一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
“林澈！把他留在这里！”
托尼的怒火化为实质的杀意，他双臂上的微型导弹发射口已经开启，密密麻麻的弹头闪烁着危险的红点。
“我要亲手拆了他！”
“斯塔克！冷静！”
史蒂夫·罗杰斯张开双臂，挡在托尼和那扇空间门之间。
他身上没有携带盾牌，此刻只能用自己那经过超级士兵血清强化过的血肉之躯，去阻拦一个彻底被仇恨点燃的钢铁侠。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后的好友，全是痛苦和哀求。
“他需要帮助，托尼！不是审判！”
“让开，队长！”托尼的声音通过战甲传出，冰冷得不带一丝杂质，仿佛是金属在摩擦，“否则我连你一起拆！”
林澈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这场一触即发的内战只是无聊的背景噪音。
就在他准备直接将人摄取过来，终结这场闹剧的瞬间，一行冰冷的系统文字在他脑海中浮现。
【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冬兵的处置】
【选择一：协助美国队长，保全冬日战士巴基·巴恩斯。奖励：300点能量。】
【选择二：协助托尼·斯塔克，手刃仇敌冬日战士。奖励：300点能量。】
【选择三：完美解决，令双方满意。奖励：500点能量，随机物品x1。】
有点意思。
林澈心里迅速盘算。
选项三的收益最大化，完美符合他的行事准则。
麻烦的是，“完美解决”的定义权，在系统手里，更在眼前这两个情绪失控的“队友”和“工具人”手里。
一个要杀，一个要保。
这就像一个死局。
但在林澈看来，这只是一个需要被重新定义规则的游戏。
林澈甚至没有伸手，只是一个意念。
空间门后，那张将冬兵牢牢固定的特制拘束椅，连同上面的男人一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凭空抓起，缓缓穿过幽蓝的旋涡，悬浮在了实验室的中央。
空间门随之关闭。
“嘿！”屏幕那头的尼克·弗瑞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低吼，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囚犯被当众劫走，无能为力。
托尼的战甲头盔瞬间合拢，掌心的脉冲炮口亮起灼目的光芒，对准了冬兵那张茫然的脸。
“把他交给我，林。”
这是最后的通牒。
史蒂夫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摆出了戒备的防御姿态，准备随时冲上去用身体替巴基挡下攻击。
实验室的角落，达西吓得把半个甜甜圈塞进嘴里，大气都不敢出。
简·福斯特则一脸担忧地拽着艾瑞克博士的袖子，低声说：“托尼疯了！他会杀了那个人的！”
“嘘！别说话！”艾瑞克博士紧张地压低声音，“老板的事我们别掺和……林先生在这里，看看他怎么处理。”
班纳博士双手插在口袋里，表面平静，但那双紧盯战场的眼睛里，却透出高度的警惕。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只大手按在了简的肩膀上。
是索尔。
他将简护在身后，另一只手已经习惯性地摸向了腰间的锤柄。
他看不懂地球人这复杂的恩怨，但他比现场任何人都清楚一件事。
林澈的决定，就是这里的最高法则。
林澈松开了对冬兵的念力控制，任由他连人带椅子落在地上。
他没理会即将开火的托尼，也没看焦急的史蒂夫，而是抬起手，在身前再次划开了一道空间门。
这一次，门的另一边不再是冰冷的囚室。
那是一片古朴雅致的庭院，几位穿着黄麻色长袍的光头正在扫地，远处是充满异域风情的阁楼与广场，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宁静的气息。
卡玛泰姬。
“林澈！”
史蒂夫和托尼同时喊了出来，他们完全不明白林澈要做什么。
“等着。”
林澈吐出两个字，然后抓住冬兵的衣领，如同拖着一件货物，拖着这个还在茫然状态的超级杀手，一步跨进了那扇通往秘境的门。
门，在他身后瞬间关闭。
实验室里，只剩下托尼和史蒂夫两人，一个怒火焚身，一个忧心如焚，面面相觑。
……
卡玛泰姬，中心广场。
空间涟漪散去，林澈拖着冬兵的身影出现在广场中央。
正在庭院中冥想的古一法师缓缓睁开眼，她那双仿佛看透了时间的眸子落在林澈身上，没有丝毫意外。
“你的精神力场……又变强了，比上次更加凝实和深邃。”古一端着茶杯，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而且，还带着一股纯粹的生命与……湮灭的味道。”
“只会越来越强。”林澈反问，同时松开了冬兵，任由他瘫在地上，“现在有个任务，需要你帮忙。”
他扫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指导新学徒的莫度，那眼神就像是在盘点自己工具箱里的某件趁手工具。
古一闻了闻茶香，似乎懒得计较他的无礼。
“不打招呼就闯进来，挟持着九头蛇的幽灵，让我给你当苦力。林，你真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至尊法师放在眼里了。”
“直接说你的来意。”她话锋一转。
“给他，”林澈指了指地上的冬兵，“解除精神控制，恢复他的记忆。”
古一放下了茶杯，对着不远处的莫度招了招手。
“莫度。”
莫度走了过来，他先是向古一恭敬行礼，然后看向林澈，那张严肃的脸上带着一丝早已习惯的无奈。
“林先生，您又来了。”
莫度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甚至懒得去想这次又是什么麻烦事。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工具人”的命运，从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踏入卡玛泰姬时，就已经注定了。